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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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说一下奴才这个称呼。
在明朝，说奴才的一般都是下人，或者太监对皇上自称奴才、奴婢。
然而，在清朝奴才这个词是下级对上级的自称，不管你是大臣还是将军，面对王爷或者是自己的嫡系上级，都要自称奴才。
当然，也不能所有人都叫奴才，只有那些关系近的，忠心耿耿的人才有资格自称是奴才。
你要是关系不到位，则只能称臣。
对此，鲁迅先生有句名言叫：欲为奴才而不可得。
范承勋能够对多尔衮自称奴才，更多的也是靠的老爹的名声。
匆匆来到觉华岛外围，只见整个小岛都已经戒严了，士兵们来回巡逻好不热闹。
就在范承勋一脸懵逼的时候，一个小兵看到了他，随后那小兵翻出围墙向着范承勋跑了过来。
一边跑还一边佯装压低声音呼喊：“范大人，范大人。”
范承勋连忙问道：“这岛上怎么回事？你们将军呢？”
小兵忧愁道：“南京兵部尚书张煌言带着部队来岛上视察，我们大人说今天的投降计划取消了。”
范承勋一脸懵逼道：“张煌言视察，直接把他绑了一起投降不得了吗？我们主子求贤若渴，肯定也会厚待张大人的。”
然而那士兵却摇头道：“不行啊，张煌言带了几十条战船过来，如果我们将军有异动他肯定会直接攻击，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范承勋一听急了：“那我们大清怎么办？摄政王和我父亲为你们将军投降，早就设下了酒宴，还请了锣鼓队，如今你说投降就不投降了？”
士兵一听也急了：“那我们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投降无意于送死，要不这样，你回去告诉摄政王，等张煌言后天走了我们就投降。”
范承勋气的七窍生烟，但是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最终只能拂袖而去。
来到岸边将岛上的情况说了一遍，多尔衮随即冷声说道：“收兵回营。”
被耍了，彻底被耍了，多尔衮被气的是七窍生烟，他回到军营中之后，对着范承勋破口大骂。
“范承勋，你脑子里面到底是猪食还是豆腐？对方根本没有何谈的意思，他们是在戏耍本王。”
“亏得本王还如此信任你，可是你却给本王如此结果，当真该死！”
见多尔衮真的动了怒，范文程连忙替儿子求情道：“大王，小儿才疏学浅，性情至真，也是一时受了那个明军将领的蒙骗，他可是绝对没有要戏耍您的意思啊！”
这一点多尔衮自然是知道的，不然的话要就把范承勋咔嚓了。
多尔衮眉宇之间杀气十足，就在他考虑如何处置范承勋的死后，一名士兵突然跑了进来。
“摄政王殿下，觉华岛上的明军前来送信。”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惊，所有人都认为觉华岛上的人在戏耍自己，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败露，他们又怎么会再派人来送信呢？
多尔衮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让他进来。”
很快一名明军士兵便被带了上来，多尔衮当即上前质问道：“明明说好的今日受降，为何不办？”
士兵不慌不忙的说道：“今日张煌言过来检查，没法办。”
多尔衮接着问道：“张煌言为何人，为何不把他绑了一起投降？”
士兵淡定的回答道：“张煌言是南京兵部尚书，掌管给觉华岛送给养的任务，而且我们将军正准备把他绑来一起献给王爷呢。”
士兵此话一出，多尔衮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此话当真？”
士兵点头道：“就在今晚子时，我军全军向王爷投降。”
随后，多尔衮十分高兴的将士兵礼送出门。
至于范承勋多尔衮也原谅了他——暂时。
入夜，多尔衮和范文程等人就站在，海岸上眺望觉华岛，他看到岛上是火把林立，而且还在不停的运动，不时还有火铳声响起，这种声音一直持续到了子时还不停歇。
范文程见状劝解道：“王爷要不先回营帐吧，臣和犬子在这里等着他们便是。”
然而，多尔衮摇摇头道：“对方诚意请降，怎可如此怠慢，古有曹操赤脚迎许攸，今日有我多尔衮寒夜迎……”
说到这里，多尔衮停止了下来，他对范承勋问道：“对了，觉华岛上的守将叫什么名字？”
范承勋恭声道：“姓巴叫巴霸！”
“巴霸，好名字，一听就有几分霸气。”
多尔衮的兴奋暂时掩盖住了他的智商，然而范文程却不傻，他看那岛上的火把来来回回就这几个阵型，火铳声节奏也几乎相同，再看看自己的傻儿子还在那乐呵，以及那个侮辱人类智商的名字，他觉得中计了。
但是现在如果说出来，估计自己儿子的人头就保不住了。
情急之下，范文程对儿子说道：“承勋，你去带人侦查一下，看看岛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然而，多尔衮却将其拦住道：“不必了，对方正在打仗，他一个文官去能侦查出什么？”
“那殿下准备派兵去？”范文程试探性的问道。
然而，多尔衮还是摇头，他说道：“也不必，我相信那个巴霸可以活捉那个张煌言，如果不能活捉，那我要他有个用处？”
范文程心急如焚，他连忙道：“那殿下何不现在出兵直接平了觉华岛？”
多尔衮闻言眼睛一瞪说道：“范学士，你是摄政王还是我是摄政王？不要再对我指手画脚了。”
多尔衮一句话把范文程给堵死了，后者急得都快中风偏瘫了，然而多尔衮却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之所以不想派兵上去，原因有两点，一来如果岛上守军真投降，那根本就不必派兵，如果是假投降，仓促派兵之下，也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是白送人头。
二来，大白天的当着自己手下那么多人的面，被岛上守军戏耍，多尔衮的脸都快丢光了，尤其是豪格，那家伙都笑出声来了。
如果出兵，岂不是真的坐实自己被戏耍了？如果对方投降，不仅可以少死点人，还能把面子挣回来，如此当然是不出兵为上道。
其实多尔衮的想法是相当正确的，朱慈烺就等着后金军趁机出兵偷袭，自己趁夜再杀他个几千人。
然而，朱慈烺等了一晚上后金军没有出兵，多尔衮也等了一晚上岛上守军也没有投降。
次日辰时，双方同时打了个喷嚏——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