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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偶玩具_第10章 第十章 意外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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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涛还在广平社区,我让他先以了解几个死者情况为由,直接把那个丁胜利带到局里来。”

朱博然跟着贺文峤往外走,边走边说:“刚才碰上副局了,这个案子传的很快,昨天就有网红主播跑去社区四处乱窜,把这个案子生生变成了一个都市怪谈,上面要求7天破案,还是局长争取的时间,要是再出一起案子,局长可就兜不住了。”

贺文峤撸了撸日趋减少的头发,随手摸出一根烟点上,江湖传闻秦朗不抽烟,所以他一直忍着,现在赶紧深吸了几口,烟都舍不得吐出来,说:“现在最有用的线索就是肖兰和养猪场,让外勤组的人都回来,全力排查养猪场。”

朱博然:“现在外勤组都在排查死者家中的消毒液、扎蝴蝶结用的白孝布来源,五个死者家里都不约而同的储存了大量的消毒液,我总觉得这是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贺文峤:“这些线索都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了。”

朱博然:“按照秦教授的分析,凶手杀人跟肖兰或是她的女儿有着最直接的关系,但是他的猜测非常大胆,也有些匪夷所思。”

贺文峤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他不是在猜测,而是有证据,但是他不肯明说。”

朱博然一怔。

贺文峤:“这人很独。”

朱博然说:“那你还让闻伊跟着他?”

贺文峤:“秦朗是公安部排的上号的顾问,从来都只办国际大案,咱们市局也不知走了什么运,能请来这尊神,他虽然只挂名专案组的顾问,但级别比周局还高,我们只能敬着,闻伊从小在局里混大的,总跟着我们也不好,索性让她给秦朗当助手。”

两人正说着,朱博然的手机响了,是刑侦队员刘浩的电话。

贺文峤一个烟圈还没吐完,朱博然就挂了电话,说:“老贺,城北区靠近龙岩山的村子里有一个养猪场在半个月前丢失了一套杀猪的刀具,他们的监控拍到了偷刀人。”

贺文峤立刻掐灭了烟头。

下午4点47分,龙竹村养猪场,车停在大门口,贺文峤坐在车里拿着地图将广平社区附近的养猪场全标了出来。

这个养猪场距离广平社区太远,直线距离26公里,属于郊区,张山根只有一辆老式三轮车,根本难以跑到这里来。

“这个养猪场规模不大,但位置偏僻,老板为了安全起见装了监控,半个月前的凌晨两点左右,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偷偷潜进养猪场,用加了老鼠药的肉把看门狗毒死了,然后偷走了屠宰间的一套旧工具。”

刘浩说的又快又急,“我看过监控,那个人身高1米7左右,偏瘦,可惜他穿着雨衣,戴着帽子,看不清脸,这个人是直接去的屠宰间,而且很快就在一堆工具中找到了已经不用的旧工具,明显是提前来踩过点,或者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套工具。”

朱博然打开车门,问:“这里有没有人住在广平社区,或者有亲戚朋友在那边住?”

刘浩摇头:“猪场所有的工人基本都是村子里的,而且都跟监控里的人不符。”

贺文峤收起地图,说:“走,去看看现场和监控。”

一行人走进了这个满地红色血水的养猪场,这里分为三部分,最前面的是猪舍,养着大大小小四百多头猪,中间是屠宰房,每排5个杀猪台,总共有10排,最后面就是工具间和休息室。

每个屠宰工都有自己的工具间和屠宰工具,而丢失的那套工具是一个老屠宰工家传的旧工具,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用过了,对于现在日新月异的杀猪方式,这套刀具早就已经过时。

工具间对面就是休息室,9个屠宰工、12个养猪工、5个清洁工每个人都有10平方左右的休息室。

丢失工具的老屠宰工已经被问了一个多小时,满脸的皱纹都透着委屈,一遍又一遍的说:“我们的工具间虽然有锁,但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谁会偷这玩意儿,所以我们从来不锁门的,我那天早上起来还没发现丢东西了,下午老板说镇上有人来检查,让我们搞卫生,我这才发现东西丢了。”

他旁边站着矮矮胖胖的老板,也忙不迭的帮腔:“那套工具至少有两三年没有用过,也不值钱,我就没报警,只是赔了他200块钱,毕竟是在我的地盘丢的,我养了六年的狗都被毒死了,那个杀千刀的缺德玩意儿。”

技术科的张振抱着电脑过来,屏幕上正放着那晚的监控,摄像头的清晰度不高,但还是能勉强看出这个人的身高和身形。

偷刀人从养猪场旁边的竹林里走过来,看门的狗立刻从狗窝里冲了出来,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扔到地上,那狗闻了下,很快就把东西吃了,不到三分钟,狗就呜咽着断了气,偷刀人不知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很快就打开了铁门。

猪舍和屠宰间的监控都拍到了他,这个人直奔工具间,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原路离开了养猪场。

刘浩说:“他用一截细铁丝捅开了大铁门的锁,然后直奔工具间,前后没有超过两分钟。”

张振说:“知道这套旧工具的除了老屠宰工和他的家人,就只有养猪场的人知道,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而且我们在竹林里找到了偷刀人的足印,这里所有的工人都不符合,他们的家人我也比对过,基本都排出了嫌疑。”

贺文峤重新将视频看了一遍,然后跑到了大门口,将挂在铁门上的大锁直接锁上,让猪场老板找了一截细铁丝,结果他花了足足三分钟才将锁捅开。

“这个人是专业的贼。”

“他会不会就是凶手?”

“他偷刀具要么就是自己用,要么就是替别人偷的。”

“那他肯定见过凶手。”

贺文峤说:“这种锁用铁丝非常难开,但这个偷刀人却在十秒钟内就打开了锁,显然是个中高手,或者他不是第一次光顾这个养猪场。”

他转头问老板:“你们村有没有这种人?”

老板面露尴尬,摸了摸鼻子,说:“这我倒没注意,我们猪场没有丢过东西,所以我不知道。”

贺文峤看着他,微笑着说:“不对吧,没有被偷过,你装什么监控,摄像头全都对着猪舍和屠宰间,不值钱的工具间反倒没几个摄像头,以前被偷过猪肉?”

老板额头冒出了汗,他犹犹豫豫的说:“偷是被偷过,不过我没有亲自抓到过,这可不好随意乱说的。”

贺文峤脸一沉,声音陡然严厉起来:“那套杀猪刀虽然多年没用,但也是凶器,如果偷刀的人拿这套刀具杀人放火,你现在就是知情不报,明白吗?”

老板立刻傻眼了,脸色刹白:“咋就是知情不报哩,杀猪刀怎么能杀人啊?真是的,你们警察不要吓人。”

朱博然出来唱白脸,笑说:“你别害怕,但是我们也没吓你,现在这套刀具的下落非常重要。”

贺文峤说:“你们这里有一模一样的刀具吗?”

老板忙说:“大部分都一样,就是首刀不一样了,丢的是老式刀,中间有凹进去的放血槽,那都是十几年前的玩意儿,现在基本都不用这种方式杀猪。”

贺文峤冲刘浩使了个眼色,刘浩迅速跑向了屠宰间,让老屠宰工找了一套类似的刀具,专车送回了法医室。

朱博然说:“老板你再好好想想,视频里的偷刀人是不是这附近村里的,他是个惯偷,以前多次偷过你猪场的东西,所以非常熟悉你的养猪场,甚至知道工具间有这么一套废弃不用的工具,难道你就不奇怪,他偷这套刀具想干什么吗?”

老板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好半天才说:“不是我们村的,是隔壁张庄村的张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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