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解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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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没跟展金一块。
约定好中午十二点之前在街头的茶馆门口汇合，就各自闲逛了。
展卓是自己跟过来的，理由是跟着叔叔太无趣，自己眼光也不行，还不如跟着她长长见识。
宋宴宁说着就抬脚朝赌石的那块地方走过去了，展卓想着赌石也是赌，总觉得有些不好，但嘴上还来不及劝，脚他就有了自己的想法直接跟上去了。
现下赌石还是个新鲜玩意，就算是帝都，知道的人也不算多。
那么老板为了招揽生意，干脆采用了现场解石的办法。
再加上人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是有些赌性的，一听这地上大大小小的石头里有的能开出来翡翠，只要你花个几十上百，就有可能开出来价值上千上万的翡翠出来，顿时起了兴趣。
再看不知道是真的顾客还是托，挑的石头里真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出来一块翡翠，当场就卖了出去，石头几十块钱买的，一下子卖出去大几千。
这围观人群和挑石头的人一下子多起来，就形成了宋宴宁方才看到的那场面。
两人过去的时间也巧，刚好碰到有人买了块原石准备现场解石。
人都喜欢凑热闹，就连打牌都有人围观，更别说这有可能会一本万利的赌石了。
哪怕解石的区域石屑纷飞，依旧有不少人伸长了脖子看过去。
宋宴宁挑了个背风处，确保石屑不会吹脸上，也看向正嗡嗡作响的解石机。
石头不大，开得也快，很快石头被分割成两半，解石师傅淡定地往切面上撒了点水，又拿起手电照了照，“糯种，涨了！”
就见站在最近的一个中年男人面上顿时涨红一脸激动，“能，能卖多少钱？”
“我再磨磨，看这品相，一千打底。”
男人一听差点晕过去。
围观人群也是一片哗然。
“我记得他好像是从最便宜的那块区域挑的，一块石头三十，这一下子就翻了几十倍，这运气！”
“不行，我也得过去挑挑，万一能挑到个更好的呢。”
顿时就有好几个人跑去挑石头了，留在原地的犹豫了下，怕白花钱，但看着其他人都去挑，说不定没一会就把能出翡翠的都挑走了，顿时忍不住又走过去几个。
展卓看得一阵咋舌，“这真这么赚钱？”
宋宴宁回头看他一眼，“心动了？”
展卓沉默片刻还是点点头，“有点。不过要真这么赚钱，这的老板自己把石头解了就行了，他偏偏要卖，看来还是用这个办法赚得更多。”
宋宴宁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的确，这石头里确实有翡翠，但也不是个个都有，十个里面能出一个就算好的了。”
“那他们······”展卓看向争抢着跑过去挑石头的那些人。
标着三十块钱一块的区域这会眨眼就被买走了一半，有的生怕自己觉得有翡翠的被人抢走，抢着付钱。
“有的人想一刀暴富，也有人喜欢这个赌石的过程，觉得很刺激。我也去挑挑，你去不去？”宋宴宁觉得难得碰上一次赌石，不体验一把说不过去。
展卓脸上有些纠结，他有点心动，但也害怕，“我······”
“有承受赌垮了的底气就行。你不去就在这看着，我先去了。”
展卓最后还是决定跟着宋宴宁赌一把。
石头分了好几块区域。
最便宜的只要十块钱，放了一堆差不多巴掌大小平时扔在路边都没人捡的小石头，宋宴宁也有理由怀疑这里面真的有老板从路边捡来凑数的。
接着就是刚才开出翡翠的三十元区，还有五十元区，一百元区，三百元区，最贵的是一千元区。
里头的石头最小的也有宋宴宁前天买来去许乘月家做客的那个大西瓜那么大，最大的跟个木门差不多。
宋宴宁转悠一圈，停在了一百元区。
这边的石头个头不大不小，一百元也不算小钱了，过来挑的人也不多。
她抬头看向看守这边区域的店铺伙计，“有强光手电吗？”
对方愣了下，大概是还没见小姑娘也敢来玩赌石的，而且一来就是百元区，回过神忙拿了个手电递过去。
展卓跟在宋宴宁身后看她打着手电照石头，“这样就能看到里面有没有翡翠了吗？”
“当然不能，但能隐约看出来点什么。”宋宴宁没有详细解释，最后一句话总结，“主要还是看你最后的判断。”
