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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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生起身走过去将婵婵抱了起来，去了灵笙殿后方。
清晨的和风吹到三人身上，谢生的神情轻松起来。
谢生在一处石台旁边坐下，下方是陡峭的山壁，远处云雾漂浮，曦光穿过云雾落在三人身上。
谢生慢慢地将她身上的事情告诉她。
婵婵这么小的年纪，也许听不明白，但是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婵婵听完谢生的话，果然神情迷茫：“殿下说，婵婵十年后，可能会死？”
“十年，婵婵感觉还要好久。”婵婵声音脆生生的。
谢生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其实不久，一下子就过去了。”
“那婵婵用殿下说的紫火灵芝，就有希望不死了对吗？”
“对，但是很大可能很快就要死，但是撑过去了就有希望了。”
“不过会很难受。”
婵婵不解：“会有多难受？”
多难受？谢生斟酌了下，用婵婵可能会想对理解的方式解释：“就是要比婵婵以前所有的难受加起来，还要难受很多很多。”
婵婵闻言，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殿下，死真的很可怕吗？”婵婵又问。
谢生闻言，不由回想了下前世自己死亡的时候：“死啊，大概就是自己想看的人看不到了，想看你的人也看不到你了。”
“死了之后，是不是就再也看不到殿下，桑儿姐姐还有小九了。”婵婵愣愣地看着谢生。
“婵婵还要好好修炼，变得很强大，然后保护殿下。”婵婵摇着小脑袋。
婵婵头发上系着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铃铃响个不停。
“殿下是说，服下紫火灵芝，就有希望修炼到更高境界，就会变得很厉害对吗？”
因为不理解，所以婵婵的眼中，没有对死死亡的恐惧，反倒一脸期待地看着谢生。
谢生揉着婵婵的头：“所以婵婵选好了是吗？”
婵婵点头：“殿下，婵婵要变得很厉害！”
桑儿听到这个结果，伸手过去在婵婵脸上捏了一把：“婵婵，你可决定好了。”
婵婵眸光清明，眼中满是坚定。
谢生和婵婵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谢生没有和桑儿说什么，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姑娘：“婵婵既然决定了，那么不管多难受，不管多痛苦，都不能放弃，可好？”
婵婵点着小脑袋：“好。”
谢生微微一笑，朝婵婵伸出手：“拉勾。”
婵婵伸出小手，勾住谢生的小指，神情坚定。
谢生并未直接降紫火灵芝给婵婵服用，而是去赤炉峰找来了段光崎，将紫火灵芝和雨珞给他的灵草都给了段光崎，然后与他说了下婵婵的情况。
“这件事情，就有劳段师弟了。”因为有求于人，谢生没有再维持谢之笙的冷清，而是脸上带着浅笑，客气有礼。
段光崎摆手：“殿下客气，小事而已。”
将灵药交到了段光崎手上后，谢生便回了菱央峰，段光崎说要见将两样灵药炼成灵丹，需要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谢生没有一心修炼，而是陪着婵婵，看着她写字，和她下五子棋，和婵婵一起画画涂鸦。
桑儿便给婵婵准备了很多吃的，小九在旁边馋得流口水，却强忍住了没有偷吃。
当然，小九和婵婵一样，都是小孩子性子，桑儿也不会让小九干看着。
一转眼三天过去，段光崎炼好了灵丹，兴奋之下没多想顶着张沾满了黑色炉灰的脸就到了菱央峰。
一路上段光崎碰到了不少人，大家都是神情平静地问好，对段光崎的情况见怪不怪。
只是他们实在好奇，段光崎为什么连在圣地圣女这样冰清玉洁的女神面前都可以如此不在乎形象，着实让他们非常佩服。
从段光崎手中接过灵玉制成的小瓶子装着的灵丹。
“若是方便，段师弟可否再留一会儿，婵婵服过灵丹若是出现意外，还希望段师弟能出手想助。”谢生道。
“好。”段光崎点头答应下来。
谢生桑儿，还有段光崎都聚在婵婵的房间之中。
小九本来也想要守着，然而小九体型不小，屋子中聚了那么多人，小九再进来会过于拥挤。
最后小九只能委屈巴巴地在门口趴了下来。
谢生看着因为有段光崎这个不太熟悉的人在，所以表现的有些拘谨的婵婵，从小玉瓶中倒出枚外面有层灵光萦绕，拿在手中就能感觉到一丝灼热的紫色灵丹。
谢生将灵丹给婵婵递了过去：“好婵婵，将这灵丹吃下去。”
“殿下……”婵婵接过谢生手中的灵丹，神情不安地看着谢生。
谢生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把，将她额前的刘海揉得有些乱：“我在这里。”
“可还记得和我的保证？”谢生盯着婵婵，神情认真。
婵婵抬起手来，伸出自己的小指。
谢生含笑与婵婵拉勾：“千万不要放弃。”
“好。”婵婵点头答应谢生，方将那枚紫色灵丹吃了下去。
吃下去之后，婵婵便闭上眼睛，盘膝以运转体内不多的真元。
慢慢的药效开始发作，婵婵的脸因为痛苦而皱了起来，闭着的眼睛上睫毛开始轻轻颤抖。
此时婵婵体内的真元已经停止了运转，她睁开眼睛，眼中流露出了痛苦之色。
“殿下，桑儿姐姐……疼……”
桑儿看着婵婵痛苦的模样，不忍心看想转过头去，但是又害怕自己没有看到的时候，婵婵的情况会变得更糟糕。
婵婵到底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很快就哭了起来，哭声凄惨，也没办法保持坐着，往旁边侧倒下来。
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谢生定定地盯着婵婵，双手不知不觉就收紧成了拳头。
段光崎在旁边也极为紧张，屏息凝神，大气不喘一口。
“啊！”婵婵稚嫩的叫声极为凄惨。
房间外面的小九一下站起来，盯着紧闭的房门，想要进去又担心惊扰到婵婵，急得在外面打转转。
片刻之后，婵婵的叫声衰弱下去，但是身体去颤抖得更加厉害，鼻子眼睛嘴巴还有耳朵都有鲜血流淌出来。
婵婵的气息，几息之间就变得极为虚弱。
段光崎变了脸色：“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