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好残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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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试一试能不能给你幸福。我曾经经历过的悲伤你也同样在经历着。或者我们可以尝试在一起，如果不可以，到时我真的让你走，决不食言。]
一字一句，白风瑶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她从来不知道为什么顾修雅会有这样的转变。她也想过，会不会是顾修雅忽然就喜欢上她了。
“小瑶，我知道修雅原本是要和你离婚的。现在却又将你留在身边，你觉得是为什么？”
温秋彤这么问的时候，白风瑶微微一愣。
“妈，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知道原因我知道。”
温秋彤说的话莫名的覆盖着一层很不好的预感，凝结在她的心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觉得你对修雅来说算什么？”
温秋彤说着朝白风瑶走近了几步，脸上的神情阴然可怕。
虽然白风瑶一直知道温秋彤不是良善，可是转眼间的变化太快让她觉得措手不及。
她的回答显得脆弱而不予力道。
“我是他的妻子。”
“错，你只是他的玩物！”
温秋彤坚定有力的声音充斥在白风瑶的耳边。
她说，白风瑶是顾修雅的玩物！撑大了充满震惊的眼眸，这让她怎么相信！
“不可能！”
“其实你就是夏云栀的替身，不过说替身还是抬举你了。准确的说，就是玩物。”
温秋彤对白风瑶说的话丝毫不留情面。
“不会的！修雅他才不会把我当成玩物！而且，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替身！”
尽管嘴上用强硬的态度大声的反驳着温秋彤，可是内心还是产生了动荡。她说的全然并不是没有道理，顾修雅不爱她又为什么要留她在身边呢？！
她不知道理由，让她的心在这一刻慌的厉害。
温秋彤冷笑：“小瑶。修雅从来都对你没有真心。他明知道修於对你有感情，能去勾引他的人只有你。”
温秋彤的每一个字都在不停的刺激着白风瑶的内心，脑中的气血翻滚着要将这沸腾的脑仁给炸开。
温秋彤在清清楚楚的告诉她这次的事情是顾修雅在利用她！
“不可能的！”
她不会信的！
这一定是温秋彤在挑拨离间！
“如果不信，还有这个东西！”
离婚协议书是温秋彤要最后给白风瑶的重击。递给她，白风瑶脸上的神情渐渐凝固。这让温秋彤很满意，趁着这个时候继续说道：“小瑶，一个男人要是爱你的话。否则，他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去勾引别的男人。”
“这一定是你搞的鬼！”
“我是一直都不喜欢你。而且为了让你彻底相信，我还弄了这个东西。”
温秋彤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相册之后放到了白风瑶的面前。映入白风瑶的眼底，震撼的抽去了她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
这竟然是顾修雅和慕云瑾在接吻的照片！顾修雅坐在病床上，慕云瑾的脑袋就这么侧了过去。看角度这是温秋彤站在门口偷拍的照片，可如果说着这都是演戏的话温秋彤凭什么让顾修雅这么乖乖配合！
白风瑶不敢想温秋彤说的话全部都会是事实。照片锋利的边缘割着白风瑶，她攥紧的照片的手感到好疼。
心底深处的绝望与失望并裂，在越扩越大的口子里，再坚强的心态也快要崩溃了。但是她要忍，瘦弱的身子强忍着在发抖。
“我还是不信！”
她还偏执的告诉自己不能相信！刚才她在病房里面见到修雅的时候，一切都还是正常的。这才走出来几分钟，竟然就这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干嘛还不信呢？给自己留点自尊吧。你要知道离婚协议书上面的名字可不是我能够让修雅乖乖签下的，还有就是照片上，虽然是我生的儿子。可是要让他听我的乖乖和别的女人接吻，恐怕不可能的。”
“我要去找修雅！”
“白风瑶，你的肚子里根本没有修雅的孩子吧。”
当白风瑶转过身的时候，温秋彤一句话定住了白风瑶的抬起的脚。
看到白风瑶这样的反应，温秋彤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一个怀孕的女人，那天被慕云瑾这样狠狠的推倒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白风瑶一直以来都是装的。
看来，她还真的蒙对了。
此刻，白风瑶问话的声音已经是止不住的颤抖。
“你为什么会知道？”
“从你进顾家开始，修雅就打算利用你做他的事情。所以，为什么我不会知道？”
紧绷的最后一根弦塌了。她和他之间有孩子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吧，白风瑶捂着自己溢满泪水的脸。
这是秘密啊！
哀伤溢满了双眸，白风瑶纤瘦的身体站在原地，被活生生凝固成了一尊雕像。她一动不动，样子可怜的像被世界驱逐的人。
绝望到死的模样也让温秋彤对白风瑶也算起了几分同情。
“我做了坏人，不过你别恨我。顾家的男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牺牲任何的东西。一千万，够你过你后半辈子想做的生活了。”
苦笑着，扎眼的零仿佛一堵无形中朝着她压来的墙壁。那么坚硬，让她觉得浑身冰冷。
“这是修雅让你给的吗？”
“修雅让我这么做的时候，只说了好聚好散。”
简简单单的一句好聚好散是多么的无情。她忍着刺骨的痛，通红的双眼夹杂着复杂的变化。
“他让我回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去偷修於的印章。因为他知道修於对我有感情是吗？”
