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酷刑_第345章 奇怪的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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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胖墩的智力决定了他的记忆力和表达能力，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很久，但无法提供具体的时间。
秦朗想了想，又问；“他还跟你说过什么？”
“都是坏人，大叔说有很多坏人，会把小孩子拐跑，卖掉换包子和糖吃。”胖墩见秦朗没有陪他玩捉迷藏，眼睛再度紧紧盯着那袋巧克力，他嗦着手指，口水不停滴在胸前，“大叔说不听话的小孩子会没有手脚，还会没有舌头的，很可怕。”
秦朗拿了一块巧克力给他：“大叔是不是经常陪你玩捉迷藏？”
“对呀，我们天天一起玩捉迷藏，他藏起来，我去找他。”胖墩一下子没能把塑料包装纸撕开，急的直接将巧克力塞进嘴里，用力咀嚼，一会儿后，又把塑料纸吐出来：“他藏的很好，我常常都会找不到他，我喜欢大叔，他会陪我玩儿。”
“大叔今天有没有陪你玩捉迷藏？”
“没有。”
“昨天呢？”
“也没有，大叔说他抓坏人去了，我在这里等大叔回来。”
秦朗又反复问了几个问题，然而以胖墩的智力水平根本没有办法描述出他口中大叔的身高和长相，也无法提供更详细的线索。
沉吟片刻后，他转头对彭余文说：“你马上再安排人去讯问下胖墩的家人，看看他们知不知道有个流浪汉经常跟胖墩在一起，再去问问其它孩子的家长，这个流浪汉可能会经常接近孩子，看看他们是否有印象。”
彭余文身边的民警一听，转身就跑了。
秦朗对胖墩笑说：“我们现在去玩捉迷藏，我们一起去找大叔，好不好？”
“好...”胖墩欢呼一声，立刻用刚擦过口水的手去牵秦朗的手，用力扯着他沿着河边往前跑。
他们沿着河边绕行一大圈，结果仍然绕回了葛老根的院子里，胖墩熟练的在院子里仔细翻看，每个可以藏人的地方他都没有放过。
10分钟后，胖墩拉着秦朗沿着葛老根院子旁边的小道，左钻右穿的跑进了一家早就废弃的工厂。
彭余文说：“这里以前是个粮食加工厂，5年前工厂扩大，就搬去了龙潭公园附近的龙谭镇，因为地皮的问题，这个废弃工厂即没有再利用，也没能卖出去，就一直处于废弃状态，我们早上来这里搜索过，里面早就已经断水断电，没有发现凶案现场。”
秦朗没说话，而是跟着胖墩把工厂里里外外可能藏人的地方全部找了一遍，胖墩在工厂后院的杂物房里翻出了一个脏兮兮的烂背包，这个包扔在一堆废弃的塑料袋子中间，乍一看，很难让人察觉。
胖墩打开背包，从里面摸出两包辣条，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若无人的用嘴撕开辣条，直接就要用脏兮兮的手指拿出辣条塞进嘴里。
秦朗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胳膊，从民警手里拿了瓶矿泉水，给胖墩冲干净了手指，这才把辣条还给他，等他吃了几根后，这才问：“这是大叔给你买的？”
“对呀...”胖墩吧唧下嘴巴：“我饿了，就会来这里找吃的。”
秦朗看了眼背包里的东西，立刻对彭余文说：“让人把背包送回市局，看能不能提取到有效指纹，把里面的零食拿出来，去附近的超市问问看，现在很多超市都有监控，也许还能查到购买人。”
民警趁胖墩埋头吃辣条的空隙，拿过背包就溜出了工厂。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胖墩带着秦朗把附近几个废弃的旧屋和无人居住的空宅转了个遍，有些地方的直线距离超过了1公里，位置相对来说很有些偏僻，有些地方极其隐秘，甚至还有入口很难察觉到的地下室。
等回到葛老根院子的时候，一个民警急匆匆跑了过来：“胖墩的奶奶说，胖墩以前确实经常跟镇上一个流浪汉在一起跑来跑去的捡垃圾，那个流浪汉在官宜镇流浪了两三年，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有多大年纪，是从哪里来的，他偶尔会出现在镇上，偶尔又会消失。”
“消失？”秦朗问。
民警喘了口气：“他有时候连着一两个月在镇上晃来晃去，在附近的村庄里讨饭吃，也会捡一些垃圾拿去卖，但隔段时间就看不到他的人了。”
他拿出手机，翻出保存的照片：“三年前，胖墩的奶奶开始负责打扫镇上的街道，胖墩不上学的时候无人照看，他奶奶只好带着他一起扫大街，但他调皮好动，时常到处跑，又没有孩子愿意跟他一起，他就只能跟镇上的流浪汉一起玩，这张照片是镇上一家超市的老板娘拍了发给胖墩妈的。”
