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迷仙一梦,忆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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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 说明你对萝卜的喜欢还不够哦~ 真的是……疯了。
他心绪一片混乱, 将武器简单地整理了,便去刑堂领罚。
刑堂中满是血腥的气味,各种刑具挂了一墙, 每一样都透着阴寒的气息。十一跪在堂前将自己的错处说了, 便有人驾了他的胳膊, 要将他拖去行刑。
“等一下。”
刑堂的管事突然站起身来,视线从十一身上扫过,抬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他转动了两下手上的扳指, 皱着眉思索了半刻,冷声开口:“主子说过留他有用。先压过去吧, 不要行刑。”
管事扔下这句话, 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屋子里。
“是。”
那两人应了一声,反手绞着十一胳膊,便将他绑到了刑台上。
十一的眼眸始终低垂着,神色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
这样的惩罚,他经历过无数次了。
今日虽犯了大错, 但任务并没有失败,至少是死不了的。不过是添几道伤痕,受些痛苦罢了, 不是什么难捱的事情。
想到这里, 十一突然侧过头, 用额前的碎将眸色全部遮盖住。他突然想起那次柳莨给他处理伤口, 那般的小心翼翼,像是看着他身上的伤口,自己也跟着疼了一般。
真是……真是莫名其妙……
十一强行忽略掉胸口的酸胀,想要将那颗悸动的心也跟着摁下去。
他还没有来及想太多,刑堂的管事便已经回来了。
管事几步走过来,抬手掐着十一的下巴,将他的相貌仔细打量了一遍,神色有些奇怪。
负责行刑的人几步走过来,垂手站在两侧,等待着管事的吩咐。
十一隐隐有些不安,抿了抿唇,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神色来。
“也,没见你生得多好看啊。”
管事皱着眉,突然扔出一句话来,语气透着几分古怪。
十一还没有来及理解其中的含义,便见管事转头向身后的人吩咐道:“主子说,给他喂了春.药和软骨散,扔到柳姑娘的院子里去。”
他这话一出,饶是冷面无情的刑堂刽子手,也都是一怔。
其中一个愣了半晌,低声开口道:“管事,死士是有专门训练的,光是软骨散怕是……”
他的神情古怪,突然提起另外一件事情。
主子到底是何意,他们也不好擅自揣度。只不过柳姑娘如今很得主子看中,而且还让喂软骨散,想来也是不想死士冒犯了柳姑娘。
“要喂哪种春.药?合欢散,春风一度,还是媚毒……”
另一个人也终于回过神来,向着管事行了一礼,低声开口询问道。
“迷情散吧。主子说,不要太烈的。”
管事回忆着主子的吩咐,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十一,愈觉得这事有趣。
听到主子的决定,十一眼中甚至透露出不可置信来,整个人几乎是僵成了一块木头。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的惩罚……
生平第一次,十一对主子的决定产生质疑。他甚至觉得,便是将那些刑罚都受上一遍,也好过这样。
那天,她心神不宁地离开,自己便再没有见过她。
排名十一,甚至连去禀报任务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突然的见面,自己还是被喂了春.药的状态,他便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人了。
然而,他作为死士,永远没有资格质疑主子的决定。
被强行喂了春.药和软骨散,管事又担心出事,还找了绳子将十一绑好。
刑堂的两个人扛着十一出现在院门口时,柳莨正要吹灯准备睡觉了。看书又看不进去,左右也是想着十一,还不如早早躺到床上去做梦。
闭上眼睛,梦里什么都有。
她打着哈欠从软榻上起来,穿了鞋正要去吹灯,便听到院子里有声音。
柳莨下意识戒备起来,抬手将窗推开一条缝,夜色朦胧下,隐约看到两个人。
她的视线扫过几处死角,见暗中守卫的死士动作如常,并没有警戒的意思,心下才稍稍放松了。
是九皇子派来的?
都这个时辰了,过来做什么?
柳莨虽然有些不解,却还是披了外衣从屋里出来:“有什么事吗?”
