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天使_第205章 监控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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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闻伊讯问晏涛的同时，贺文峤和秦朗来到校长办公室，襄州大学惊现碎尸块的消息从昨天晚上就在校内疯狂流传，曝料帖差点被盖成摩天大楼，有鼻子有眼的传闻，让全校师生感到极度震惊，虽然学校连夜加大了巡逻力度，但是不可言说的恐慌情绪依旧在校园内蔓延。
学校不得已通知网监连夜删除帖子，屏蔽相关内容和关键词，但依旧堵不住悠悠众口，大清早襄州大学碎尸案就上了各大社交媒体的头条，听到消息的家长也纷纷坐不住了，极力要求学校给一个说法，反复拨打市长热线要求警方必须限期破案。
主管教务和学生工作的副校长姓薛，他连夜成立协查小组，汇同校保卫部分管校园交通秩序及安全的徐副部长、负责学校信息中心的刘主任和学生工作部负责人的蒋部长，共同协助警方进行侦查工作。
校长办公室内，简单的相互寒暄介绍过后，协查小组的成员个个眼巴巴的将贺文峤盯着，眼神中闪着殷勤期待的光，好像专案组坐在校长办公室就能穿透重重迷雾，用意念将凶手给他们凭空变出来。
贺文峤的视线依次从他们脸上扫过，他沉吟片刻，直接将从人工湖打捞出来的三颗女生人头的照片摆在桌面上，又将这三位女死者各自的档案资料摆在旁边，示意协查小组的领导查看。
“现在已经确定，这三位女死者都是近期以各种理由请假离开学校的学生，其中赵倩和许依依半个月前出过车祸，请假理由是需要到亲戚家休养，如今暂时无法确定她们是在校内遇害，还是在校外遇害。”
贺文峤看了眼薛校长，神情凝重的接着说道：“另一个短发女死者叫万芸，是4天前失踪的学生，万芸的家人在3天前收到过一条短信，万芸声称在学校过的不开心，想出去散散心，所以家长没有放在心上。”
薛校长的眼睛刚对上照片，脸上的血色就退潮似的散去，他眉头不受控制的颤动，盯着照片恨不得把眼珠都瞪出来，声音微微发颤：“这...这...我们是大学，不像初中和高中，如果学生坚持要请假，老师核查过后，一般都会批准的。”
他咽了咽口水，神色紧张的说：“这些学生都已经年满18同周岁，是成年人了，我们老师在很多方面也只能引导...”
“薛校长，我现在不是要追究你们学校的责任。”贺文峤强势的打断他的话：“目前最重要的是查出真凶，还原案件真相，还遇害女学生一个公道，至于贵校要负什么样的责任，自然会有相关部门介入调查，这跟我们专案组无关。”
“对对对，贺队长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出真相，消除学校的负面影响。”薛校长被贺文峤堵的脸色通红，只能不停的点头：“贺队长，你是专案组的领导，这个案子你说怎么查，我们学校都会全力配合。”
贺文峤略微顿了一下：“昨天你们统计过近10天内请假的学生，共有7人，其中3人已经遇害，有2人我们来的时候刚刚联系上。”
说到这儿，他的神情份外凝重：“但还有2位女学生依旧下落不明，她们的手机关机无法定位，家人亲属根本不知道请假的事，其中有一人是在10天前以家中有事请假，还有一人4天前莫名失踪，至今没有消息。”
蒋校长听到这儿，脸色越变越白：“你是说...你是说...”
