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切盼归讯雨紧风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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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大难当头,程震阳清喝一声,伸手一拍地面,竟强扭身躯,原地横着身子凌空转了一圈,左腿往上一架,脚尖正点在落下的断梁之上,右脚借势一蹬,斜飞开去,这才躲过灭顶
之灾——
茹儿暗暗松了口气,一抹额头汗水,只听头顶又是吱吱声乱响,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惊见断梁碎瓦伴随着火焰纷纷下落,知道再不出去就真的脱不了身了,秀目匆匆四下张望,见闭目不
动的女子被隔在对面,忍不住大叫道:“菡姨。”苦于无法过去,急得差点便流下泪来——
程震阳眯着眼来回打量,身体愈发炙热难耐,他大步向前,竟无视烈火,从火焰中直冲而入,到了被困女子身侧,伸臂抄起她,回头叫道:“那位姑娘,你带着柳悦清出去,快走。”长
啸一声,从屋内一跃而出——
情势危急,茹儿只得依其所言,将柳悦清拉起,察觉他身躯轻飘飘地不甚沉重,暗叫一声“侥幸”。被程震阳踢伤的三个黑衣人半身麻木了许久,此时稍稍好转,见茹儿往屋外逃去,皆
都怒吼一声,向她扑了过去——
茹儿见状,花容大为失色,手中劲道一松,臂弯内的柳悦清顺势滑到地上,她惊叫声中,一个人影从身后掠至,双手连拍,三个黑衣人各自哼了一声,先后倒地,此人一收掌,转身提起
柳悦清说道:“茹儿,走。”茹儿一听,大现喜色,脱口叫道:“师父。”急忙尾随着冲出屋外——
耿沧柔等人制住最后一名黑衣人,程震阳等已从屋内窜出,陆唯夕眼见他抱着菡姨,忍不住咦了一声,又见大师姊冲到屋外,跪在地上大声喘息,急忙冲到她身边,叫道:“大师姊,你
受伤了?”——
茹儿摆了摆手,又喘息一阵,这才回过气来说道:“哎哟,差点憋死我了。”——
耿沧柔见老妪拎着柳悦清,一脸阴沉,心头不禁一震,冲到柳悦清身前,老妪冷冷说道:“小姑娘,走开。”耿沧柔急急说道:“前辈,可是柳公子受了伤害?”她见柳悦清脸色酡红,
如同醉酒一般,和先前昏睡时的面容大相径庭,心中不免惴惴不安——
老妪皱着眉头说道:“小姑娘啰嗦。”见程震阳将菡儿置于地上,脸色稍霁,向他说道:“你救了菡儿一次,你对老身无理,老身也不与你计较了,还不快走?”——
程震阳哈地一笑,说道:“老婆子,你这话不免令人笑掉大牙,放了柳悦清,咱们再谈他事。”老妪嘿嘿一笑,说道:“你们若想柳悦清送命,尽管出手便是。”她突然将手按在柳悦清
头顶,望着程震阳冷笑不止——
程震阳勃然怒道:“老婆子,你敢如此卑劣?”老妪冷笑道:“小子说话好笑,老婆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不敢的。”程震阳右脚脚尖在地上来回直磨,显
然已是气极,耿沧柔见状不妙,急忙开口说道:“请前辈三思,柳氏一门素来仁义为先,造福武林,柳公子若和贵派有些过节,前辈大人大量,看在武林正道的份上,还望不计前嫌。”——
老妪怪笑一声说道:“你怎知老身也是名门正派?若是邪门歪道,更要杀鸡儆猴,毙了这小子才对。”耿沧柔心口一跳,神色却是淡定自若,微笑着摇头说道:“前辈说笑了,邪道中人
不会说这些话的,再说前辈这几位高徒都是女中豪杰,相貌武功俱佳。”她一把拉住陆唯夕,笑道:“像小妹子这般可人儿,可不是什么坏人。”——
老妪神色一缓,嘎嘎笑道:“小妮子拍马屁功夫倒是一流,前面露了一手剑法,比我这些不成才的弟子要强得多了,你天赋不错,功夫也尚佳,若是长得再好看些,倒和姓柳的小子能成
