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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 1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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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玫瑰战争的返场小节目结束,  表演滑至此落幕。

但在猝不及防地被那个在男单里极为罕见的烛台贝尔曼惊艳后,不少人都在猜测起凌燃的用意。

如阿洛伊斯他们,自然而然地就联想到凌燃在青年组第一次滑起这支曲子的场景,  打心眼里觉得少年是在野心勃勃地向所有人宣战。

普通的观众们呢,回味无穷的同时,  则是觉得凌是在用这个技惊四座的高难度旋转,  宣告着自己对接下来那场冬季奥运会的势在必得。

总之,  应该是在表决心就是了。

这种行为真的很凌燃。

甚至没有一个人会觉得意外。

毕竟都看了凌燃那么多场记者会,见识过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总是能毫不犹豫地当众表明自己接下来的向往和目标,  一点退路都不留。

所以,返场节目挑衅其他选手宣告信心什么的,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呢。

甚至还有点可爱?

不少年纪大的冰迷被萌得一脸血。

他们经历得多了,  越是吃过生活的苦,  才越是觉得这样永远享受着挑战更难难度的少年热血有多么可贵。

真希望凌永远都是这样斗志昂扬的少年模样。

不少人在离场时回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冰面,  禁不住露出笑脸,就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如玫瑰般肆意绽放旋转的纤长身影。

这些来自冰迷们没有说出口的祝福,  凌燃不知情,但大约也能猜得到。

后台里,他将擦干净的冰刀装进背包之前,小心翼翼地将占据背包一半空间的绿滚滚玩偶往里面塞了塞。

这是表演滑开始之前,他的后援会粉丝专门托工作人员送来的一只绿滚滚枕头,  带着馥郁却不熏人的花香。

说是放了薰衣草和干茉莉花,有助于安神助眠。

因为运动量大的原因,凌燃的睡眠一向很好。只是这半年来夜里时不时膝盖生长痛发作,  才会睡不好觉,  却没想到已经被细心的粉丝记住了,  还专门送来了这只枕头。

虽然不是很对症,  但凌燃还是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他收拾好东西,跟其他运动员和工作人员告别后,就跟着满脸不高兴的薛林远一道回住所,一路上不时地看自家教练两眼。

可惜每看一眼,对方的脸就又青上一分。

薛教就这么生气吗?

事情来得很突然,临时跟赛方商量好,没有提前报备的凌燃有点心虚。

薛林远是真的有点生气。

他也是真的没想到,自家徒弟临了临了又返了回场。

返场就算了,还一上来就掰了个烛台贝尔曼。

他就说呢,后台热身时凌燃一个劲地拉伸筋骨干嘛,他还以为充其量就是平时的水滴,敢情这小兔崽子是早准备好了要上一个烛台贝尔曼!

薛教练的脸都青完了。

那么明显的不高兴,凌燃都看在眼里。

少年不自在地调整了下坐姿,正要开口,就被对方着急忙慌地伸手扶住,一脸急色。

“哪儿疼啊?”

凌燃摇摇头。

薛林远就一拍大腿,“跟我还藏着掖着?”

凌燃抿抿唇,“是真的还好。”

薛林远一个字都不信。

他很肯定凌燃一定是疼的。

男人的身子骨都是越长越硬的,凌燃这半年个头突飞猛进,再加上一直练四周,骨骼生长耐力增强的同时,身子骨也会自然而然地变得更难拉开。

自家徒弟在十四五的时候都只能勉强拉开烛台,在正式比赛里从来都只上水滴,现在都快十八了,反而用力去掰什么烛台贝尔曼。

贝尔曼本身就是用撕裂人体的方式成就出的残酷与美丽,对腰腹肌腹股沟什么的伤害很大。

“不疼才怪!”

薛林远嘟囔着,一只手扶住凌燃的胳膊,另一只手去稳他的腰。

不疼的话,怎么坐着坐着就起来了?

