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狂暴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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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说得眉飞色舞，胡梦听得目瞪口呆，在病房里竭力听着对话的梁震也听了一个大概。

梁震一开始是提防胡梦的，谁让她出现的时候带给了自己强烈的危机感。可这两天的接触下来，除了晚上发生的变故，没有再从她身上感觉到危险。

戒心是没有那么强了，该提防的还是要小心。但今天胡梦的状态和行为，并不像一个隐藏在暗中谋划着阴谋的人。

在梁震的印象里，这么一个人在人前应该是外表阳光，做事细致有条理，温柔沉稳的人。他会慢慢侵入你的内心，隐蔽地引诱着人心中最深的罪恶发酵，不应该有今天这样急切迫切的行为。

或许当时的危机感和她同时出现，只是一个巧合。站在门外的，可不是只有胡梦一个人。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在试探自己的状态，有意表现得迫切激进。

是哪种情况梁震也不好判断，有用的信息太少了，一直在犹豫。眼见胡梦就要离开，决心试探一下，说出了肖逸寒这个名字。

不过想通过这个名字得到什么结果，达到什么目的，梁震自己都说不好。只是想试探一下胡梦，加上对肖逸寒这个人有些关注就脱口而出。也幸亏如此，他一直在关注胡梦的反应，才听到了肖逸寒的消息。

吸收了灵魂之后，梁震的感知能力得到增强，刚刚得到的能力，运用起来还需要习惯，想要听清几十米外护士台的对话，是件耗费很多精力的事情。还想继续往下听，但脑子已经有些昏沉，再关注下去就要晕倒了，赶紧撤回注意力。

躺在床上，精神有些疲惫的梁震，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没有让大脑停止转动。胡梦的举动更让他有些闹不清，她是知道自己在关注她，故意问护士，还是真的不知道，随口一问。

梁震现在对这种所谓的巧合非常敏感，那场恶魔召唤仪式，看似是机缘巧合，可最后发现似乎有人在幕后操纵着事件的进程。连续的巧合发生在胡梦身上，这代表什么？梁震思考着。

病房的门又被打开，梁震装作没有察觉，继续躺在床上睡觉。心里吐槽着这病房都快成客栈了，想来就来，前几天加起来都没今天一天来的人多。

近距离地放开自己的感知，不会太耗费精神，梁震已经知道来的是沙霖，那个因为他偷跑出病房而受罚的护工。

昨天一天都没有看到沙霖出现，还以为被停职反省或者辞退了。

沙霖走到床前严肃地说：“我听段仁昌说起，你问过死去病人的事情，其实你没有疯。刚刚在胡医生面前，你的行为都是装的。”

努力维持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内心已经翻腾起来，没想到当时的一句话就让自己暴露了。可来的为什么只是一名护工？不应该是医生和警察吗？

不知道沙霖的目的，梁震暂时不做理会，等着他道明来意。不管是胡梦还是苗明奇，都能证实自己有病，两个人都是专家，不是一个护工就能推翻的。

“你以为骗过了胡医生和苗医生就有恃无恐了？想法逃出病房，问人问题，这都说明你很清醒。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原本想出去做什么，然后遇到了什么导致晕倒，但一定和你第二天起来发疯有关。”

想要靠这些猜测威胁自己，梁震觉得有些可笑，倒是多谢他的提醒，之前自己留下了破绽。自己几次打翻饭菜，把锁眼堵住，方便自己离开房间。吸收灵魂之后把这件事忘了，可以说根本没有在意，有心人可以凭借这个猜测自己的状态。

突然梁震有那么一丝顿悟，明白有些天衣无缝的骗局或者演出，某些人总能看出漏洞。原来不是计划太过简陋，人自作聪明，而是某个细节不到位，被人那些善于观察和思考的人看出了疏漏。

想通这一点，梁震整个人都觉得整个人长高了不少，虽说他现在是躺在床上的。

说了半天的沙霖皱着眉头，看着平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梁震，内心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一些动摇。梁震身背数条命案，一旦查出来精神病是装的，就会被扭送到公安机关，进行严格审讯。被人知晓了秘密，不可能无动于衷到连表情都不带变化的。

