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恐花折怎恁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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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沧柔喝了声:“好。”左掌摊开迎上,指劲打在她掌心正中,耿沧柔身形一顿,复又飞身而上,一剑斜斜刺去,斩向封锐平右手。封锐平心头一震,叫了一声“古怪的”,人斜飞
出去,拇指连弹食中二指,一口气打出了数道指力,耿沧柔只得停住脚步,挥掌打掉二股劲力,虎口被震得微微发麻,微惊之余,急忙低头闪身,避过余下数道指劲,暗道:“此人内力不俗
,我那掌法破得了练幼阳的暗器,却难以破解此人指法,需得小心在意了。”——
练幼阳早已暗自怀疑,这丫头徒手接下银针之举,其中定有奥妙,其年纪轻轻,绝非练就刀枪不入神功,此时又见她一掌破了琵琶指,更令他吃惊不小,极目凝神打量,见到她掌心隐隐
闪烁银光,顿时恍然,脱口说道:“这丫头手掌定是有不惧兵刃利器之物护着,封锐平,你朝她身上打去,这丫头绝不能抵挡。”余光瞥见柳悦清和木楚怜正扑了过来,便大声喝道:“风月
无边。”——
这一声中气十足,整座山峰皆清晰可闻,便听那一众黑衣手下齐声应和,剩余之人皆抛下火把,纵身扑了过来。柳悦清正琢磨不透“风月无边”四字真意,陡见四周光线顿暗,原是火把
灭了不少,数十人脚下挪步,呈合拢之势,脸色微微一变,暗道:“莫非这是桃红岭出手混战的暗号?他们熄了火把,可是要行暗中伤人的阴毒行径?这万万不能让他们得逞,只不过那一半
人又是怎回事?”——
他上得山来,便已留意黑衣人奇怪站位,随着激斗相持不下,那一半手持火把的黑衣人接二连三冲上纠缠,死伤无数,右侧半数人群自始至终未有一人动身上前,各自冷冷目光望着双方
激战,仿佛眼前厮杀与己毫不相关,练幼阳这一声大喝,他们依然不见动静,柳悦清心中一凛,暗道:“如此情状实是古怪,我得小心在意,莫要中了他们的计策。”——
他暗暗盘算思量,木楚怜跃到跟前,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柳少侠,你赶快到后山去找依依,这些恶贼交给咱们师徒打发便是。”说着朝前一指,柳悦清随她手势看去,那半数黑衣人
散开阵势扑上,原本匿在身后一条山道赫然出现,木楚怜指着山道低声说道:“秦初云那首恶至今未现身,不知躲在暗处耍什么伎俩,我担心依依在他手里,时间拖得久了,可是要遭。”柳
悦清一惊,心道:“秦初云荒淫无道,柳姑娘在其手里,确是凶险万分,事不宜迟,晚辈这前去打探,只是前辈……”他见木楚怜忍着剧痛,额头上冷汗遍布,不由又有些忧心。木楚怜哈哈
一笑,提剑疾刺两下,正中扑上来的两名黑衣人额头中心,两人一声未发,便倒地毙命——
这一下运功,牵扯到了伤势,木楚怜脸颊微微一扯,显得有些僵硬,口中却是喝道:“快去,快去,秦初云此人功夫很是不弱,柳少侠一人前去,原是勉为其难,只可惜老婆子我受伤在
先,无法相助,柳公子不妨暗中窥机下手,若能杀了这恶贼,依依即便……也是功德无量。”她有数语不便说出,柳悦清却已知其意,暗道:“我即便是性命不保,也不能让柳姑娘被白白糟
蹋,这位木前辈正气凛然,脑筋却有些不对。”他知事不宜迟,再拖延下去就要被团团围住了,便大喝一声,钢刀左劈右斩,砍翻了数人,几个纵跃,已冲入山道口——
练幼阳眼睁睁望着柳悦清冲破阻碍,消失在山道尽头,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诡笑,他捂着左肩,笑道:“木前辈就留下区区几个女流之辈,还想和咱们一决高下?”木楚怜瞥了一眼龙姓女
子,那边似乎依然难分胜负,暗道:“这里好手不过三人,虽然我等人数暂处劣势,却也不一定会败。”她冷笑一声,一声厉喝:“好贼子,婆子这就报伤臂之仇。”忍痛提气,剑尖疾晃,
迎面刺了过去——
