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天使_第323章 残缺的结局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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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进犹豫了下问：“我们就这样结案，会不会风险太大？”
“只要我们一天不结案，张青弦就一天不会露面。”
贺文峤老神在在的说：“他这个人冷血、自负、傲慢，自以为能玩弄法律和人心，将自己凌驾于世界之上，他费尽心机布下这个杀局，迟早会回来验收自己的成果，不亲眼看看张清远痛哭流涕、悔恨万分的样子，他不会罢休的。”
陶进隐约感觉到他在谋划什么，不由愣愣地看着他。
“要想知道变态在想什么，就只能先把自己当成变态。”贺文峤冲他眨了下眼睛：“更何况这桩碎尸案闹的襄州市人心惶惶，市长热线都快被打爆了，我们不尽快结案，国际会议恐怕也会受到影响，襄州市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陶进想了想，也只能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案子实在查的太憋屈了。
高力随手抄起一张照片，张茹穿着略显土气的花衬衫，淡蓝色牛仔裤，脚下是一双帆布鞋，站在襄州大学的正门口，含羞带怯的看着镜头，两只手紧张的揪着裤子，高挑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显的极其亮眼。
他无限惋惜的开口：“不管欧云有没有双重人格障碍，并不影响她是个罪犯，她从得不到张教授的情感回应开始，就已经打算采用杀人碎尸这种恶毒的办法来献祭，这个世界上爱而不得的人有很多，我就没有见过像她这么疯狂的。”
贺文峤闻言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眼秦朗。
秦朗的胸口像是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火山，即让他喘不过气，又让他好似被烈火焚烧，十分不是滋味，他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没有张青弦的推波助澜，欧云也会执行献祭的计划，只是不会出现这么多的受害人。”
可能，她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被识破了。
高力张了张嘴，又无力的说：“不管真相是什么，张教授那一关都不好过，现在想想，他真是太惨了。”
贺文峤一听这话，心里就更发愁了，他随手抽出秦朗手里的资料，揽住他的肩膀，说：“后续工作你们跟进，我跟老秦去看看张教授和闻伊。”
陶进从衣袋里摸出一盒巧克力糖；“帮我转交给闻伊吧。”
贺文峤扬扬眉，接过巧克力随手塞进口袋，拉着秦朗转身就走。
高力十分不忿的说：“我也想去看小伊伊。”
陶进白了他一眼：“人家去安慰小闻，你去干什么？”
“我也可以安慰她啊...”高力撇撇嘴：“自从咱们将嫌疑人锁定在张青弦和欧云身上后，她明面上风淡云轻，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可心里指不定有多伤心。”
陶进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资料，再翻出手机里张青弦的几张照片，无奈的说：“你有这功夫，不如多想想案子。”
“咱们都知道凶手是张青弦这个王八蛋，但咱们连他现在叫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想？” 高力双手一摊：“只能盼着秦教授和赵哥从国外找到这小子的踪迹，不过他常年出没在美国和墨西哥，身份可能已经换过八百次了，国外又不像中国有户籍制度，其实很难追踪的。”
陶进沉默了半晌，突然苦笑了两声，然后继续埋头整理资料。
没人知道，张青弦跟着刘依玲在国外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对张清远实施如此残忍诛心的报复。
也没人知道，欧云得知自己因为一份爱，彻底毁掉了张清远和古殇国，她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也许，正如秦朗所说，她并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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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队，欧云在大三那年，向7家小额贷款公司申请过贷款，其中三家公司的办公地点在江中区的一幢办公楼里，我们去核查过，两年前这栋楼已经被拆除重建，但没拆之前有三层是租给了晏群英的建筑公司。”
段奇说：“晏群英把其中一层分租给这3家小额贷款公司，做起了背后老板，当时的员工很少知道他们是从事贷款的，因为他们对外宣称是家装设计公司，装模作样请了几个设计师，公司也特意布置过。”
贺文峤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段奇又说：“我们在之前落网的嫌疑人中排查出两个曾经在晏群英公司上过班的人，据他们交待晏群英明面是承包建筑工程，但私下全靠放贷为生，他们父子掌控着至少10家网贷公司，而且他们非常谨慎，一个公司经营八九个月，就会换一个名字和地址重新开始。”
“还有其它证据吗？”
“晏群英的公司、名下的别墅和住宅已经查封，但没有搜到相关的证据，但他公司的账务问题比较严重，这个归经侦部门管辖，你看要不要直接转给经侦，他们比我们更有经验。”段奇问道。
贺文峤一口应了下来：“那就直接转给市局，他们正好在负责清查襄州市内的网贷公司，晏群英的建筑公司是用来给高利贷的营收洗钱的，可以并案处理，由你们分局经侦部门协助。”
“没问题。”段奇匆匆应了声：“晏群英至今下落不明，但他两个女朋友均已怀孕，这两个人名下有好几套房产，她们的家人在前年也突然购买了房子，我想申请搜查。”
贺文峤自然不会反对，两人飞快交换了各自的信息后，才挂断电话，他一边开着车往左转，一边用余光扫着秦朗，发现他正在出神，目光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前面，手指轻轻敲着膝盖，十分有节奏，显然是陷入了沉思。
“在想什么？”他不客气的拍了下秦朗的膝盖。
秦朗陡然回神，微微摇头。
“在想张茹的死亡现场？”贺文峤仿佛是在不经意的随意闲聊。
秦朗敲着膝盖的手指轻轻僵住，他侧头看着贺文峤。
贺文峤一耸肩，大咧咧的开口说道：“看见张茹的尸体时，你明显就有点不对劲，咱们朝夕相处也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我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说到这儿，他笑了笑：“张茹的死状你以前见过？”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家人是死于一场大火。”秦朗突然问。
贺文峤怔住：“我记得，你的祖父祖母、父母、兄嫂和妹妹没有一个逃出来。”他下意识摸到烟盒，抖了一根烟塞进嘴里，有些毛骨悚然的问：“难道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