你当你是柯南啊！随便说几句话，犯人就声泪俱下地承认自己的罪行，然后再煽情说着自己如何被逼得走到这一步，啪啦啪啦一堆。赶紧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啊混蛋！老子装睡着一动不动很费劲的好不好！

沙霖却不知道躺在床上装睡的梁震都快被他逼疯了，内心正在疯狂地吐槽。大部分沙霖说得都对，几件事要说串联在一起也说得通，但是就是没有证据支持，这也就是他等着沙霖先出招的底气。可这个沙霖一直絮叨，不说正题，梁震都快起来直接怼他几句，让他说正事。

实际与计划不一样，沙霖也颇感头疼，不知道后面会向哪个方面发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

“就在昨天晚上，新一名看到恶魔的病人出现了，跟之前几名病人一样，生命垂危。同时肖逸寒昨天晚上突然喊着看到了魔王，加上在外面看到恶魔而疯了的你，现在医院里有三个被恶魔困扰的人。

一直以来这家医院笼罩着迷雾，潜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肖逸寒来的时候掀起过一阵波澜，我以为是揭开这层面纱的好机会，但是我跟他无法沟通，所以错过了。直到你的到来，让这家医院不再平静，是追查真相的最佳机会。我请你帮帮我，找出幕后的黑手。”

一趟一站的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沙霖希望梁震能够回应他，后者则开始怀疑前者的目的。帮他找出这家医院的秘密，他的动机是什么？现在医院内敌友难分，谁知道这是不是别人的圈套。看书喇

失望于梁震拒绝和自己交流，沙霖沮丧地走出了病房。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梁震从床上坐了起来。经沙霖提醒，他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得简单了，暗地里似乎不只一个势力，在看不见的地方谋划着什么。沙霖似乎是一支，幕后黑手是一支，自己能算是一支，这就有三方势力，暗中还不说不定有没有其他人。

一直以来只是防范那个跟恶魔召唤有关的组织，忽略了其他危险。看来沙霖对自己没有敌意，那他背后的人呢？经过那场召唤仪式，让不相识的人之间进行杀戮，对待其他人就总会保留一点信任。所以他现在连朱富贵都不敢联系，财帛动人心，仪式被破除掉了，可有什么后遗症他不知道。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心多变，不敢冒这个险。

有那么一瞬间，梁震想要询问肖逸寒的下落，就因为不信任沙霖，选择了沉默。其实他发现，沙霖还是没说实话。在自己发泄过后，沙霖就试图和自己沟通。每次都是吃完饭的时候手上弄得很脏，都是沙霖给清理的，当时他可能就已经察觉了自己是伪装病人。

胡梦和沙霖两个人轮番想要和自己交流，一定是出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才让二人加紧和自己沟通。信息太少，梁震只知道有什么事情以及发生了，但自己不知道。

现在这家医院就像是一个隐藏着的舞台，颇有一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感觉。有人在暗中筹谋着什么，沙霖在寻求盟友，自己在寻求真相以自保。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再来，梁震终于可以睡上一会了。晚上还要出去，现在就要养精蓄锐了。照常吃过晚饭，骗过护士吃药。这些药物都有控制人精神的作用，正常人吃了都能变不正常，梁震有机会都会把药吐掉。如果不清醒的时候就没办法了。

到了午夜，负面的情绪如期而至，有了前两天的经验，梁震能够勉强不让自己被这些负面想法操控。拿出金属片，刷了几下，打开了病房门，再一次溜出了病房。

这次出来是有明确目标的，至少他明确知道要找的人叫什么，这样就降低了很多难度。昨天是大海捞针，还有各种限制，这次只要找到他的病房在哪就可以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护士台的护士还在忙碌，他没法偷溜进去在电脑上查询。现在他就只能等，等小护士忙完，看有没有机会了。

等待的过程都不是很好受，再加上他自己要随时要和内心阴暗的想法进行对抗。随着时间的推移，梁震感觉越来越难压制内心的躁动。更糟糕的是他感觉到一股暴躁的气息正在往这边来，那种感觉就像受伤前的查琦，还有进行仪式时的贾明。

这不是会不会被发现自己跑出病房的问题，梁震有种一旦被发现，自己就会被对方撕碎。而且气息是从身后传来的，正好把他夹在护士台之间，想要退回病房都不行。

正进退维谷之间，一只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拉到了旁边的一间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