她站在屋门口,远远地看着那两道人影,拢了拢衣服,语气平缓地开口道。
柳莨如今住的是九皇子的府邸,便是这院子里都有几处暗哨,当然,不仅是在保护她,同样也是在监视。
如今,最近的一处暗哨离她不过三步远,便是这突如其来的‘访客’暴起伤人,也是来得及阻止的。
再说,她也不是一点武功没有。就算是打不过,跑也是没问题的。而且他们能这样出现在院子,是敌人的可能性极小。
“十一今日在任务中犯下过错,本应在刑堂受罚,但主子网开一面,将其为了软骨散和春.药,送到这里静思己过。”
其中一个黑衣人几步上前,远远地向柳莨行了一礼,低声开口解释。
十一?
一直到这个时候,柳莨才注意到院里并只有两个人,地上还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只不过因为他穿着黑衣服,又一动不动,所以她才没有注意到。
天色太黑,看不清地上那人的身影。
柳莨面色微变,快步走了过来。
等她走近了,才现十一不仅是躺在地上,而且几乎算是五花大绑。
柳莨蹲下身,动作小心地将他抱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现确实烫得厉害。
光线很暗,即使靠近她也看不清十一脸上的神色,只感觉到他僵得厉害,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状态,身体甚至在微微颤。
柳莨的眉头皱得更紧,心疼得很,深吸一口气,将胸口的郁结往下压了压,语气尽量维持得平缓:“是什么药?”
“迷情散。”
黑衣人低声回了,随后行了一个礼,身影一闪人便消失了。
柳莨转头看了一眼九皇子住所的方向,皱了皱眉,眸色愈幽深。
柳莨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马车里的垫子偏灰白色,她自己今天穿的是月牙白的襦裙。被褥已经叠起来了,而且没有这个颜色的。
所以……这是十一的衣服?
她装作做样地换了一个看书的姿势,视线却飞快地在十一身上转了几圈。
颜色,对的!
布料,也没问题!
花纹……
没有花纹。所以,也算是对上了。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他们之间只有一张小桌子。留给十一的空间本就不大,如果不是他极为仔细,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姿势。在动作间两人的腿碰到一起,都是极正常的。
柳莨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掩饰性地动了动,而后把书放到桌子上,似乎在是在认真看着书。
而她的小手却默默地从桌子上溜了下去,先滑到了膝盖上,随后一点点挪下来。
最后,用一根手指摁在那一小块布料上。
柳莨又转了转脖子,换了一种坐姿,动作间用余光偷偷打量十一,试探他有没有察觉。
见十一并没有现的意思,柳莨的胆子更大了几分,用手指牵住那一块衣角,最后牢牢攥住。
她的动作幅度本就不大,又在桌子的掩盖下,倒是很难让人察觉。
而且,十一的注意都被她之前的动作给引去了。见她揉了几次脖子,只以为是她看书时间长了,脖子有些不舒服。
他抿抿唇,不由担心。
而关心的话还没有在脑海中成型,便被他自己打散了。
最近这段时间,大概是过得太.安逸了,他好像都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一个死士,便是主人手中一个工具。
如今,在她面前,也只是充当怀念故人的摆件。
一个物件,哪里有说话的资格?
还是要认清自己才行!
十一的手指慢慢缩紧,感受着掌间的疼痛,心中的酸涩才似乎退散了些许。
柳莨隐隐感觉到他的情绪有波动,单手举起书,透过缝隙偷偷瞧他,可是仔细看了好几眼,也还是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她有些挫败地攥紧了左手中的衣角,鼓了鼓腮帮子,思索如果她用力拽一下,十一会不会防备不及,趴到桌子上。
这个想法在她的脑中转了三圈,最终还是没有付诸实际。
柳莨决定,还是不要作这个大死。
毕竟早晨的事情,可还没有烟消云散。
万一真的惹恼了他,挨踹可就不太好看了。自己今天还穿的是月牙白的裙子,上面多一个脚印的话,估计会很明显的
哎……她今天应该穿那件黑红的对襟襦裙啊!如果是那条裙子,就算是弄脏了,也不容易看不出来。
等到下次作大死的时候,就穿那条吧。
柳莨摩挲着下巴,思索得格外认真。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山上学艺的时候遭受什么摧残,还是这些年整日算卦,脑子里都摆着一个大大的八卦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