照片的背景在一片高墙下面，六七个流浪汉背靠墙壁晒太阳，胖墩窝在其中一个流浪汉的怀里，正跟流浪汉一起看书。
这个流浪汉穿着黑色的破旧运动装，手肘和膝盖处各有一个巴掌大的破洞，脚上穿着脏成乌黑色的休闲鞋，他的脸上很脏，已经看不出原有的肤色，齐肩又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让人既看不清他的长相，也很难判断出年龄。
“这个人我好像有点印象。” 彭余文接过照片仔细打量一番：“他是三年前的2月初突然出现在官宜镇街头的，那时候刚过完年，他身上又脏又臭，就穿着一件薄毛衣，裤子还破了一个大洞，里面秋裤都没穿，问他话也不说，让他去救助站也不去，每天就在街上晃荡。”
秦朗问：“他多大？”
“呃...”彭余文挠挠头，尴尬的摇头：“他每天脏的跟泥猴似的，让人判断不出年纪，问他也不说话，只会傻愣愣的瞪着人，好像脑子有点什么问题，不过他个子挺高，至少也有1米75，常年穿着长袖和长裤。”
1米75？
秦朗心里微微一动，铡尸案的嫌疑人身高也在1米7到1米78之间，他想了想，又问：“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吗？”
“个子又高又瘦，脖子细的跟女孩似的，头发脏的打结，好像从来不洗澡也不洗脸，脸颊很瘦，脸上的肉凹了起进，眼睛很大，鼻子平扁，耳朵上好像扎了耳洞。”彭余文拼命在记忆里巴拉那点残存的影子。
“扎了耳洞？”秦朗若有所思的盯着照片，照片上面的人脏到已经看不清是否有耳洞，他若有所思的问：“他是哪只耳朵扎的耳洞？”
彭余文想了半天，才说：“好像两个耳朵上都有耳洞，左耳朵还扎了两个。”
扎耳洞这是年轻人的喜好，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中国人的审美观也在逐步进步，很多服装和装饰品慢慢趋于中性化，大部分人选择打耳洞或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个性审美，或是为了迎合时下的流行时尚穿搭趋势。
少部人男性打耳洞也是因为从事的职业需要利用扎耳洞来突出时尚的要求，比如说美容美发彩妆行业，比如说跟时尚服饰相关的行业，比如说KTV、休闲会所等服务行业。
男性扎耳洞的风尚差不多是10多年前流行起来的，能一只耳朵连扎两个窟窿，可见这个流浪汉不仅很时髦，而且年纪也不会很大。
但这么时髦的人，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流浪汉？
秦朗学着闻伊的样子，不停挠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紧紧盯着照片上的人，似乎想要透过这张照片发现更多的线索。
彭余文说：“前年，我在元霄节的时候见他在街上逛，就隔着车窗跟他说了几句话，他也不吭声，就直勾勾把我望着，好像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只好让旁边的早餐店给他煮了碗面，但他不吃，反而去捡别人吃剩的。”
秦朗一扬眉：“吃别人的剩饭？”
“可不是。”彭余文说：“当时我就觉得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刚做的面条他看也不看，专门去捡人吃剩的，然后旁若无人的在自来水龙头下接冰水喝，在垃圾堆里翻别人扔的烟屁股抽。”
“你们不是每年暑假前，都会把流浪汉统一送到救助站？”
“对呀，但是每年暑假前，他就找不见人了，因为每年这个时候，不想被送走的流浪汉就会躲在附近的空宅和旧屋里，我们基本都会发动百姓一起搜索，附近的深山也会仔细查一遍，都没有看见过他。”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今年4月份我还见过他，从去年到今年全国都在开展打黑除恶行动，我们乡镇派出所也要配合上级部门排查辖区内的流动人口，凡是身份不明的人员均要上报，这些流浪人群是重点排查对象，当时我们刚开始查，他就离开官宜镇了。”
秦朗深吸口气，拿着照片蹲在地上问胖墩：“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大叔？”
胖墩看了两眼，立刻咧嘴笑了起来：“大叔...大叔...我要找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