凌燃向来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仪态好到没得说,轻易不会乱动。

凌燃有点哭笑不得,“真没事,薛教,回去休息两天就好了。”

是有点疼,但贝尔曼本身做完就会有点疼,缓两天就好了。

薛林远借着路灯看清少年神色平静,脸色正常,才勉勉强强松了手,冷哼一声。

他压低声数落着自家徒弟,可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心疼。

“疼也是该得的,谁让你一声不吭就拉了个烛台出来……”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现在的成年组男单里,有能拉贝尔曼的吗?一个都没有!你倒好,非但拉水滴,连烛台都整出来了,还一言不合就在表演滑里拉。”

“等回头冰迷们都期待着看你在正式比赛里拉可怎么办?”

少年本来垂着眼,闻言就瞥了自家教练一眼,慢慢道,“我确实想在奥运会里做烛台。”

“嘿!你还振振有词的!”

薛林远又气又笑。

怎么着,早就打算这么做了,所以一言不合就能开拉了?

好钢用在刀刃上懂不懂啊,你个小兔崽子从来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

薛林远心里数落着,不住地瞄着少年靠在椅背里的腰,也不顾得生气了,满心满眼都是一会回去之后得找苏医生帮忙给他按按。

听出了薛林远语气里的松动,凌燃忍不住笑了,“薛教,我真的没事。这次表演滑之后本来就要休息几天,很快就休养回来了。”

他是盘算好的,也趁着这次期末考试给自己预留了充足的休息时间。

一个烛台贝尔曼什么的,休息几天就好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次之所以会答应赛方临时的返场,凌燃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他早就想试试自己的烛台贝尔曼在正式的冰面上能不能拉得开。

同时也是想给观众们带来些惊喜,希望这场表演滑能留给他们不虚此行的印象。

至于宣告决心挑衅对手什么的,凌燃不否认的确有这样的心思,但却绝不是根本原因。

少年心里一直跟明镜似的。

花样滑冰是比赛没错,也注定要与其他人竞争名次。但最终站到那片60x30的冰面上独自起舞的从来都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想挑战的从来不止是对手,还有自我的极限。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追求更好节目的同时,成为强大且坚韧的人。

这是他的目标。

他也一直在为之而努力。

昏暗光线里,少年的眼中盛着细细碎碎的光,写满坚定。

薛林远看着看着,原本的那点不高兴就彻底没了。

他嘀嘀咕咕的,抱紧装着保温杯的背包,“等一会回去让苏医生给你按按。明个儿又得赶飞机回国,不赶紧缓过来,有你好受的。”

这事算是过去了。

凌燃听出自家教练别别扭扭话语里的意思,蓦得弯了下眼,这下就连清凌凌的眼瞳里也蕴了两弯淡金的小月牙。

薛林远的心一下就软了。

他给凌燃倒了杯温水,颇有点干完这杯以后不提这事的意味。

少年很乖巧地接过,然后小口喝完,垂着的纤长睫毛老实搭在眼睑上,很有几分恬静的意味。

可惜——乖巧个锤子,恬静个锤子,都是假象!

薛林远在心里无数次地告诫自己,但还是被自家徒弟轻而易举地攻破心防。

凌燃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呢!

薛林远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不要被自家徒弟所迷惑。

大不了,大不了他回头养只猫。

用魔法打败魔法。

凌燃再可爱,总不能比毛茸茸的小猫咪还可爱。

薛林远天马行空地想着。

一路无话。

到了住所,等候良久的秦安山终于等到他们回来,看了几眼,就放心地回屋休息。

苏医生哈欠连连地给凌燃推拿。

临走时还嘱咐了几句,“早点睡,好好休息的话,明天晕机的症状肯定能减轻不少。”

时间太紧迫了,差不多回国一落地就得去考试,不好好休息肯定不行。

凌燃也这样想。

他抓紧时间洗漱,把后援会送来的枕头摆在床头柜上,嗅着那缕混合的花香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再醒时,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果然如天气预报所播报的那样停歇下来。

一行人也就坐上了归国的飞机。

凌燃登上返程的飞机时,国内,h市重点高中里,学生们已经在老师的指挥下开始布置考场。

季馨月是班干部,自然也在帮忙之列。

她拿着座位序号和胶水按照顺序贴在桌子左上角。

贴着贴着就想到了凌燃。

倒不是想别的,而是觉得,凌燃很可能参加不了这次考试了。

期末考试就在表演滑的隔天。

可从j国飞回h市至少需要十几个小时,h市的机场还在市郊,就算是紧赶慢赶,想要赶上这场期末考试,也得从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往学校赶。

正常人坐上十几个小时飞机都要头晕目眩,更何况刚刚结束一场紧张激烈的比赛、外加一场表演滑的凌燃。

季馨月不知道凌燃有晕机的毛病。但她之前就看过官媒发的那篇报道,知道凌燃这半年来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因为膝盖疼还添了点失眠的毛病。

都这样了,凌燃还会来参加考试吗?