柳悦清孤身扑入后山,四周昏暗,毫无光亮,一路往前疾行,只见崎岖石路两旁,众多排屋参差林立,竟是不计其数,柳悦清吃惊不已,暗想:“想不到桃红岭上竟有这般多人,秦初云
不动声色间培养了好大一股势力,我们这次只来了数人,忒小瞧他了。”眼看四周屋子都无烛火亮起,整个后山一片漆黑,悄然静谧,毫无声息,柳悦清接连拍开二十多间房门,并无半个人
影踪迹,不禁暗自皱眉,心道:“不知莫大哥和柳姑娘被囚禁在何处,这里房屋多如牛毛,很难寻觅。”——
又搜索了几处房屋,依然未有蛛丝马迹,柳悦清暗自苦笑一声,向前掠过一处山间平地,一座高峰跃入眼帘,柳悦清抬头望去,黑压压地伫在面前,山峰尽头正在自己上方二十余丈,看
去也不算陡峭。他心中一动,忖道:“这百余间房屋不是茅舍便是竹房,那秦初云身为此山老大,绝不会住得这等简陋,且上去看个究竟。”数度纵跃后,柳悦清已是跃上这座峰头,眼前赫
然出现一座围墙,中有大门紧闭,眨眼看去,便如一座庄园——
柳悦清心中一喜,暗道:“终让我找到了。”这座庄园一眼看去大有气派,若不差错定是秦初云等重要人物居住要地。只见这座围墙甚矮,不过丈许高,柳悦清贴在墙上凝听半晌,察无
动静后才纵身一跳,翻上墙头,极目望去,便见其中座落着十数间房宅,呈围合之态,中间是个宽广庭院,如此硕大建筑,将此块平地半数占据——
柳悦清一乍舌,喃喃说道:“好家伙,这地方如此气派,可不输名门府邸,秦初云那贼人莫非是借此来和他大哥分庭抗礼?”他在墙上躬起身子,凝神细看,这座庄园也是漆黑一片,寂
静无声,似乎也是空无一人,他来回张望,暗暗称奇:“莫非真的是倾巢而出了?那秦初云人呢?”——
突然间,他瞳孔一收,一道凌厉目光向前射去,落在庄园内最北方一间屋子上,窗口隐隐透出微弱烛光,若非柳悦清眼力不俗,确实难以察觉。柳悦清心口一跳,轻轻跃下围墙,不敢发
出半点声响,蹑手蹑脚来到窗边,见窗户露出一丝缝隙,便小心翼翼地从细缝中朝屋里细细打量——
屋内烛影晃动,一个美貌少女正坐在床边,右手托腮,秀目中略透一丝悲苦神色,望着眼前的烛火怔怔出神。柳悦清看到她侧脸,正是被掳来的柳依依——
这一下柳悦清心头大喜,却也不敢冒失,生怕屋里有埋伏,沿着窗户细缝观察屋里情况,便听柳依依叹了一声,说道:“我被困在这里已经两天了,不知莫大哥安危如何,令人好生挂念
。”——
柳悦清再不犹豫,急忙推开木窗,翻身跃进屋内。柳依依不及提防,吓得花容失色,哎呦一声,猛然站起,颤声叫道:“是谁?”柳悦清站起身轻声说道:“柳姑娘,是我。”柳依依定
了定神,这才看清柳悦清的面容,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惊喜神色,说道:“我记得你,在琅琊绝境中我们见过一次,对不对?”柳悦清点头说道:“姑娘好记性,在下柳悦清,正是来救姑娘
脱险的。”——
柳依依拍了拍胸口,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那恶贼来了呢,只不过……”她明眸朝窗外望了一眼,皱起秀眉说道:“此处戒备好生森严,让柳公子这般冒险,小妹真是惭愧。”
柳悦清一笑说道:“柳姑娘多虑了,在下并非孤身前来,得知柳姑娘身陷此地,贵派木前辈、沈姑娘和耿姑娘都一同前来……”柳依依又惊又喜,脱口说道:“木师叔和沈师姊都来了,那太
好了,有师叔压阵,就不怕这帮坏人了。”——
柳悦清听她说得天真,忍俊不禁,笑了笑问道:“咱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废话,先出去再说,莫剑尘莫兄被关在哪里,姑娘可知晓否?”柳依依摇头叹道:“我和莫大哥被这帮恶人抓到山
上,然后就分开了,不知道他们把莫大哥关在哪个屋子,小妹前思后想,都不知这些人是什么身份,又何时与他们结仇,若真是得罪了这山上哪位人物,却把莫大哥也牵连进来,小妹更是无
颜见他了。”——
柳悦清打开屋门,边走边笑道:“姑娘对莫兄情深意重,欢喜还来不及,岂会怪罪。”柳依依听他语气中有些调笑,不由得微微低头,略显羞意,一言不发跟着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