“是。”
温秋彤面不改色的说道。
所以利用她去对付自己的亲堂弟。这样的男人，城府该有多深！
“有些事，我还是要亲自去问他！”
如果她真的这样被利用了，她怎么会甘心！
握着手中沉甸甸的离婚协议书白风瑶朝着顾修雅的病房跑去。
温秋彤站在她的身后，狡黠的笑了。
“修雅，不要怪妈心狠。妈都是为了你，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当白风瑶急匆匆的赶到病房时，慕云瑾正趴在顾修雅的身上。白风瑶就站在门口，古欠要往里面走的脚步一个转弯的靠在了墙边。
“修雅哥，这个东西给你。”
“这是你答应我的。”
对于站在她身边的慕云瑾，顾修雅还是往常一样的口气。
是恨是怨从盈盈的在水雾深处浮起。白风瑶抓着自己的手掌心，鲜红的指甲印越嵌越深。她感到不到任何的一丝的感觉，身心的痛早已经麻痹了还活着的神经。
顾修雅，你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呢？
站在门口，白风瑶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才走了进去。
白风瑶的到来在慕云瑾的意料之中，她的样子看起来怪怪的。看样子，温秋彤真的对她做了什么。
“修雅哥，嫂子来了。”
顾修雅淡淡的曈光投影到了白风瑶的身上。
“慕小姐，你出去吧，我想和修雅说一点事情。”
“那你们慢慢聊。”
扭过头，白风瑶亲眼看着慕云瑾将病房的门关上。
“小瑶。”
顾修雅一直都是临危不乱的男人，不管什么事情白风瑶都很难看出这一刻他在想什么心思。包括现在，顾修雅充满磁性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真好听，她一直都很喜欢。
白风瑶站在原地，握紧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动也不动。
“修雅。”白风瑶努力克制自己发抖的声音。“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想问什么？”
“我，是不是像夏云栀？”
安静的病房里一直都没有顾修雅的声音。她看不到顾修雅的脸上什么事情，只是她在焦灼等。她想，如果顾修雅说不是的话她一定会信的。她一定会觉得是温秋彤为了拆开她和顾修雅才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可是如果他说是呢？
低垂的眼睑中，倒出了一片深沉的阴翳。
“是。”
正在她想着顾修雅会回答是的时候，顾修雅低沉的说话。这一刻的血液在周身凝固，让她差一点连站的力气都没有。
“所以，你那一晚说的话全部的都是因为我像夏云栀？”
“是。”
他说了最真的实话，同样的，也是最残忍的屠刀。斩去了雪亮的双瞳中最后的光彩，满满的死寂。深深的，充斥着一片荒芜的绝望。
她笑的凄凉。
“我刚才在想。只要你说一句不是，我一定会信的。”
所以，她真的是夏云栀的替身，顾修雅的玩物？
竭力隐忍她最后的眼泪。
“那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风吹着一头银色的发，深邃的眼睛随风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从来，他想要干什么，做什么，全部都计划的清清楚楚。他很理解自己，完完全全的知道自己的想要的东西。
可是当白风瑶这么问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一个被白风瑶挖出的秘密。他许久未曾感到的心受到了一丝来自外界的慌意，像是担心会失去什么？失去这个微微像云栀的白风瑶吗？
脸上还是强大的定力营造的不为一丝所动。
他的声音低沉：“为什么想听真话呢？”
“尽管这是很傻的话。可我想知道，你在区分我和夏云栀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过我？”
有时候看着她，似乎能透过那双清澈的眼睛和眉宇看到曾经存在他身边的夏云栀。时常会让他想起那个夏天，他们在图书馆的偶遇。
对她好的真相，只是因为夏云栀。对她来说，真相肯定残忍。他没想过要和白风瑶说，可是顾修雅不会骗她，她既然问了他就会回答。
房间里蔓延着死一般的寂静。
白风瑶安静的等，等着他后续的话。
“小瑶，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喜欢你，还是把你当做云栀对待。可你像云栀，我才让你留在我的身边。”
她再次体会到了无情是什么滋味。这就是顾修雅，无情的顾修雅。
“修雅，你真的好残忍。”
“对不起。”
他的话还是那样子的没有波澜起伏。镇定自若，他永远面对任何场合表露不出更多的情绪。
能得到他的一句对不起，应该是最大的恩赐了。
光阴若有穿梭，还能回到当年那个没有嫁给顾修雅的白风瑶多好。她走不进顾修雅的心，更加不用徒劳等待。
“要是我当初能给自己留点自尊，或者今天就不会变成这样。”
女人，怎能爱一个人悲哀到尘土里呢。回首，为时已晚。
白风瑶看着离婚协议书，她的身边没有笔，索性狠心咬破了食指。这个时候，她还尚能感觉到十指连心的痛，用颤颤巍巍的手指那一片洁白的地方烙印下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她的名字从未被自己记得如此的清楚。浑浊的热泪从眼眶中掉下，晕染了那火红的痕迹。
顾家那憋屈的一年，她是为了顾修雅抛弃了尊严。被他冷落，每每望眼欲穿的守着他一定不会回家的房间，那种心碎和孤独。她曾经记得很清楚的也很明白的告诉自己，然后就这样忘了。因为她不争气，她太渴望顾修雅对她的感情了，怎么会想到自己再一次被这个男人骗了。他伪装的那样好，这种残忍仿佛是将血肉剥离。
白风瑶将离婚协议书捋过离婚协书上的褶皱。一条一条，一律一律，让她觉得空气变得稀薄。
“从此以后，顾修雅和白风瑶不再是夫妻。我和你也该彻底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