于是展卓也学着要了一个手电。
他没选百元区，而是去了旁边的五十元区。
宋宴宁看了一眼就没再管了。
开始她就说了，能承担赌垮了的后果就行。
花了半小时，她挑出来三块石头。
手里还留着一斤的黄金，三百块钱，她还能承受。
展卓挑了一块就没再挑了。
五十块钱打水漂他还能承受，但再多就不行了。
然后排队解石。
因为方才赌涨，这会买了原石等着解石的还不少。
这么一来，来围观的人也就更多了。
展金也是看这么多人都围着也好奇过来看看，然后就看到了里头正在排队的宋宴宁和自家侄子。
他走南闯北对赌石也有些了解，原本只是想看看热闹，这家伙直接看到自个身上了。
当下也顾不得别的，拨开前面的人就走了进去。
“你们俩跟着凑什么热闹呢？”
宋宴宁摸了摸鼻子，“咳，展叔，是我提议的。”
正准备指着侄子教训的展金：“······”
“这玩意十赌九垮的，我都不敢玩，你们俩倒挺厉害。”
“买都买了，现在也不能退了。”
宋宴宁朝说话的展卓暗赞了声好样的。
展金气得深呼吸了好几下，“算了，就这一回，以后可不能玩了，这东西也是会上瘾的。”
他见过因此跳楼的，并非危言耸听。
宋宴宁和展卓乖乖点头受教。
小石头解起来也快，等了不到半小时，就轮到他们俩了。
宋宴宁没等展卓开口，“先解你的，你的比较快。”
展卓默默递上他手里还没半个足球大的石头。
看着石头被固定在解石机上，展卓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到了这一刻，他才真切感觉到了赌石的紧张，无关花出去的那五十块钱，只有抑制不住的紧张。
也终于明白他叔为什么说这种感觉会上瘾了。
解石机停下，师傅把切好的石头洒水降温。
石屑彻底被冲走，露出切面。
“好小子！”
展卓忙走近几步，“怎么样？”
宋宴宁注意到解石师傅的神态，挑了挑眉，能有这个表情，涨了？
“春带彩，是春带彩啊老板！”
伴随着赌石师傅高高举起来的双手，大多还不明白春带彩是什么意思的众人这下也看到了石头的切面。
之前他们看到切出来有翡翠的，最多的是绿色青色，还有一个是淡蓝色，现在这个确实绿色和紫色，中间融合得很是完美。
虽说翡翠的个头不大，但是确实第一次见这种两种颜色都在一起的，而且看着也通透得多。
“这样的得多少钱？”
展卓这会已经呆了。
展金也有点呆，更多的是意想不到。
自家侄子第一次赌石，居然就赌涨了，还是罕见的春带彩。
想到这他又有些忧虑，怕孩子经过这么一回就飘了。
要真飘了，人是他带出来的，他回去该怎么跟大哥大嫂交代。
展金的思绪一下子飘远。
宋宴宁则是抬手拍了拍展卓肩膀，“可以啊，运气不错。”
展卓这才回过神，从赌石师傅手里拿过有翡翠的那一块，刚准备摸一摸，就被人拍了拍后背，“小兄弟，这块翡翠你卖不卖，价格好商量。”
“啊？”
“我是润玉阁珠宝公司的，鄙姓方，”对方说着递过来一张名片，“想买你这块翡翠制作珠宝。诚意满满，小兄弟考虑一下。”
他话音刚落，又一个人挤过来，“小兄弟，你也考虑一下我，我出五万，现金，只要你点头，我这就打电话叫人送钱过来。”说着挥了挥手里的大哥大。
展卓：“······”
宋宴宁把石头从他手里拿过去，“要不要全解开？”
“啊，好。”
在众目期待下，翡翠一点点被全部解出来。
个头不算大，但掏一副镯子加几个挂件也尽够了。不行也能雕成一个小摆件。
之前拿着大哥大开口救出五万那位还没走，看见全解出来的翡翠，“小兄弟，我出八万！”
围观众人：“······”
疯了疯了！
展卓看看宋宴宁，再看看他叔，顶着周围一圈炽热的眼神，只觉得手里的东西更像是个烫手的山芋。
“叔，我该怎么办？”
“你的东西你决定，想卖就卖，不卖就留着，别问我。”
“宴宁？”
宋宴宁朝他摊摊手，“我的意见跟你叔一样。”
在这种事上，她的原则就是，不干涉对方的任何决定。
价格最后出到了十万，展卓最终还是选择自己留着。
他是学生，现在也不缺零花钱，拿了这么多钱也不知道能干什么，还不如留着这翡翠，没事还能拿出来欣赏一下。
想买的两人自然是一脸失望，围观的人也是一脸不理解，要翡翠是他们的他们早点头卖了。
然后展卓就在众目睽睽下把翡翠塞到了自己背包里，拉上拉链背到胸前。
宋宴宁扫了眼周围落在展卓身上的目光，把脚边自己那三块石头往前踢了踢，清清嗓子提醒还沉浸在开出稀有翡翠中的解石师傅，“师傅，该给我解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