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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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打靳海洋一出现开始，王兆东的脸色就很不好。
他听说过这位刑警队长，除了能力强悍之外，据说本人也很有背景，这样的硬茬他得罪不起。
之前挤兑沈留白，他没想把靳海洋牵扯进来，只是想渲染一下事情的严重。
可话既然出口，现在反水就是自己打脸，他一个副主任得要脸面，只好硬着头皮往回聊。
“也不是，我就是在说一个可能。”
他干笑了一声，试图模糊焦点。
“靳队你也知道，你们那边内部调查不是没人泄露案情么？我也是担心我们的老师犯原则错误。”
“原则错误，呵。”
靳海洋冷笑一声。
“有证据吗？”
也不等对方回答，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扔在王兆东的面前。
“这是我手机，今天我还没给沈医生打一个电话，你告诉我怎么泄露案情，靠脑电波么？”
“王副主任要是有证据可以直接交给市局，泄露案情追责到我马上脱警服，要是没有，你就别说那些莫须有的话，案件还在侦破期，动摇军心你负不起责任。”
王兆东被他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一旁的徐主任眼见火候差不多，笑着开始打圆场。
他原本也看不上王兆东搞事，好好安慰了沈留白几句便送两人出门，之前的话茬聊都不聊。
这次是王兆东公报私仇，手里半点证据都没有急着扣帽子，这样的风气绝对要压下去。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他不清楚，但沈留白是学院科研主力，除非有切实证据，否则轻易不好处理她。
何况，沈老师一向钻研业务，认真上课，从不参与学院的人事争斗，反倒是王兆东上蹿下跳这么多年，黑状举报无数，从个人观感上说，他很难相信王兆东的一面之词。
“沈老师别着急，事情学院会查清楚，绝不冤枉人。”
送到门口，徐主任拍了拍沈留白的肩膀，说得十分诚恳。
“不过你也知道，证物毕竟丢了，总得给我们时间调查清楚。”
“你就当放个假，好好休息休息，课题和项目你不在的时候都保持原样，等你回归之后继续！”
离开了刑警学院，沈留白默默上了靳海洋的车。
“不是我。”
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路灯，轻声说道。
“我知道。”
男人看了她一眼，俊美的脸上并没什么表情。
“白笠都跟我说了，你和他一起去拜访被害人家属，消息出来的时候，你们还在被害人的姨母家。”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见她看过来，他微微一笑。
“跟我说没关系吧，我可是本案的办案人，你的保密范围不包括我。再说身为出现场的法医，你的任何发现都应该告诉办案部门，不是么？”
沈留白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说道。
“我只能说我的猜测。因为被停职，后面的勘验结论我不知道，所以猜测不一定准确。”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很多证据都指向吴恒伟。你应该收到李成的报告了，关于那组脚印，从玄关到后门，行进路径非常清晰。脚印附近伴有血迹，不过却没发现被害人留下的痕迹，这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之一。”
“之二，是血迹的洒落量。血迹几乎和脚印同步出现，而且洒落量非常均匀，这不太符合正常情况。如果吴恒伟把被害人抱起，那么流血的位置相对地面会发生位移，血滴溅落的形态也会发生变化，像现场那样均匀整齐是不合理的。”
听到这里，靳海洋点了点头，提出了一个问题。
“客厅那瓶红酒你怎么看？痕检在二楼客卧的卫生间发现红酒残余，有人将酒倒进卫生间。但一楼的吧台也放着一瓶红酒，应该是打开后被保存得很好，氧化程度不是很高。”
“两种可能。”
沈留白轻声道。
“客卧只有吴恒伟住，所以红酒和吴恒伟脱不开干系。一种可能是吴恒伟在红酒里做了手脚绑走费青，回来他处理掉有问题的酒，然后摆上一瓶新酒做掩饰。另外一种可能是红酒有问题，但吴恒伟还没来得及下手就发生了绑架案，他直接处理掉红酒销毁证据，然后摆上一瓶新酒作掩护。”
“你更倾向于哪种？”
靳海洋追问道。
沈留白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摇头。
“我没有倾向。”
“目前已知的证据不足，我没有办法做出判断，任何猜测都要建立在足够的证据上，否则都不堪一击。”
她这么说，男人也不生气。
“我就知道。”
他晒然一笑。
“你们去拜访费青的姨妈，他们家应该给你听那段录音了吧。听说原本被害人家属也找过唐迹远，不过他那个傻助理接了吴恒伟的委托，只能作罢。”
“白师兄不傻。”
沈留白认真地说道。
“吴恒伟动机不纯，以他为突破口反而可能获得更多的讯息，对寻找费女士有好处。”
靳海洋看了她一眼。
“沈小白，在我面前说别的男人好，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男人轻笑了一声。
“上一个是卫源，现在还躲在米国养病，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聊别的男人，乖。”
他习惯性地摸出一根烟，刚想放进嘴里，忽然又想起女友在车内，于是又放回了口袋。
“吴恒伟和情人密谋杀害费青，为的是继承飞马集团，这个杀人动机是成立的。费青失踪后第一个二十四小时，他没有报警而是去见了徐甜甜，进一步印证了录音的真实性。”
“然后是现场发现的那瓶酒，我记得你说是在三小时内打开的，也就是说，这是吴恒伟自己干的。不管是你说的哪种可能，吴恒伟密谋害人有证据，那瓶倒掉的酒里八成下了庆大霉素，如果我们足够幸运，李成应该能化验出里面的成分。”
说到这里，靳海洋顿了顿，转动方向盘将车开进小区。
“现在麻烦的，反倒是那个在网上发布消息的家伙。”
“我们跟踪过IP地址，不过最后指向是国外服务器，这条线就算断了。网上说的那根手指是右手小指，齐根斩断的，用盒子装着扔进景天别墅的花园。”
“说来也奇怪，我们看过小区里的监控，并没有没拍到人，看守现场的民警和小区门卫都没发现，也不知道绑匪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