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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初见恍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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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沧柔深深望了他一眼,突然问道:“你怎知我是出手救了你?”柳悦清答道:“姑娘那匹神驹不在身旁,在下却隐隐记得当时我相救宁老爷子未果,便被姑娘的白马一路背上山腰

,又看姑娘衣衫破损痕迹,和在下别无二致,都应是被这山坡上断枝残石划破,想必是在下晕厥之后,摔下马来,不巧又从那山道上滚落,姑娘为救在下,却也变成如此狼狈,在下真是过意

不去。”——

他连连向耿沧柔道歉,耿沧柔哼了一声,说道:“你好生得意么?姑娘只是见你还算有些侠义心肠,糊里糊涂死在这里不免令人可笑罢了,不过你也别谢我,这里地势我着实不熟,所以

也没救到你,你没摔死便要谢谢老天保佑,若这坡下是断壁悬崖,你我可早就死了。”——

柳悦清笑道:“姑娘有相救之心,才身犯险难,在下理应道谢,只是如今你我该如何脱身呢?”耿沧柔皱了下眉头,问道:“你骨头摔断了?”柳悦清摇了摇头,说道:“我身受沈通尧

掌力在先,内伤原已沉重,后又相救宁老爷子,伤势更是雪上加霜,如今这一摔,已是让我难以用劲,此处平地不过一处山坳,左右皆为绝壁,除去返身上坡,并无二途,这对在下来说可是

难得紧啊。”——

耿沧柔默默听他说完,依然凝视着他,柳悦清见她眼神很是古怪,不禁奇道:“我方才所言有何不妥?”耿沧柔微微摇头,甚是诧异地说道:“你这人可真啰嗦的,仅是难以上得山坡,

却叽叽咕咕说了这么一大堆废话,真是令人不解呀。”——

柳悦清笑了笑,正欲开口,突见耿沧柔扬手扔过一物,急忙接住,入眼看去,正是方才所服药物,便听她说道:“偷马的小子,你先调息一阵,等内力稍复,你我再想法子脱身。”柳悦

清一跳而起,刚想分辨,却见耿沧柔也自服一粒,双目微合,打坐调息起来——

无奈之下,柳悦清只得也吞下药丸,闭目运气,心中却想到:“我可不是偷马贼,这无论如何可要说清楚的。”——

内息运转一周天后,柳悦清顿觉脏腑疼痛大减,劲力随之充沛起来,心中不由暗赞此药神妙,睁眼看去,四周景物昏暗朦胧,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刻,柳悦清猛然一惊,立时拔身而起—

身旁一声娇笑传来,只听耿沧柔说道:“偷马的小子,你一惊一乍的,那是为何?”柳悦清见她早已功毕,正似笑非笑望着自己,不禁讪讪笑道:“我见天色将晚,此时若不脱身,再晚

些不见光亮后那更是麻烦了。”他突然惊觉一事,瞪着耿沧柔叫道:“姑娘,我不是偷马的小子,那是因为……”耿沧柔突然展颜一笑,说道:“你是为了救宁老爷子,才想出这个攻其不备

的计谋?那你也该和我使个眼色,‘叠雪’可不会轻易让陌生人近身的。”柳悦清赞道:“叠雪,叠雪,还真是个好名字,当时时间紧迫,众目睽睽之下,在下无暇提醒姑娘,只是没料到叠

雪这般性烈,没能救出宁老爷子。”耿沧柔点头说道:“那只能以后再想办法咯,宁老爷子义薄云天,可不能给这帮人迫害了。”柳悦清笑道:“那这偷马二字,可否请姑娘……”——

耿沧柔突然俯下身子,咯咯娇笑不已,柳悦清瞧着她花枝乱颤,不禁愕然——

她笑了良久才收声,擦了擦眼角,抬起头来凝视着柳悦清说道:“我是和柳公子闹着玩的,你说起话来古板得紧,好生无趣,我这就逗逗公子,柳公子名门之后,可不会对我这个小女子

一般见识吧?”柳悦清听她这般一说,猛然也觉得有些好笑,嘴角挂起数分笑意,说道:“过奖过奖,南郡耿府素来受人敬仰,耿姑娘又岂是一般小女子。”耿沧柔哦了一声,说道:“柳公

子你认得我?”柳悦清笑道:“在下和姑娘今日初次相见,令尊和家父却是至交,在下便早已听闻姑娘大名,更何况方才姑娘乍一现身便已自报家门,在下岂有不知之理。”——

他微顿一下,正色说道:“在下清月山庄柳悦清,久仰姑娘芳名,今日缘得一见,足慰平生。”耿沧柔起身掠了一下鬓发,浅浅一笑说道:“南郡耿府耿沧柔,方才多谢公子相助,承蒙

