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卑微,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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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凝着她的脸，没有丝毫动容，薄唇靠近手机，“您知道这人跟我有点关系，我想，您能帮我……”

“好好照顾她”这五个字戛然而止。

薄瑾寒敛着狭长双眸，隔着烟幕，看着直直跪在地上的女人。

黎笙已经将自己的尊严彻底放弃，她斗不过他，也逃不开他。

她的泪水滚滚而落，一双眼里没有神采。

“对不起，是我错了。”

薄瑾寒不管手机里的叫喊，冷漠发问：“错哪里了。”

黎笙闭眼，将锥心刺骨的痛楚掩盖。

“我不该不听话，不好好照顾方柔母子，不该动手打人，颠倒是非，更不该逃掉，自以为能躲过惩罚。”

男人不应，黎笙便跪着上前两步，膝盖被磨破也毫无感觉。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但请不要伤害她……”

她拉着薄瑾寒的裤脚，不停地摇头，“我求你，我求求你，薄瑾寒！”

她几乎就要磕头下去，已经没有任何为人的自尊心可言。

薄瑾寒看着这样的她，并未感觉到一点开心。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黎笙全身一震，她记得，她怎么会不记得？

薄瑾寒睥睨着陷入情绪的女人，犹如帝王，“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黎笙高高望着他，期盼中含着哀求，“对不起，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让我给他们道歉是吗，我可以的！”

她要拉着他往外，无助又绝望的表情，像有什么在剜薄瑾寒的心。

终于，他冷着脸挂了电话。

黎笙整个人松懈下来，眼前一黑就要倒下去。

薄瑾寒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黎笙！”

她抗拒他的怀抱，眯着眼清醒过来。

薄瑾寒以为这是她耍他的把戏，一手掐住她的下巴，“你还真是知道怎么拿捏一个男人的同情心！”

黎笙敛着眉眼，她太累了。

薄瑾寒的俊颜沉到骇人，“黎笙，记住你今天说过的一切，不要再试图激怒我，否则，你承受不了后果。”

黎笙双眼只有疲累，弱声回：“我知道了，再也不会了。”

“……”

薄瑾寒凝视着她的脸，想看出些什么。

但是，除了疲惫与麻木，什么都没有。

他掐着她的力道更大，黎笙差点忍不住，他便一把甩开她。

“给我老实照顾他们母子，再有万一，你妈的命就真的别想要了！”

门被大力摔上，黎笙呆坐在原地，无力地闭上了眼。

接下来的日子，和想象中一样痛苦。

病房中，黎笙蹲在地上，手里是抹布，她正费力地擦着地，汗水湿了额头。

方柔坐在床上，怀里是麟儿，两人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笑得欢快。

看着看着，方柔收了笑，“我渴了，想吃苹果。”

“是。”

黎笙放下抹布，洗干净手，拿起小刀削苹果。

她很小心翼翼，怕那一圈圈的苹果皮会断掉。

因为昨天，她刚因这事被方柔泼了一身脏水，惹了薄瑾寒不高兴。

好在到结束，苹果皮都没断开。

她又细心地把它分成小块，放进盘子里，双手呈上。

“夫人，切好了。”

这也是方柔的要求。

黎笙尽全力满足，只为了让自己不要更狼狈。

麟儿看着电视，先伸过手来拿，却不小心抓上了盘里的小刀。

“啊——呜呜！”

他指尖的血涌出，吓了黎笙和方柔一跳。

黎笙反应过来，立刻扯过纸巾去止血，麟儿躲开，双脚踹到她身上，“你这个坏女人，不要碰我！”

黎笙被踢中小腹，疼得脸上发白。

方柔也一掌甩过来。

“把刀子放在盘子里，你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