就算是来了,考试的状态也不会好吧。

其实以凌燃在比赛里取得的成绩,完全不需要参加高考就能被保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执着什么。

或许这就是自己与世界冠军的差别?

小姑娘想着想着难免有点愣神,就被在教室里指挥学生清理考场的班主任发现了。

“馨月?怎么了?”

他们班的班主任是一个才毕业没几年的年轻女老师,平时就跟学生们打成一片,说话都是温温和和的,学生们也不怎么怕她。

季馨月好奇道,“刘老师,凌燃还会来参加考试吗?”

她这话一出,连旁边挪桌子的小胖子都凑了过来。

“对啊对啊,刘老师,凌燃要来参加考试吗?”

小胖子从高一就开始关注凌燃了,每一场比赛都会看的那种。这回知道凌燃又一次拿到了大奖赛总决赛冠军,在贴吧里跟人吹水都更有底气了,打心底里盼望凌燃回来考试,让自己多看他几眼。

普通冰迷想看都看不到呢!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要张签名照。

他也不要多,一年一张,三年刚刚好三张,以后跟朋友说起来都有面儿。

自己可是跟世界冠军当了同班同学。

不对,凌燃这么厉害,说不定以后就是奥运冠军,那自己也就是奥运冠军的高中同班同学了!

小胖子兴奋之余,嗓门都变大不少,这下就连教室里的其他学生也都目光灼灼地望了过来。

没办法,自己的同班同学里居然有一个能回回比赛都上大台五套的世界冠军!

怎么可能不关注呢。

哇,真的好想知道凌燃会不会回来考试啊。

大家伙都好奇极了,眼里都带着点对名人的那种兴奋和好奇。

刘老师忍不住笑,“就这么好奇?”

其他人不住点头,“刘老师刘老师,您就别卖关子了!”

刘老师扶了下眼镜,脸上带着神秘笑容,“凌燃昨天给我打电话了,咳咳,说的是他会尽力回来参加考试。”

“哇!”

小胖子第一个跳了起来,他的签名照有希望了!

其他学生也都笑容满面的。

这事说起来很中二,但有凌燃在班里,他们班虽然不是实验班,只要说出去全校哪个人不知道?

这就是出了个世界冠军的那个班。

都是十几岁的年纪,在象牙塔里长大、心性单纯的学生们难免就有一种与荣有焉的感觉。

他们中有不少人,原本不关注花滑的,都因为凌燃的关系看了不少比赛。

真的是很美很优雅的运动。

当然了,凌燃绝对是其中最特别的那个。

即使是不太懂其中的规则,他们也都觉得,凌燃的动作最标准,情绪也最饱满,看着看着甚至能让人忘记他是在比赛。

还会有种很痛快很酣畅淋漓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他本来就应该在冰上,一直一直地滑下去。

这种心灵被打动的感觉真的很难详细描绘,反应到现实里,就是不少人原地转粉,开始关注起原先没留意过的运动项目。

他们都盼着自己这位同班同学能取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好的成绩,要是能成为奥运冠军就更好了。

奥运冠军多厉害!

说起来就很厉害!

有这样心思的不在少数。

所以得了刘老师的话,大家伙都忍不住在私底下议论,所以凌燃要回学校参加期末考试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高三的学生本来就是最后一批期末考试的,其他高一高二的早就已经快快乐乐地回家过寒假。

只有他们被困在学校,天天除了刷题就是刷题,生活枯燥得不得了,突然有了这么个爆炸性的新闻,传得比什么都快。

以至于凌燃风尘仆仆,终于及时赶到学校参加考试的时候,第一直觉就是,为什么好像大家都在等着他一样。

倒也不是说列队欢迎的那种。

而是有一种,他从校门进来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得一下,往他的方向望过来的既视感。

像是大家已经等他很久了。

一路上都是这样。

他上楼梯的时候,甚至有人因为看他脚下打滑了一下。

得亏凌燃的反应速度快,一把拎着对方的羽绒服衣领把这位娇小的同学如同拎兔子一样拎了起来。

“谢……谢谢你!”

