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惩治刁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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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些围观的众人都是些什么心态,医馆的一众大夫和小徒弟倒是对这位带着帷帽的女子钦佩得五体投地,终于有人给那泼妇一点教训了,他们高兴啊!此时,先前的小徒弟,趁着众人的视线都被薛婉婷及那妇人吸引,便悄悄地溜了出去。
薛婉婷不管众人的反应,提着药包朝外走去。
“真他娘的倒霉,遇到个小娼妇,也不知她爹是怎么教的?呸!指不定也不是个好东西!”妇人嘴里喃喃说道,她现在是巴不得薛婉婷离开,所以也没有再上前阻止,只是嘴里小声咒骂着,以为薛婉婷听不到。
就在她准备朝着医馆众人再次发泼时,薛婉婷却是停住了脚步。薛婉婷冷冷看着妇人,妇人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寒颤,虽然隔着帷帽看不清楚眼前女子的样貌和神情,可就是觉得周身突然间就变得冷冽可怕,像是要将她彻底冰冻一般。
薛婉婷嘴角噙着冷笑,一步,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妇人,一字一顿说道:“你,竟敢辱我父亲?”
妇人没想到她说得那般小声,薛婉婷也能听到。于是强忍着害怕,仰头看着薛婉婷,只是身体止不住得发抖。薛婉婷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了她的胸口,直至薛婉婷逼近,妇人终于没有勇气再朝薛婉婷看去,她觉得此刻靠近她的薛婉婷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薛婉婷慢慢蹲下身子,看着妇人害怕的模样,嘲讽一笑。突然人群中发出尖声惊叫,只见薛婉婷一把锁住妇人的喉咙,猛地起身,将妇人带了起来,与此同时手上力道加大,转眼间那妇人脸色已经通红,双目圆睁开,两只手慌乱地想要扯开脖子上的手。先前还义愤填膺的众人,此刻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得统统闭了嘴。
这样的情景,就是连福安和张守一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在宫中待久了,习惯了弯弯绕绕,如这女子这般直接用暴力解决事情的,在他们记事起,好似也就那薛家那一位,福安和张守一好似终于明白了萧奕轩为何会这般反常了,他们默契地偷偷朝着萧奕轩看去,只见萧奕轩视线中一直看着场内的女子,且目光中好似隐隐带着欣赏。
“姑娘快住手,这妇人蛮横无理,万不要为这妇人惹上官司!”先前受伤的老大夫在小徒弟的搀扶下朝着薛婉婷走了过去,劝说道。
薛婉婷冷哼一声,并未放开妇人的脖子,竟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拖着妇人走到地上躺着的汉子跟前,一把将妇人甩在了汉子身边。随即挥手将先前为她抓药的小徒弟唤了过来。
小徒弟有些发憷,不是他胆子小,而是眼前这个带着帷冒的女子实在太过恐怖,他有些害怕,但也走了上去,低声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去衙门报案,就说这里有个恶妇想要讹诈医馆且动手伤人!”薛婉婷手指着老大夫被抓伤的脸,淡淡说道,仿佛刚刚锁住妇人脖子的不是她一样。
小徒弟愣住,不知如何是好,他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一旁的老大夫。
不待老大夫说话,妇人听到薛婉婷让小徒弟去报官,一时间也顾不得对薛婉婷的害怕,捂着喉咙咳嗽起来:“咳……大郎啊!你开睁开眼睛看看,你婆娘都快被欺得活不成了啊!这黑心肝医馆的药给你吃死了,他们不认账啊!现在还想贼喊捉贼啊……”
“他到底是吃医馆开的药死的,还是在青楼寻花问柳死的,你不清楚吗?”薛婉婷打断了妇人的哭闹。
妇人的哭喊声顿了顿,眯起的眼睛转了起来,她诧异地偷偷瞧向面前的女子,却被帷冒遮挡,看不清帷帽下的女子的神情,这无疑是让她更为胆战心惊。这女子是如何知晓自家男人是在青楼死去的?难道这女人也是那青楼的婊子?想到此,妇人眼神狠狠地剜向薛婉婷,一副要将薛婉婷生吞活剥的模样。
“你胡乱说些什么?什么青楼?我家男人就是吃这家医馆的药吃死的!”妇人死死地盯着薛婉婷,说道。她不会承认的,要不然她是一分钱都捞不到!
薛婉婷笑了笑:“哦?是吗?我看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说着,薛婉婷朝着周围围观的百姓说道:“大家请看,这汉子两眼下泛着青色,且脸色蜡黄泛白,脸颊凹陷,且身上带着酒气。”
众人听着薛婉婷的话,发现果然如此,只是这和汉子的死有什么关系吗?他们不明白。
“我家男人昨夜喝了酒,今日酒气还未散去。”妇人道,只是脸色越发难看,语气中已经有了因慌乱而产生的颤栗声。
这时,周围的围看的人也开口道:“是呀,只能说明这汉子喝了酒,不能说明这汉子就是死在青楼啊!”
见周围的人纷纷为自己讲话,那妇人稍微放松了些,看着薛婉婷的目光中带着得意和挑衅。
薛婉婷摇了摇头:“大家不要急嘛,请听我接着往下说。”
薛婉婷围绕着妇人慢步,问道:“昨夜喝了酒,身上依旧带着这么重的酒气,想来昨夜定是喝了不少吧?”