“我的意思是，这两个女生可能也有生命危险。”贺文峤直接了当的明言：“如今襄州大学内，隐藏着一个杀人碎尸的连环杀人犯，他先是通过某种手段让这些学生请假，暂时脱离老师的视线，然后将她们杀害后碎尸，再将碎尸块分别抛弃在人工湖内和各个花坛里。”
蒋校长听的目瞪口呆，忙端着茶杯不停灌茶水，额头很快就汗如雨下，他升任副校长还不到一年，没想到迎面就遇上这种凶残的杀人碎尸案，让他屁股下面好像陡然长出根尖刺，戳的他坐立不安。
徐副部长分管校园治安，遇上这种案子，他首当其冲会被问责，此时，也忙不迭的插嘴：“我们学校管理很严，进出学校大门必须登记，外来人员像外卖员、送货员等我们都会严审查个人信息，由企业提供工作证明，探望学生的家长也是需要登记才能入内的。”
“目前死者正在进行解剖，根据法医初步判断，赵倩和许依依的死亡时间在7天前，那时候襄州狂风肆掠，学校大面积停电，监控视频失效，所以凶手选在这种天气抛尸。”
贺文峤看了眼蒋校长，接着说：“不过我们核查过，就算监控没有失效，也很难从监控上找到蜘丝马迹，他选择的抛尸地点全部都在监控盲区，说明凶手对学校非常了解，极有可能就是学校内部的人，如果不是你们临时要把食堂前面的花坛往后移，这个案子可能要过很久才会被曝出来。”
学校只有老师、学生、教职工和职工家属。
襄州大学的学生已经上万，光是教职工差不多接近5000人，这还不算职工家属和老师家属。
蒋校长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情绪不由激动起来：“贺队长，按你们的意思现在襄州大学的全校师生都有嫌疑了？”
“那是自然。”贺文峤安抚的冲他微微一笑：“当然，我们也不会挨个对这些人进行侦查，一是时间不够，二是我们也不想给学校带来更多的负面影响，所以接下来的工作希望学校不惜余力的配合，尽快把凶手揪出来。”
“配合...配合...我们当然会配合...”蒋校长问：“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贺文峤向协查小组提出五点要求。
第一：提供3位女死者和失踪学生的个人档案、通讯记录和家庭信息，抛尸地点周围所有的监控视频；
第二：暂时封闭学校所有的进出通道，进出人员必须作好详细登记，所有车辆经过检查后才能通行，尤其是来往的私家车和货车；
第三：尽快向专案组提供详细的校园地图，包括所有开发和未开发的荒地、废弃建筑和人迹罕至的位置，校保卫处协同江北区分局刑侦支队进行地毯式搜索，寻找分尸现场；
第四：清查至少半年内，频繁请假、且请假时间超过3天以上的学生；
第五：由学校尽快通知家属到学校配合警方调查。
“没问题，这些全部都没问题。”蒋校长毫不犹豫的表态：“这几点要求都不难解决，相关的负责人也在协查小组内，可以随时向专案组汇报工作进度。”
在座的三位部门领导纷纷表示无异议。
“现在我们的首要问题就是弄清楚这些学生请假后的具体行踪和真正的案发现场。” 贺文峤侧头看着秦朗：“我一直有些奇怪，如果凶手想要杀害这些学生，为什么要让她们先请假？”
他捏捏眉心，神情中满是怀疑：“赵倩和许依依只请假20天，如果20天后她们没有返校，学校照样会报警处理，就算这个时候凶手已经处理完尸体，这对他来说依旧存在着很大的风险。”
“也许凶手逼迫她们请假时，并没有想过要杀害她们。”秦朗说：“校园是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不管是在学校内杀人还是抛尸，被发现的风险都很大，警方追查起来目标性也会更明确，如果我是凶手，就算我在校园内杀了人，我也不会选择在校园内抛尸。”
“难道是激情杀人？”贺文峤不觉皱起眉头：“不管是意外致死，还是激情杀人，大多都是针对个体的，不太可能波及到群体和多人，除非凶手也是团伙作案。”
他说：“从死者遇害前统一向学校请假、凶手的作案手法和抛尸地点来看，我认为凶手应该是有预谋的作案，他在引诱或是逼迫这些死者请假前，肯定会提前找好作案现场，而且这个现场就在襄州大学内。”