对方的脸红得也像兔子的眼睛,道谢之后嗖得一下不好意思地跑走。

看得凌燃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那只吃兔子的大灰狼。

然后一扭头,就看见有人举着手机对准这一幕,对方发现他看见之后,就不好意思地凑了过来,把屏幕亮给他看。

“就一张!我保证没有拍别的!”

拿手机的学生憋笑憋到不行,神情都扭曲了,“我只是觉得太好玩了,就,就没忍住……”

凌燃定睛一看,屏幕上,自己面无表情地冷着脸,单手就把一个粉色羽绒服的娇小人形从楼梯上给拎了起来。

凌燃:……

看上去的确挺有喜剧效果的。

就是突然感觉自己在同学们眼里的形象可能会有点奇怪。

他礼貌地把手机还给对方,加快脚步,很快到了自己的考场。

监考老师还没有来,大家都只能等在教室外面。

不少人就投来好奇的目光。

凌燃已经习惯了被围观,按理说不应该觉得别扭。

可这些同学的目光实在太奇怪了。

他们不止围观,还窃窃私语,音量压得很低。

偏偏凌燃的听觉很敏锐。

于是,他听见了诸如——

“好高好帅,就是好瘦。”

“哇,他皮肤好白,是因为冰场里没有阳光吗?”

“冠军,还是很帅的冠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看他给我们跳四周啊!”

学生时代的议论大抵都是这么简单直白。

凌燃听了一耳朵,感觉耳廓部位有点发热,但也没完全放在心上。

他这会的状态不是很适合考试,急需调整一下。

来得真的太匆忙了。

从机场落地,就上了来接的车,机场在偏远郊区,又值早高峰堵车,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

从他在j国上飞机,到来学校,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二十个小时。

快一天的功夫都在飞机和车上度过,对于晕车晕机的人来说,真的很不友好。

说实话,凌燃现在走在平地上都有一种如坠云端、脚不着地的感觉。

刚才能抓住那位险些摔倒的校友,纯粹是反应速度够快。

而他第一场考试就是最费时费力,还费脑子的语文。

少年沉默地喝了口水,把背包放在门口的桌子上,拿着保温杯来回走动,试图活动开蜷缩了一天的四肢。

于是——

“哇哇哇,凌燃是听见我们的话了吗?他这是在做什么陆地训练吗?”

凌燃:……

只是走走而已,真的没有那么夸张。

大家现在都这么八卦的吗?

他循声望去,就看见几个有点眼熟,可能是同班同学的小姑娘都聚在一起,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不远处还有以一个从前合过影的小胖子为首的一群男生也在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上一次回来月考时,好像还没有这么多人关注他吧?

凌燃真情实感地疑惑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新赛季的再一次夺冠,已经证明了他拥有坐稳王座的实力,再加上这一次一波三折的比赛历程,喜爱上他的冰迷数量简直是呈指数型增长。

又有官方媒体的造势宣传,不少原本不关注花滑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存在。

大台五套特意挑了几次黄金时间段重播了他的节目。

在他夺冠打破世界纪录那天,甚至连大台一套新闻联播都用了十几秒的时间播报了他获胜的消息。

都能上大台一套新闻联播的人,怎么可能不受人关注。

他身上简直自带光环好不好。

闪瞎眼的那种光环。

在一众普普通通刷题备考的高中生里,绝对是最靓的仔。

也就凌燃自己还很平常心,压根没想那么多。

他像平时热身一样在走廊上来来回回,一直到候考铃声响起,才跟其他同学一起在门口排起长队。

活动开筋骨之后舒服多了,少年抿着唇想,然后认真地把自己考试要用的文具从背包里拿出来,还有自己的身份证。

普通的校内考是不需要身份证的,但这次考试是省内十几所高中一起组织的联考,试卷也都是仿着高考的路子出,一切规程都很严格。可以说是正式高考前一次非常重要的考试,可以检验大家二轮复习的成果。

所以凌燃才不想缺席。

少年在门口排队等待着进场,感觉一切跟平时一样,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其他人眼中最亮眼的风景。

真的很亮眼!

