第一百二十一章 使团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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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男果然来闹了，林凡是有思想准备的。
不过现在夷男就算闹，他也没有主力了，怎么跟大唐翻脸？
有个改变，就是先前夷男是让儿子娶公主，而他现在是亲自迎娶！
这在后世看来有点不对，似乎是看不起大唐，可在古代人看来这是向大唐低头的表态。
因为夷男自己迎娶公主的话，就是李世民女婿，他这不是比李世民低一辈了吗。
所以千万不要用后世的想法来衡量这个时期的人，很多汗国之主迎娶大唐公主都觉得自己是吃亏的，他们这样的意图是向大唐示好。
其实，李世民也是这么认为。
但历史上去和亲的公主大多都不是皇帝亲生，李世民等于白赚个辈分。
现在不一样了，长乐公主之前是许诺过薛延陀的，他们如今主力尽失，自己都亲自来长安求婚了，求李世民把长乐公主嫁过去。
言下之意是：我叫你爹，这总可以了吧？
……
林凡跟着那个公公直接就进了皇宫，殿上正热闹呢。
李世民在看着杜尔和夷男两位针锋相对，旁边有鸿胪寺的官员，还有几个宰相一旁压阵，当然武将就没有了，这是外交，用不着武将出马。
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内监宣道：“天策大将军，安国公请求上殿！”
“快让他进来，朕这里可是头疼着呢。”
林凡被宣道殿前，看了看，大唐官员在四周，而当中针锋相对的两个阵营，就是两位大汗带着的是使团。
杜尔带了自己的使团过来，夷男也带了自己的使团以及聘礼来。
一看到林凡，杜尔首先对林凡行大礼：“拜见父神！”
“拜见父神！”
整个使团的人齐齐下跪，还是五体投地的那种……
“啊这……”
李世民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几个宰相也看得好奇，魏征跟杜如晦二人迷惑地对视了一眼，都不解为什么有这种礼仪，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大唐没见过也不奇怪，因为自古以来中原地区就不存在什么神权。
其实吧……杜尔也不懂，他见识西边有这样的仪式，照抄的。
因为杜尔发现，有这个父神的信仰在，他可以更好地团结突厥，这个父神是可以治好瘟疫的，他宣扬得每个突厥人都知道。
现在只要提到林凡，知道是他，每个西突厥人都会服服帖帖。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林凡和杜尔同时出现，突厥人肯定先服林凡，那杜尔甘心吗？
不存在甘不甘心，现在杜尔就是要用林凡这杆大旗来一统西突厥。
“起来起来，你们这是闹什么呢？”
林凡和蔼可亲地打个招呼，然后给李世民行礼，李世民摆摆手：“先生不必了，我说过你无须行礼，还是先解决他们的问题吧。”
他们有什么问题，林凡是事先想过的。
阿史那杜尔，他和薛延陀是血仇。
为什么他会在西突厥，那就是被薛延陀从东边赶过去的，现在薛延陀成了这尿性，他眼看能打回来了，肯定是咄咄逼人。
“夷男可汗，杜尔可汗……”
林凡这个称呼是不对的，因为大唐给夷男封的是“真珠毗伽可汗”，不过这个太拗口，林凡就随便捡容易的说，他倒是无所谓，现在薛延陀没什么实力。
“你们两个汗王相隔一个高昌呢，这能有什么矛盾？杜尔你说。”
故意提到高昌，就是让他们清醒地知道，高昌在大唐手里，如今是安西都护府。
既然是安西都护府，你们就不能想打就打，都得听这个大都督的。
林凡现在是大都督的职位，还只是名义，但他是有实控力量的，其他人没有，但林凡绝对有，就算没有这个大都督的职位，他也能管一管西域的事。
夷男一听要坏，这绝对不能让杜尔先说。
杜尔一行人对林凡的这番态度，让夷男心情往下沉。
“我先说！”
他打算先发制人，“这位是安国公，都护府大都督？”
很聪明，他提起林凡还有这个身份，就是在提醒杜尔，你不能说打就打，大都督说了才算，西域的事得林凡来拍板。
“那你说，天可汗都在这里，能为你做主。”
林凡又扯了李世民，给李世民长脸，李世民却头疼得很，感觉这个天可汗不做也罢！
夷男又朝李世民拜了拜道：“天可汗在上，我薛延陀为迎娶公主，族中二十万主力损失近半，伤马匹无数，为大唐也算尽心了吧。”
“可这厮……他竟然趁虚而入，想打我部族的主意！”
“此，是不把天可汗放在眼里，亦是将都护府大都督视为无物！”
打起来了？
林凡看了一眼李世民，李世民无奈地摇摇头，但也没想插嘴，眼神飘忽。
“哦，你把他打了？”林凡看向杜尔。
“父神，我阿史那杜尔，原为突厥王族，是薛延陀将我赶往西去！”
阿史那这个姓就是王族，杜尔义正辞严，“现如今，我在西突厥闯出了一片天，是要问问这老贼当初为何如此！”
他倒是耿直，李世民也不能偏袒任何人啊。
偏袒杜尔的话，薛延陀怎么整，他们还是漠北最大的部落。
而偏袒薛延陀也不行，杜尔在西突厥是三大汗王之一，西域的局面要靠他来维持。
如今的大唐管不了那么远，那杜尔的势力正好平衡，给大唐休养的时机。
“住口！你并非我们漠北会盟的部族，我们漠北部族会盟，宣誓以天可汗为尊！”
“夷男！我为何不能以天可汗为尊，我们也可以归顺大唐！”
杜尔今天就要弄他，归顺大唐又如何，林凡可是知道，在历史上杜尔就是投靠大唐的正经将军，他的心是服从大唐的。
林凡出言阻止：“殿上不可胡闹！夷男，你为何而来，是要我大唐给你撑腰？”
“大都督，我来，是为了迎亲！”
夷男就咬准了大都督这个身份，安西都护府是林凡管的，而林凡是大唐臣子。
杜尔要打，就得林凡同意，林凡同意，就代表李世民同意！
他倒是逻辑清晰，而且着眼于和亲这件事上，和李世民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