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痛苦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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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如同佛家的梵唱，震耳发聩。
纪鸿有些不知所措，脑海里却毫无征兆地响起了男人的声音：“你小子总算是要死了。”
此时此刻，场景已经切换成了一层层浓雾，如清晨泼墨般，方圆十几步只有纪鸿和另外一人。
那人白衣如雪，气质非凡，随意站在原地，任谁来看，他浑身都是破绽，但恍惚间，又见剑意迸发。
男人接着说道：“纪鸿早已死了吧，十五年前便死了，自家惨遭灭门后自杀，你不是纪鸿吧。”
听到这句话，纪鸿如遭雷击，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十五年前，这身体的原主人，就已死亡，作为现代人的他，却阴差阳错来到了这个世界。
纪鸿知道这个世界是修仙为主，实力为尊，修仙为主流。
但他发现，自己好像根本不适合修仙，修仙进度一直为零，尽管他被誉为赤云城第一天才。
“是。”他沉声道，既然男人已经发现，那他也就不必隐瞒。
“老夫名号长元剑仙，一甲子前死于边塞国门城头上，苟延残喘数十载，一直在找一个精神力足够强大的人。”
“你十五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精神力大大强化，莫说是我，便是那个会喷火的老头都比不上你，之所以你临死前才苏醒，是因为这个时候你的灵魂强度最为薄弱。”
“喷火的老头？耍杂技的？”纪鸿有些错愕，“那你是怎么选中我的？”
“是你爹给你留的那本破书。”
“难道我家流传下来的仙法不是那本书吗？”
男人根本没有剑仙的样子，指甲剔着牙，歪着脖子，不屑道：“是个屁，那就是个幌子，爷手眼通天，凡是世间有剑的地方就有老夫，那本书翻烂了也是一本书。”
纪鸿点点头，略微一深思，还是问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问题：“剑仙，您说我是不是一个废物？”
这话一说，长元剑仙讪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其实一直都是我在汲取你的灵气，所以你才修不出什么，你先别急眼，这是必须的，不然我哪能苏醒。”
纪鸿松了一口气，自己只要不是废掉了就行，等等，他丹田已经被废了，长元剑仙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放心吧，我早已察觉到你的丹田被废，但这无妨，我传你一套功法，你就按照这个修炼。”
纪鸿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反正只要能够修炼出灵气，什么功法都可以接受。
一套名为《宗元剑诀》的功法如潮水般涌进纪鸿的脑子里，但并不痛苦，反而让他舒服地想呻吟。
“既然剑法已经传承给你了，那我也该沉睡了。”然后，长元剑仙不由分说地陷入了沉睡。
留下嘴角不断抽搐的纪鸿在原地。
此地不宜久留，他脸色一沉，虽然性格已经被体内的长元剑仙影响，但该思考的时候还是不能含糊，当即，他便离开归月堂。
……
叶家，作为赤云城里唯一不参加世家斗争的家族，叶家这些年来过的算不上钟鸣鼎食，但也并不是没米下锅，反倒是全家人怡然自得。
一个穿着黑袍戴着黑兜帽的男子走向叶家大门，缓缓敲响，脱下兜帽后露出一张脸，正是刚刚逃出归月堂的纪鸿。
“麻烦传告一下，请叶家大小姐来见，说有朋友来访即可。”纪鸿说道。
看门家奴有些犹豫，自家大小姐尚未出嫁，现在陌生男子有约，是否不合规矩？
他收了纪鸿递上来的一两银子便去通报了。
“阿鸿？你怎么来了？”门内传出叶婉婉的如银铃般的声音，纪鸿听到，却连忙关上了门，说：“我被伍天睿利用了，我现在要离开赤云城了。”
门那边沉默半刻，叶婉婉也不是什么不识大体的农家女，反倒明白了纪鸿关门是为了保护自己，“那你打算怎么做？”
纪鸿知道，作为青梅竹马的叶婉婉，此刻也不好受，但被逼无奈，留在赤云城只会拖累她，“等过一段时间，我回来娶你。”这句话说完，纪鸿便硬着心离开。
“阿鸿？阿鸿？”留下门那边听着纪鸿远去的脚步声，红着眼抽泣的叶婉婉。
……
赤云城乱葬岗。
纪鸿在几座坟前长跪不起，久久无言。
……
赤云城往东五十里的某一个不知名小镇。
一架破破烂烂的客栈里。
奔波了一整天的纪鸿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今天一整天都在奔波，不敢在出云城多加逗留半刻。
想起今天长元剑仙给自己的剑诀还没有看，当下便意识入海，查看剑诀。
脑海中，依旧是那幅雾气弥漫的景象，只是白衣男子早已不在，只剩下一本书。
剑诀分为两册，一为“炼”，寻常修仙用丹田来炼气，用灵脉来运气；此剑诀以心脏来炼气，以骨骼，血肉运气，寻常修仙者修炼的是灵气，此剑诀修炼的是真气，更加浑厚，只是对肉体要求更高。
二为“剑，”顾名思义，就是剑法，御剑，控剑等，分为一到七章，必须学会前面，才能看后面。
他咧嘴一笑，我纪鸿隐忍十五年载，今天终于是咸鱼翻身了。
那当下，自己最需要的，就是熬炼肉体，用来修炼《宗元剑诀》；其次，则需要一把好剑，毕竟自己也算是剑仙的半个弟子了。
回想起伍天睿折磨自己的样子，以及各大势力联手屠杀纪家家人的那天晚上，实际上那不是自己的家人，但他融合了身体主人的记忆，也能切身感觉到那贯彻心扉的痛苦。
饱经沧桑的少年握紧拳头，漆黑的眸子中仿佛有利剑穿梭，他呢喃道：“那我便替你了了这一仇。”
至于长元剑仙的身份，他也必须去调查一番，连自己的师傅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叫什么，哪里能行？
夜晚很快过去，虫鸣逐渐冲缓了纪鸿的意识，在他梦中，他向往已久的修仙世界，早已为他展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