难以忽略的那种亮眼!

寒冷冬日,学校走廊,穿着件白色羽绒服的少年气质干净,白皙光洁的额头上因为刚刚运动带着带点汗意,整个人都变得更加鲜活。

不说那张清隽俊秀的脸,单单常年运动,比例完美的身材就足以让他从所有人中脱颖而出。

那双乌黑湛然的眼不经意地扫过,眸光锐利又明亮,让人情不自禁地骨酥战栗。

超级帅超级有气势有没有!

这可是最年轻最帅气的世界冠军!

季馨月在隔壁考场门口排着队,忍不住就多看了好几眼,等发现身边人也都在看,就正大光明地看了过去。

越看越星星眼。

等考试一结束,就在后援会群里嗷了一嗓子。

“凌燃今天来考试了!”

群里不少知道凌燃今天考试的群友早就等着了,一见季馨月冒头,立刻就问东问西。

“哇,燃燃今天去考试了吗?时间这么紧张,他没迟到吧?”

季馨月打字如飞,“没有没有,他甚至还提前来了。虽然看上去有一点疲惫,但是他在考场门口运动了一会,整个人就精神奕奕了。”

“在考场门口运动,噗嗤,对不起,我想想这个场景就有点可爱诶,是跟平时比赛前热身一样的吗?”

“那倒没有,我们好多人都在围观他,他估计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就只是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走动,连惯例的小跳都没有。”

“哈哈哈,但是还是好可爱有没有!你们学校的人是不是都高兴坏了!嘤嘤嘤,如果我年轻几岁就转学去跟燃燃做同学!”

“可别可别,我怕你的热情吓到燃神哈哈哈……”

大群里说什么都有。

很快,就有人关心起来,“凌燃身体不舒服,会不会影响考试啊?这次的考试题难不难啊?”

这个问题一下就问倒季馨月了。

上午的语文倒还好,下午的数学简直难死了,她甚至压根就没写完后面两道大题,前面的填空题和选择题也有空的。

她觉得自己肯定没上一次月考考得好。

勤勤恳恳又复习一个月的小姑娘脸都要皱成一团了,忍不住地想,自己都觉得难了,凌燃也会觉得难吗?那自己还能不能考过他?

只这么一想,季馨月就没心情刷群聊了,一下就从床上窜起来,争分夺秒地打算再背会单词,好准备明天的英语和理综考试。

同样的夜,凌燃也还没有睡。

温暖的台灯底下,纸张被写满密密麻麻的推理公式。

薛林远瞥了一眼就好奇道,“数学不都考完了吗,怎么还在算数学?”

凌燃头也不回,直到把最后一步解出,才搁下了笔。

他摇摇头,抿了下唇,“下午状态不太好,有一道大题没有做完,我刚刚把它做完了。”

凌燃看着演算完成的草稿纸有点遗憾,如果考试再多一点时间就好了,他肯定能做完。

不过大家都是一样的时间,没做完说明他还有进步的空间,知识掌握得还不够牢固。

凌燃很认真地琢磨着自己的不足。

上学时成绩很一般的薛林远就有点咂舌,“就冲你这个劲头,学习不好才怪。”

不过他也没有发表更多的看法。

“早点睡早点睡,我在飞机上睡的那一觉现在还腰酸背痛,你还不赶紧洗漱睡觉,明天还有两场考试呢。”

凌燃看了看时间,“我再背半个小时生物。”

高中生物一向被人戏称为理科中的文科,很多知识点纯靠记忆,他平时用于学习的时间不够充足,这一科反倒成为理综里的弱项。

但如果还想像自己所规划的那样,将来能够实现运用科学手段对花滑运动进行仿真模型的建立和处理的话,生物绝对是必备的知识。

凌燃看了看台灯上贴着的小纸条。

上面列举了开设相关专业的学校和具体专业。

华国有七所学校在这方面很有优势,其中凌燃最心仪的就是h市内的那所很知名的工程大学,而这种运动类仿真的交叉学科,在机械工程、计算机和生物工程里都有开设。

不管哪一个目标,都需要实打实的高分。

凌燃的目光落在标注星号的那所大学上停顿一下,把自己的生物笔记拿了过来。

薛林远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就头大,“最多半个小时?”