此情,小妹铭感五内。”两人四目对望,相视一笑,这一番交谈,已是大生亲近感——

耿沧柔仰望上方,说道:“不知叠雪如今何在,我先上去寻它回来,有它相助,柳兄便能大为省力。”她言下之意,打算用叠雪将柳悦清驮出这片山坳,柳悦清突然轻跳而起,说道:“

姑娘所赐药丸功效惊人,在下生得不少气力,这区区山坡已是难不倒我了。”说罢,一个箭步冲上陡坡,转眼间便上去五、六丈——

耿沧柔望着柳悦清背影,忍不住螓首微摇,娇躯随之拔起,她内伤不深,行动受制甚小,柳悦清正上到一半,她已腾身掠上坡顶,俯身望着下方,笑眯眯地俯视着他——

只见柳悦清咬紧牙关,缓缓向上攀爬,约一盏热茶时辰后,他气喘吁吁到得坡顶,跨上坡道,随之一个翻滚仰天倒地,胸口不停起伏,显然早已精疲力竭——

耿沧柔蹲下身子,看着他神情疲累已极,忍不住笑道:“没想到柳兄斯文模样,却还这般顶个劲儿,你伤重难以发力,这下可不好受吧?”柳悦清躺在地上喘息良久才回过劲来,哈哈大

笑道:“无妨无妨,就爬个坡而已,在下心舒神驰,再好也没有呢。”耿沧柔听他犹自逞强,更是抿嘴一笑——

歇得够了,柳悦清起身张望,皱眉说道:“这里似乎没见到‘叠雪’,不知它去了何处?”耿沧柔并无忧色,神色自若说道:“瑛姨说此马通灵异常,不必担心其在山中迷途,我回头下

山寻去,应不难查找它的踪迹。”——

柳悦清沉吟一下,说道:“在下需回那山谷一趟。”耿沧柔吃了一惊,脱口说道:“柳兄你重伤在身,好不容易脱身,再回山谷碰上沈通尧和江舞鹤,怎能安然无恙?”柳悦清轻叹道:

“此话虽然不错,但我实在放心不下宁老爷子祖孙,江舞鹤这次看似有备而来,我更是担心家祖安危。”他见耿沧柔露出迷惘之色,便简略将她现身之前谷内之事说与她听。耿沧柔恍然说道

:“令祖慈悲心肠,果真令人生敬,早知如此,我在谷内更应出手狠辣一点,不该心生慈悲。”柳悦清心思已飘到山谷内,便不作逗留,抱拳说道:“在下先告辞了,姑娘多多保重。”从耿

沧柔身侧快步行过,耿沧柔看着他下山飞快,一时也忘了叫唤他,独自留在原地愣愣出神——

柳悦清匆匆沿着山道而下,来到一处岔道,其中一条笔直朝下,道上蹄印清晰可见,柳悦清凝神细看,这叠蹄印应是那“叠雪”上山疾奔时所留,沿此足迹便能回到那山谷。柳悦清深深

吸了口气,沿途下去不久,突然前方一阵细琐异响传来,他急忙快步行至路旁,这一段山道两旁巨树林立,藏身并非难事,他靠在一株榕树身后,正藏匿妥当,数个黑衣蒙面汉子从前方匆匆

出现,与他擦身而过——

柳悦清暗叫一声“好险”,暗自观望,只见这些黑衣人走到岔道转身往上,正是沿着蹄印而去,不禁暗暗奇怪:“自我和耿姑娘来到谷外,如今已过了多个时辰,这些月落乌啼的汉子却

并未离去,难道谷中争斗还未结束?他们在此徘徊,难道是在寻找什么?莫非是……爷爷?”——

江舞鹤既然知道沈通尧在山谷之中,又岂能不知爷爷一同隐居于此,月落乌啼能在沈通尧面前如此有恃无恐,自然也早已定下对策对付爷爷,之前他们毁清月除海琴,手段极为毒辣,如

今若是打算对付爷爷,而爷爷又重伤在身,那处境就极为不妙了——

想到此处关键,柳悦清顿时心急如焚,从树后一闪而出,迈开大步就往山下冲去,这一下发出异响,那些黑衣人虽相距甚远,却也皆被惊动,各自回头,正瞧见一道人影飞快向下疾奔,

这几人齐声大叫:“是谁?给我站祝”转过身纷纷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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