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天使_第299章 猜测中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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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欧云凝神想了半天:“我身边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人。”
“网络上呢?”贺文峤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他同样可能利用网络跟你联系,而且这种方式更隐蔽。”
欧云继续摇头:“也没有。”
贺文峤沉吟片刻:“你跟在张教授身边近10年的时间,张教授外出讲课或是参与考古挖掘的时候,你大部分时间都跟在左右,这个时间段不短,难道一个符合条件的人都没有吗?”
“我的通信设备你们已经带走了,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尽可以找专业人士破解我的聊天记录。”欧云深吸口气:“这件事涉及到教授,我是不可能信口胡说的。”
贺文峤侧头看了眼秦朗,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欧云也将视线落在秦朗脸上,第一次正视这位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的人,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短兵相接。
秦朗的眼神很阴郁,黑幽幽的,让人特别不舒服,像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渊寒潭,会让人情不自禁的遍体生寒。
欧云的心脏怦怦直跳,全身的血液飞速涌向大脑,她暗暗深吸口气,勉强压下兀自沸腾的心跳,开口就说:“张青弦出国多年,从来没有跟教授联系过,也没有寄回来支言片语,你们为什么要凭空怀疑他?”
她似乎是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教授一直想找回这个儿子,如果张青弦真的想要报复教授,那他就不可能不知道教授在找他,父子间能有什么隔夜仇,让他张青弦不惜用这种手段在网上抵毁和诽谤教授。”
“我听说你的父母在你年幼时同样离婚,而且父母都不想抚养你,以至于你不得不跟随年迈多病的外婆长大。”贺文峤淡声说:“上大学时你的亲生父母来学校想要重新跟你建立联系,但你没有原谅他们,甚至视他们为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欧云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不由咬住了嘴唇。
“你的人生曾经一片黑暗,缺少家庭的温暖、父母的关爱和呵护,你独自一人在茫茫尘世间奔跑,没有人给予过你半分温暖,但你是幸运的,因为你遇上了张教授。”贺文峤看着欧云:“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不是不恨父母,而是张教授的器重和关爱治愈了你的过去。”
“张青弦身在国外,未必有你这么幸运,而且时隔25年,谁也不知道张青弦究竟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听说你选修过心理学,那你应该清楚,人在困境中,会过份放大不如意的过往,以便给自己的失败和悲惨找一个承载的借口。”
他略微顿了一下:“比如说,我之所以过的这么惨、承受如此深重的痛苦,都是因为我父亲曾经抛弃了我,这种心理暗示会让我的心情好受点,但长期以往,心理和精神就会逐步走向扭曲。”
欧云沉默了一会,终于只是干巴巴地说:“你说的对,按照这么说,他确实有嫌疑,但前提是他在国外真的不如意。”说完这句话,她又疑惑的抬头:“你们查到他回国的记录吗?还是有什么确凿的线索?为什么突然开始怀疑他?还是他只是你们猜测中的罪犯?”
“不是突然的。”贺文峤声音很低的说:“17年前张教授曾经有个女学生叫陆青,她在毕业前夕突然遇害,这事件你应该听说过。”
欧云听到这里,先是一怔,继而神情大变:“难道凶手就是张青弦?可是17年前他才16岁左右,你们竟然就能怀疑他杀人?”
“你忘记了晏涛?”贺文峤盯着她:“对于犯罪分子来说,是没有年纪界限的。”
“你别把教授的儿子跟晏涛那种人渣相提并论。”欧云脱口而出,满脸憎恨的说:“网上的争议每隔几年均会出现一次,这一次只不过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我不相信是张青弦在报复教授,他是教授的亲儿子,不可能是杀人犯。”
贺文峤说:“发帖公开指控张教授是偏执狂、有妄想型精神障碍、虚构古殇国骗取国家科研经费的人叫暗黑天使,注册和每次登录的IP地址均在国外,其它几个发帖指控张教授的人,情况大致相似,我们的技术人员已经追踪到了他们真实的IP地址。”
他略微放松了声说:“他们均在墨西哥和美国境内,尤其是暗黑天使,他的登录地址大部分都在这两个国家之间。”
欧云愕然:“墨西哥?”
“墨西哥号称犯罪者的天堂、无辜者的地狱,他频繁出现在这两个国家,恐怕不是好事儿。”贺文峤眉梢眼底隐隐露出几分担忧:“他言之凿凿的指控张教授有精神疾病,恐怕并非是造谣生事。”
“你什么意思?”
“17年前,张教授的学生陆青曾代替张教授向一个心理学研究生咨询过这方面的问题,这位研究生多次给张教授开过药,陆青遇害后,她随身的日记本和部分信件遗失,我们怀疑凶手拿走了这些东西,因为里面记载着张教授的精神状况。”
“时隔17年,难道他认为这个病是不可治愈的吗?”
“他为了报复张教授,布局多年,自然不会在最后关头无的放矢,他既然敢公开指控张教授,想要利用舆论毁掉张教授和古殇国,自然手里有确凿的证据,比如说张教授的就诊记录、比如说张教授平常的用药、比如说操控舆论逼迫历史学院给张教授做心理评估。”
欧云:“......”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贺文峤。
贺文峤回视她:“网上的争议越来越大,很有网友不停拨打举报电话,甚至多次向市政府纪委举报,要求彻查古殇国的课题和研究方向,要求学院给张教授做心理和精神评估,你是张教授最信任和看重的学生,他的身体状况想必你最了解。”
欧云的眼角神经质的跳动起来,她稍微调整了坐姿,双手绞在一起,手指甲深深扎进了皮肤里:“教授已经68岁,多年来呕心沥血的扑在课题研究上,他常年失眠多梦、高强度的工作让他频发胃病和肾病,有时候一天到晚都吃不下东西,全身疼的时候只能依靠止痛药。”
她一字一顿的说:“这些质疑是想把他往死里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