凌燃就点点头。

学习很重要,但考试也需要状态,他知道这个道理的。

薛林远就很放心地走了出去,还轻轻带上房门。

没办法,孩子自律得很,不仅卷花滑,还卷学习。

他这个做教练的还能怎么办,一把子支持呗!

薛林远笑了笑,满眼自豪,哼着小曲往卫生间走。

凌燃也在背完之后很快上床休息准备第二天的考试。

一连两天的考试很快结束,但成绩还要几天才能出来。

凌燃休息了一天,就再度登上飞往e国的飞机。

好在e国离得紧,在飞机上的时间短,他落地时倒也没有那么难受。

更多的还是好奇。

因为飞机落地之后,他们就上了一辆越野车,又开了很久才到目的地。

是一个不太繁华的小镇。

凌燃实在想不到霍闻泽带他来这里的原因。

就算是送房子,也不至于送这么远这么偏僻的地方吧。

不过这座小镇的位置就在雪山之下,远远的,就可以看见天边雪白蜿蜒的山脊线,风景很不错的样子。

凌燃把车窗摇下,铺面而来的冷风都带着常年积雪独有的干净气息。

车子开进小镇,一路往北,很快穿镇而过。

眼看着镇子被甩在身后,越来越远,凌燃忍不住了,“闻泽哥,我们到底去哪?”

这么有一种越走越荒的感觉。

凌燃倒不是害怕,只是纯粹好奇。

霍闻泽就露出了个笑,“应该是你会喜欢的地方。”

一向冷峻正经的青年难得没有穿西装,反而换上一身休闲的运动装扮,乍一看,跟凌燃的冲锋衣还有点像。

他手边隔着的就是摄录机,脚边则是搁着凌燃的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的是凌燃常穿的两双冰刀。

说实话,如果不是冰刀是凌燃自带的,打算在看完舞剧有灵感的话上冰试试,他都要怀疑霍闻泽是带他去参加什么比赛了。

车子又开了有半个小时,已经进入到无人区。

眼看着雪山越来越近,凌燃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闻泽哥,你是想来带我滑野雪吗?”

要不然,真的很难解释为什么一直往雪山的方向开。

凌燃思考了一下,他其实会一点滑雪,毕竟集训中心里就有滑雪队,他休息的时候被明清元和冷余带过去玩过。

但滑野雪是万万不行的。

毕竟没有防护措施的话,这种极限运动简直就是在玩命赌运气。

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并不想提前把职业生涯结束在其他项目上。

以及……看不出来啊,闻泽哥居然喜欢滑野雪吗?

少年很认真地思考,甚至微微皱起了眉。

霍闻泽看着就有点好笑。

他没想到凌燃的思维发散得这么快,还想得那么认真,但眼见离地图上标记的红点越来越近,他也就没说什么,刻意卖了个关子。

黑色的越野车终于停在路边。

凌燃跟着霍闻泽下车,入目就是一座奶白色的独栋小别墅。

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难道这就是闻泽哥要送自己的礼物?

凌燃有点懵。

他跟着霍闻泽进了锈迹斑斑的铁门,然后穿过很有历史感的厅堂一路走到后院。

顿时就是眼前一亮。

从正面看真的万万想不到,这栋别墅的后院居然有这么大,而且因为是背靠雪山,没有建实质性的外墙,后院直接连着一片不大不小的湖泊。

此时正值寒冬,湖水都被冻成了平整的冰面。

说实在的,看上去跟冰场里的冰面差不多。

凌燃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两步,望着这片倒映着洁白雪山与蓝色天空的纯净冰面,似乎听见了自己心脏怦怦怦跳动的声音。

很圣洁的美。

很开阔的自由感。

甚至有一种人生于天地间的苍凉与落寞。

看着就让人想上去滑一滑。

霍闻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片湖面已经让人彻底清理过,表层没有沙子和石头,入冬之后的冰面也用机器维护过,足够平整,就是有点硬。”

凌燃忍不住摸了摸冰面,是挺平整的。

不过还是比冰场里的冰硬上不少,他有点心疼自己的冰刀。

身后的声音像是把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一样,“这是夏厂长专门给你准备的新冰刀,材质很轻很坚硬,试试吗?”

