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不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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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那只怪物异常的强大。
可以这么说，方小白他们就算是在巅峰状态，也未必能够奈何得了对方。
虽然这多少有些看不起他们的意思，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真要是对碰，除了死还是死。
甚至方小白有种错觉，这怪物比林飞还要强大，尽管这两者很难比较，但直觉告诉他，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货色。
当然，指的是两天状态下被发现的林飞，如果让林飞在最后一天才爆发的话，这只怪物也不是对手。
范杰嘉说过，主神空间是最接近死神的地方，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其中的怪物也会格外的强大，轻易不可对付。
至于主神空间为何存在，方小白不知道，受制于他的实力，眼界什么的也会被束缚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言归正传，韩忠林再怎么强大也是过去式了，对他而言并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能否从中发现生机，进而活下来。
“当初他是怎么死的？”
“被我杀死的。”
吴东洲没有隐瞒，很是随意的出声，似乎杀人已经成了动动手指的事情，牵扯不到一丝感情。
方小白语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而且吴东洲的话其实也说得很清楚，那就是，乘客与她之间是必然有一战的，而她也说了，这是被困在这里的代价。
“所以，我们只能与你对拼？”
姜欣欣出声，现在的她已经精疲力尽，再也用不出一丝力气了，就好像是一个被抽干的水井，留下来的只有干涸的泥土。
但是很显然，就这点微不足道的润土，根本不足以对吴东洲构成威胁，这一点，姜欣欣很清楚，方小白也很清楚，同样的，吴东洲也明白。
“是的，韩忠林的那一次，我是想着让他杀死我算了，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让事情恶化到另一个极端。”
吴东洲缓缓出声，她的脸上也是闪过一丝恐惧，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愿意回忆的事情。
说实话，现在的她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太大的区别，不知道的人看到她这个模样，最多也只会认为穿着红裙子有些骇人而已。
显然，这个状态下的吴东洲还是正常的。
“恶化到另一个极端？什么意思？”
对方小白来说，任何的资料都是有用的，这些东西能汇合出逃生的线索，目前来说，他还想活着。
趁着吴东洲还能交流，自然是要多问一些东西。
吴东洲轻轻地呼出一口浊气，很是费力的模样：“我的想法是，放弃抵抗，让他们杀了我，毕竟对我来说，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既然已经死了，那还不如死个透彻呢，能够救下他们也挺好。”
“当时还有三名乘客，对付那只恶魔耗费了他们过半的气力，我想着能够活下来三个人也算不错了，可是却不想，在他们动手的瞬间，我却是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并且在一瞬间异化，他们反应不过来，当即有一个人惨死在我的手上。”
吴东洲缓缓出声，她的本意是减少杀戮的，虽然承受了那么多，但是在她的内心，还是趋于善良的。
进入死神列车，杀人也是无奈的选择，而且也是由她幻想出来的怪物杀死的，自始至终，吴东洲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韩忠林他们反应过来出声质问我，可是我根本无法回答，那种感觉，就是明知道这样子是不对的，但却无法控制，杀戮支配了我的内心，剩下的只有不停地刺杀。”
“虽然我异化了，但是意识却是格外的清醒，可我不能做什么，只能眼睁着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惨死在我的手上，可是明明，明明他们就要出去了啊，我甚至能够记得住他们的笑容，但最后……谁也没有活下来。”
吴东洲叹了一口气，脸上布满了愁容。
如她所说，不愿动手，可是……不是不愿就可以的。
当进入死神列车的那一刻起，吴东洲的人生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而我的动手几乎是突然，瞬发的，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因此，本就消耗的体力，损耗的更加严重，剩下的韩忠林就算是手段尽出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最终惨死我的头发之下。”
“看到我的头发了吗？实际上我死得时候根本没有头发，因为他们说，没有头发的样子，最像男生，直到我死得那一刻，我想的都是，什么时候才能有一头茂密的头发。”
吴东洲缓缓出声，样子很是落寞。
这是她无法支配的人生，哪怕是死了，也一样要受摆布，只是从一开始的人变成了死神，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穷其一生，无法挣脱。
“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吗？集怨灵而成，或者通俗些来说，就是，每在这栋别墅里死去一名乘客，我的头上都会多十根头发。”
“我有一头茂密的头发了，可我也承受了万千的罪孽，这不是说什么不是故意的就可以赎罪的，死在我手上的人，再也不可能复活。”
吴东洲出声，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一头的长发里，她最喜欢的就是那一搓，那是韩忠林留下来里的，她把它用发圈绑起来，这样子就能分得开了。
少有人知道的是，韩忠林是吴东洲在现实中认识的人，是她的初中同学，他们两情相悦，可是注定无法在一起，吴东洲的家庭，导致了很多不可能。
而后来，吴东洲没有读高中，因为被囚禁在了家里，韩忠林则是一直在找她的消息，终于在很多年以后，他见到她了，不过却是在死神列车里面，一个……充满着悲剧的地方。
最后的最后，那个深爱她的男人，那个爱了她将近十年的男人，惨死在了她的怀里。
吴东洲还记得，韩忠林是笑着的。
他在笑，但是吴东洲却在哭。
那么多年了，哪怕是被那对恶魔那样子对待，她都没有哭，因为她知道，掉眼泪就是认输了，可是她不愿意认输啊。
所以一直忍着，可在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同洪水一般往下流。
可是韩忠林在她的怀里甚至都没有超过一分钟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她，则是陷入新的轮回里，只有在杀死那一批一批乘客的时候，才会想起那些往事。
方小白看着吴东洲的头发，只感觉头皮发麻，那么多的头发，可不是杀一个两个人就可以做到的。
旁边的姜欣欣也是直直地打了个激灵，显然，方小白想到的事情她也想到了。
之前谢宝月说过，好几批赏金猎人都进入过这节车厢，而今看来，应该都成了吴东洲头发的养分了。
“嗯？你哭了？”
方小白有些错愕。
什么意思？吴东洲居然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