妇人点了点头:“当然,我男人昨夜喝到半夜。”
“那就好!我想问的是,你又是何时发现你丈夫已经死了的?”薛婉婷继续问道。
妇人一愣,暗自琢磨起了时间,可薛婉婷不会给她思考的时间,紧接着逼问道:“到底是什么时候,是半夜还是今早?”
妇人被薛婉婷的节奏带得心下一跳,一双眼睛又是一转,随即开口道:“今早!”
“你确定是今早吗?”薛婉婷道。
妇人心下一琢磨,反正家中只有她和她丈夫二人,而且昨夜青楼将她男人送回来的时候,也是秘密送回的,给了她一笔银子,威胁她不准乱说,应该也是不想让人知道坏了生意。她现在还不是想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是以点了点头:“确定!”说着不耐烦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懒得跟你废话!你快让开,我要找的不是你,是这家黑心的医馆!”
“非也,非也,先前你拦着不让我走,现在又想让我走了?”薛婉婷笑道。
婆子摆了摆手:“你走吧,我不找你的麻烦了!”直觉告诉这妇人,越早将这女子打发掉越好。
“呵!可是我现在又不想走了。”薛婉婷嘲讽一笑,这妇人胆敢侮辱她的父亲,她今日就要让这妇人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
“这汉子不仅身上酒气甚重,且还带着熏人的香气,不用我说,想来大家也应该看得出来,这香味可不是这妇人身上的!那么原因只有一个,这汉子临死前去了烟花之地!”
众人随着薛婉婷的话朝妇人看去,只见妇人衣衫破旧,脑袋顶上好似还有虱子跳过,这熏香绝不会是这妇人的。看来这妇人还是可怜,自己的男人瞒着自己去了青楼,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现在被这带着帷冒的女子就这样轻易地说了出来,这女子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众人有些不忍,看着妇人的目光中同情更甚。
听着薛婉婷直中要心的话,妇人突然就有些腿软,她强制自己镇定下来,转身便又哭了起来,拍打着汉子的尸体:“你这个杀千刀的,你不是人,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我去青楼!你这个杀千刀的……”
瞧瞧,眼下这场景还真是听着伤心,闻者流泪,任谁看了也会认为是薛婉婷在欺负一个刚刚失去了丈夫的可怜女人,这样看来,薛婉婷还真是可恶。
“姑娘,人家都让你走了,你为何不走,还要在被人伤口撒盐?”人群中有个男子不忿地说道。
老大夫不想薛婉婷再被人刁难,只是劝道:“姑娘你还是快些离开吧,真相究竟如何,老夫相信官府自会给老夫一个公道,老夫行得正,坐得端,老夫不怕!”
薛婉婷柔声说道:“谢谢袁大夫。”薛婉婷谢过了好心提醒的老大夫,便朝着那妇人走了过去。
妇人连连后退,脖子上的痛楚仍在,她是真的怕这女人一把掐死他!
薛婉婷几步便走到妇人跟前,一把拉起妇人的右手,将妇人提了起来,那妇人的袖子顺着手臂滑了下来,漏出了手臂上几条细长的抓痕,一看便是女人抓出来的。
妇人见状急着去扯袖子想要遮住手上的伤口,只是众人皆已看见了她手臂上的抓痕。
“好了,现在就让我说说你丈夫是怎么死的。”薛婉婷放开了妇人的手,妇人不慎又跌坐在地上。
“昨夜你丈夫去青楼寻花问柳,却因为纵欲死在了青楼,当青楼将你丈夫尸体送回去的时候,你得知你丈夫死了,又在和青楼的赔偿没有达到你的预想时,到青楼去找麻烦,可青楼那么多姑娘和龟奴,又岂是你一个妇人能对付得了的,所以你在和青楼的姑娘争吵时被抓伤了手臂,你一看在青楼讨不到便宜,回到家中却突然发现家中的几包药,于是便转身讹到了医馆来了。”薛婉婷盯着妇人说道:“不知,我说得是也不是啊?”
此时的妇人犹如被雷击中,她害怕极了,只因为薛婉婷说的就是真相,一件都不差,可是她不明白,为何薛婉婷会知晓?她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打湿,炎热的天气都无法驱散她周身的冰寒。只是她家男人死在了青楼实在是不光彩,向这种因为去青楼而死的,官府根本就不管,青楼不过就象征性地给了她几两银子,她当然不甘心啊!
“你简直就是颠倒黑白!”妇人做着最后的倔强。
薛婉婷见妇人的反应,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已经是八九不离的事情经过了,也不再跟着妇人争论,只是朝着老大夫说道:“如果要知道我说的是否是真的,只需要让官兵去搜查这妇人家中是否有彻夜饮酒的痕迹,既是喝到半夜应该是没有时间整理的,且云中城的青楼就那么几家,逐一查问,一问便就一清二楚了。”
那先前还自顾逞强的妇人听到薛婉婷所说,整个身子瘫软了下去,她知道她完了,她真是千不该万不该为难眼前的女子,这女子要是早些走了,说不定她早就要到赔偿了。
众人见状,在加上薛婉婷说的话,一时间也都相信了薛婉婷,看着那妇人的目光便不甚友好了,他们先前可还帮这妇人说过话的。一时间众人开始指责起了瘫软在地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