一对,可惜,可惜了。”摇头轻叹几下,又道,“丫头姓耿,和南郡耿府是什么关系?”耿沧柔正容说道:“家父正是耿落笙。”老妪神色一变,说道:“南郡耿府掌门千金,难怪如此了得
,这就好办了。”她指着自己弟子说道:“我和令尊令师都有些交情,老身也不瞒你,老身带走柳悦清,只为和这小子说一些事情,他的小命老身毫无兴趣,过几日后便将他还与你,这小子
你这丫头看得重,老身可没将他当作宝,老身这些闺女各个如花似玉,还怕嫁不出去?”——
老妪这话一出口,除了陆唯夕之外,其余弟子无不脸色大红,菡儿首先叫道:“师父,你瞎说什么,你这不是……这不是……”老妪叫道:“是什么?”小婉说道:“师父,菡儿的意思
是,明明咱们都不认识柳公子,师父这话却适得其反,会让他们认为我们都……都看上这位柳公子了。”老妪呸了一声,说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耿沧柔也是脸颊发热,暗道:“这前辈误认我喜欢柳公子,幸好柳公子没醒转,否则真是要羞死人了,如今局势僵持不下,只得依她所言,稍后再想法子了。”于是说道:“既然前辈这
样说,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且不知前辈要柳公子在您老那处逗留几日?”老妪白了白眼,说道:“说到底你这个女娃子还不相信老身,也罢,我让夕儿留在你身边如何?”——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都吃了一惊,陆唯夕更是不知所措,大叫一声“师父”,老妪打断她说道:“夕儿不许多言。”望着耿沧柔,老妪续道:“老身爱徒在你那处,且算当作人质,小姑
娘你这该放心了吧?”耿沧柔虽然聪慧,却也不知老妪此举用意,心想此事虽然古怪,却是百利而无一害,当下欣然说道:“前辈若能安心,便让陆姑娘与我一同盘桓数日,晚辈就在镇上找
一处客栈落脚,静候前辈回音。”——
老妪哈哈笑道:“如此甚好,去休,去休。”挟着柳悦清扬长而去,小婉扶起菡儿,其余一众女弟子紧跟老妪,只留下陆唯夕愣在原地,怔怔发呆——
程震阳神色愤愤,说道:“耿姑娘,你就这样轻易放走她们了?”耿沧柔瞥了陆唯夕一眼,叹道:“咱们投鼠忌器,也是无法可想,那位婆婆留下这位妹子,所言也不似作假,咱们就信
这一回吧。”程震阳盯着陆唯夕看个不停,陆唯夕暗道不妙,心想此人要算火烧客栈这笔帐,自己万万敌不过他,那该如何是好?念头一生,她小脸顿生惧意,往耿沧柔背后一躲,怯生生地
窥视程震阳。程震阳突然一拍脑袋,说道:“这个老婆子在搞什么,随便就把弟子舍弃,这种为师之道,着实令人不屑,咳咳,我说小姑娘,你师父把你丢在这里,就是不要你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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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唯夕原本就有些凄凄然,此时更是难过,眼泪哗哗流下,抽噎说道:“你胡说八道,师父才不会不要我的,过几天师父便会过来接我,不信的话你等着瞧。”——
程震阳哈哈一笑,说道:“那是你师父骗你的,要不为啥只留下你一个,而不是其他弟子?小丫头如此笨法,难怪你师父不要你。”陆唯夕急得满脸通红,哭道:“你,你乱说,师父她
……”突然觉得十分伤心,顿时失声痛哭——
耿沧柔将她搂在怀里,安慰说道:“妹妹别乱想,程兄只是玩笑话,再说你在姊姊身边,没人敢欺负你,咱们就在这镇上呆得几天,等候令师前来。”陆唯夕伏在耿沧柔的胸口轻轻点了
点头。耿沧柔四处张望,见那些黑衣人尽数倒地,便问道:“这些月落乌啼中人来得突兀,程兄对此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