少年惊喜转身,伸手的时候却被人按住,霍闻泽显然咨询过两位教练,语气很严肃,“只许滑行,不许跳跃和旋转。”

到底是野冰,质量跟冰场的完全没法比。

自己带凌燃出来是放松心情的,可不是让他再度受伤的。

凌燃眉眼弯弯地点了下头,热身一会就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换冰刀。

这种感觉太新鲜。

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比赛一般都在室内冰场。

优势在于可控。

但说实在的,全封闭式的冰场,头顶上吊着的亮白到刺眼的大灯,真的很容易带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即使像凌燃那么喜欢待在冰上的人,都会在下冰的间隙出门透透气,看看场馆外的辽阔天际和葳蕤花木,好缓解一下那种不受控制的气闷感。

向往自由大约是人的天性。

凌燃也不例外。

换好冰刀的少年小心地走到冰面上,深深呼吸,唇角上翘一下,俊秀的脸在顷刻间就生动不少。

他眼里含着笑,在冰上试探着滑行,很快就找了趣味。

很硬的冰,但不追求速度和步法的话,滑起来的感觉真的很新鲜。

当然了,最新鲜的感觉还是这份幕天席地的自在。

少年在冰上滑出一个白色圆弧,抬头就可以眺望着远处绵绵长长的巍峨雪山,低头眼底就印入天空和雪山的倒影,呼吸间都是最新鲜的冷气。

这个感觉真的太新奇了。

甚至有一种自己真的乘着风在飞翔的感觉。

凌燃是真的没想到,霍闻泽居然会送他一份这样大的惊喜。

他在冰上滑了一会回头,就看见霍闻泽已经将摄录机架在了湖边。

少年心思一动,滑到了远处。

然后蹬冰加速,滑行几步后,整个人腰肢向前压去,高高浮起一条腿,自然地将手臂前伸扬起,指尖拂过伴随雪山气息的风,就像最骄矜高傲的天鹅一样飞过冰面。

他的四肢完全得舒展开,明明是整个人前倾的姿态,却有一种俯瞰众生的自在与优雅。

又因为背景是天空,雪山和湖泊而多了一分仙气袅袅的脱尘感。

这一幕美得让人难忘。

霍闻泽含笑注视着向自己滑来的少年,很庆幸自己的确没有选错礼物。

凌燃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收到这样一份大礼。

半个赛季积攒下来的,还没有随着比赛成功彻底散去的种种紧绷情绪仿佛都在这雪山和湖泊中彻底纾解,就连忙着赶考的紧张和疲惫感都一扫而空。

少年很聪明,很快就理解了霍闻泽这一番用心举动背后的深意。

他滑到湖边,眉眼弯弯,“谢谢闻泽哥。奥运会,我会轻装上阵的。”

霍闻泽其实也有这个意思。

他看着凌燃一直背着心理包袱,压着自己一刻不停地走在前进的路上,也会生出与薛林远相同的担心,所以这一片野冰才会成为他精心挑选后,送给凌燃的夺金礼物。

本就是一趟为了放松的旅行,现在已然达成了目的。

所以这会儿见少年眉宇舒展,霍闻泽也不由得露出了个笑。

他觉得自己成功抓住了凌燃的喜好。

只要是跟冰雪和比赛相关的,少年大概都会很喜欢。

那么接下来,青年挑挑眉,“那我们现在可以去看舞剧了?”去找找你节目的感觉?

凌燃笑着点点头。

他收拾着东西,呼吸着天地间的冷风,白皙修长的手指都冻得微微发红,却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甚至有一种被大自然充满电的畅快感。

怪不得很多人喜欢在工作之余出去走走看,的确是调节身心,惬养性灵的好法子。

凌燃仔细地将已经有了划痕的新冰刀收好,兜里的手机就嗡得一声响。

沉寂许久的班群里像是炸开了锅。

成绩出来了?

他讶异地点开班群聊天框里的最新文件,很快就再度露出了个笑。

唔,还算不错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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