秦朗听完这番话，悄无声息的扫了眼在座的协查小组成员，略做思索后，还是摁下了心中越来越浓的疑惑，若无其事的说：“具体还得根据尸检结果来判定，只有确认她们的死因，才能有更详细的侦查方向。”
贺文峤看了看他，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敏锐的换了话题：“我觉得凶手的抛尸地点有些诡异。”
秦朗顺势说：“凶手把抛尸地点选在校内，说明他对学校非常了解，普通人犯罪都会有一个心理安全区，抛尸同样会根据这个安全区来划定范围，高智商犯罪分子有时候也会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贺文峤：“凶手将所有碎尸全部抛在东区，按照心理安全区分析，他的人应该也在东区，可能经常出没抛尸地，所以对这片区的监控视频非常了解。”
三位死者的碎尸块，全部被掩埋在食堂和教学楼附近的花坛里，经常出没这三个地方的人，基本都是学生、老师和卫生清洁职工。
秦朗放轻了声音：“赵倩和许依依是同时遇害，万芸事隔5天后遇害，显然她们在遇害前，已经落入凶手的掌控之中，可见这个凶手有固定的作案场地，手边有分尸的凶器，他熟知学校的地理环境，知道监控摄像头的盲区。”
贺文峤撸了撸头发：“死者先被凶手拘禁，随后才被杀害抛尸，按照你所说，凶手最初的目的不是杀人，那么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呢？”
秦朗摇摇头，脸上是少有的凝重，片刻后，他才说：“万芸在被抛尸时，学校的监控是完好的，就算凶手熟知所有的监控盲区，但我不相信他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贺文峤也只能长长叹口气。
“襄州大学最早一批监控系统是14年前由学校统一投资安装的，当时只有学校的各个大门口、教学楼、学生宿舍和食堂安装了部分摄像头，由后勤中心负责日常管理和修护。”
薛校长说：“7年前学校将这些监控系统全部更换升级，但因为我们校区占地面积非常广，各个建筑比较分散，距离都相隔很远，加上曲汉河将校园分为东区和西区，东区内有云起山，西区有落咖山，所以有些地方没办法全部被监控系统覆盖。”
说到这儿，他小心翼翼看了看贺文峤的眼色，这才轻咳两声，接着说：“近几年校内各单位也会自筹经费安装监控系统，由单位自行进行管理，但需要纳入学校监管，如今整个校区的监控系统由保卫部办公室统一负责，包括系统运行维护和日常管理。”
贺文峤下意识轻轻叩着桌面：“除了保卫部办公室，还有哪些人能查看这些监控布局和规划？”
“这个...这个...”薛校长犹豫半天：“很多人估计都能看到。”
他擦了把额头的汗，结结巴巴的说：“保卫部虽然是负责管理这些监控系统的职能部门，负责整体规划、项目编制和运行保障，参与视频监控系统建设项目的论证、监管和验收，但每次更换或是升级系统会有比较复杂的报审手续，由各个部门的领导签字确认后才能实施，理论上保卫部和学校大小领导都能看到这些规划，包括安装的供应商。”
“这些监控视频可以保留多久？”
“30天。”
贺文峤一听就皱起眉头：“一般高校的监控视频影像都可以保留三个月，为什么襄州大学只能保存一个月？”
薛校长有些尴尬：“这个是需要根据后端存储设备的容量来判断，另外监控视频能保存多久也要看系统设计要求。”
贺文峤看了他一眼；“所以襄州大学的后端存储就只支持一个月，对吧？”
“学校领导已经在筹备进行系统升级了。”薛校长坐立不安的扭了扭略显肥胖的身躯，不停重复：“已经打了报告，估计最近几天就能审批下来。”
贺文峤暗暗咬了咬牙，懒得跟他计较这些，于是说：“学生和教职工有可能接触到监控系统吗？”
“呃...各个单位的领导、学院的领导和学生会的成员有权限查看。”薛校长说：“普通学生一般不会问到这些东西，大多是因为丢了东西想要调取监控视频，这个时候需要向辅导员提出申请，由辅导员或是学院领导带学生来保卫部办公室查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