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收破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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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宴宁最后还是面前这位老师期待的眼神下摇头拒绝了。
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这么眼巴巴去跟一群小孩子比赛，就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这要万一输了，她就可以找块豆腐撞上去了。
徐青见状有些遗憾，又能理解。
学生还小，胆怯情有可原。
“这事老师不强迫，看你自己的意愿来，不想参加咱就不参加。”
“那老师，我就先回教室了。”
“去吧。”
出办公室门的时候，宋宴宁路过另一张办公桌。
余光一扫，就瞥见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本杂志。
“《萌芽》。”
脑海里一粒小小的萌芽也悄悄破土而出。
回到教室，宋宴宁就受到了来自宋招娣的迫切追问，“徐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干什么了？没批评你吧？”
宋宴宁朝她摇摇头，“放心吧姐，没啥事。”
宋招娣看妹妹表情确实没什么异样，眼圈也没红，这才松了口气，还是多问了一声，“那徐老师叫你过去说啥了？”
为了让自家这位哎操心的姐姐放心，宋宴宁只好给她和盘托出，“就这几天我不是给你讲故事吧，让徐老师也给听到了，她就问我想不想去参加一个县里举办的演讲比赛。”
宋招娣听得一愣，“县，县里的，那你想去吗？”
前面座位上正在掏书的宋欣宝动作顿了顿，后背不着痕迹地往后面靠了靠。
宋宴宁：“我跟徐老师说我不想去。”
“啊，为啥呀？”
宋宴宁飞快想了个最简单的理由：“害怕。”
宋招娣想了想点点头，“也是，比赛肯定有很多人看着，要是到了台上吓得说不出来话，就是出丑了。”
“嗯嗯，就是就是。”
宋欣宝捏着手里的语文课本，眼神闪了闪。
次日一早。
徐青刚到学校，打开办公室大门准备进去。
“徐老师，徐老师······”
回头就见自己班里的宋欣宝正朝她小跑过来。
“欣宝来学校这么早啊，找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宋欣宝跑到徐老师面前站定，喘了口粗气，“徐老师，我听盼娣说县里要举行一个演讲比赛，我想参加，我不害怕。”
这是她昨晚上纠结了一晚上做下的决定。
盼娣害怕比赛，她不害怕，不就是在别人面前讲故事吗，她觉得自己也行。
她要证明自己比盼娣更厉害！
徐青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欣宝这孩子她也是喜欢的，从小营养跟的上，是班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个子也高，算是她班上的门面担当。
这孩子也讨班上其他同学喜欢，性子活泼，跟两个堂姐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当老师的从来不会打架自家学生的积极性，她想了想点点头，“这样吧，欣宝，参加比赛要先准备一个自己想到的故事，等你想好先讲给老师听一听，如果可以老师就给你报名。”
宋欣宝脸上一喜，点点头脆生道：“好，谢谢徐老师。”
徐青摸了摸她脑袋上精心扎着的小辫，“回教室吧。”
宋欣宝暗戳戳准备演讲比赛的事宋宴宁是不知道的，当然她也没想到。
从开学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月，大家还都在学拼音认识简单汉字阶段，除了她一个伪小孩，能编出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来的，那绝对是天才儿童了。
眼看快要到十月月末，宋宴宁给了自家每天只知道疯玩的小妹宋来娣和她那一帮小伙伴布置了一个任务。
这几天其他地方都不要去就守着村口玩，要是碰见村子里来了一个不是他们村里的，骑着自行车收破烂的人，就派个人赶紧去学校找她。
奖励是每人每天一块糖。
对于村里像来娣这么大的小孩来说，糖可是个稀罕物，一听想都没想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宋宴宁稍稍放心，但也没把全部希望都放在这些只知道玩的小孩身上。
放学路上，宋欣宝忍无可忍转过身，“宋招娣宋盼娣，你们俩老跟着我干啥？”
宋宴宁看看天看看地，面不改色反驳道：“谁跟着你了，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宋欣宝被气得咬了咬牙，小脚丫往地上一跺，扭头气呼呼地跑了。
宋招娣扯了扯妹妹的衣袖，小声道：“我也想知道，盼娣你这两天老跟着欣宝干啥？”
“姐，真是巧合。”
宋招娣一脸：我就静静看你瞎编！
“走啦走啦，回家。”
第二天周末，不用上课。
宋宴宁三下五除二把老师留的作业给写完，起身冲还趴在桌子上认真写的宋招娣道：“姐，我作业写完了，出去转转。”
宋招娣正算数学题，闻声头也没抬，“去吧去吧。”
出了家门，宋宴宁就开始满村子转悠。
转完一圈，差不多就到了中午头上。
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跟个小牛犊一样朝她撞过来的宋来娣。
“干啥呢你这是，风风火火的？”
“二姐，”宋来娣跑过去险险刹住车，上气不接下气地汇报道：“有个骑自行车的来咱们村了，车筐喇叭里喊的就是收破烂。”
宋宴宁心脏猛地一跳，“人现在在哪？”
“骑车子去那边了，”宋来娣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小胖跟了一会，那边住的是疯婆婆，他没敢跟过去。”
宋宴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老河沟村尾，住户不多，平常也很少有人过去。
就是因为那片住了一位疯婆婆，她没见过，但也听村里人闲话家常的时候说起过。
疯婆婆是个寡妇，丈夫早早就没了，有个儿子，长到二十岁快说亲的时候，为了救两个溺水的小孩也牺牲了，自那之后，这人就疯了。
天天跑去河岸边上等儿子回来。
村里人最开始还同情她，但人看着越来越疯，连小孩都害怕，渐渐地也就疏远了。
甚至有哪家小孩哭闹不懂事，大人就吓唬孩子再闹晚上疯婆婆就过来把他抱走。
回忆到这，宋宴宁拍拍小妹的脑袋瓜，“你先回家，我过去看看。”
不过是一位思念故去儿子的老太太，她自然是不怕的。
“二姐，”宋来娣没松手，“疯婆婆可吓人了，你别去。”
“你见过？”
宋来娣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觉得疯婆婆吓人？”
“小胖他们都这么说。”
“他们说的就一定对吗？”
宋来娣似懂非懂。
宋宴宁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给她，“回去跟大姐说，我中午可能晚点回去，你们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