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苏国公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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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里已是乱成了一团，老夫人用拐杖狠狠戳着地骂着下人，“国公爷夜里出去你们也不知道跟着点，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可如何是好？”
苏国公房里的小厮婢女跪了一片，个个一脸委屈道：“老夫人，不是我们不跟，是国公爷非不让我们跟着，我们也没有法子啊。”
萧氏扶着桌子，眼睛哭的通红，本来老国公和苏玉箐就够难缠了，如今苏国公又一早被发现晕在了街上，若是苏国公有个三长两短，她在这国公府的势便要倒了，她的天宝的世子之位更是想都不敢想了。
“去叫七小姐了吗？”
老夫人语气很是焦灼。
“回老夫人，已经去请过了，可是七小姐今日出门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榻上昏迷不醒的苏国公，随即哭了起来，“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哟，好不容易老国公醒了，我唯一的儿子竟又昏了过去，索性叫我死了算了。”
老夫人说着就要往柱子上撞，下人们连忙拉住了，一时间苏国公屋里哭声一片，闹哄哄一团。
“祖母，您就不要闹了，此事如今还瞒着祖父呢，若是您再这样又哭又闹，叫他老人家听见了可如何是好？”
关键时刻倒是苏玉箐出面稳住了局面，屋子里的哭声这才小了些。
“既然七妹不在，就去宫里请御医来吧。”
苏玉箐招呼了一声，小厮连忙下去给宫里传信。
不多时，御医便赶来了，老夫人唯恐御医医术不精，耽搁了苏国公的病情，还请了不少京城名医来，一时间只大夫便站了大半个屋子。
把脉的把脉，扎针的扎针，煎药的煎药，足足忙活了有半日，苏国公却依旧没醒。
老夫人和萧氏这会儿倒是不闹了，各个绝望地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只死死盯着躺在榻上，双眼紧闭的苏国公。
接下来的三日，苏国公都没有半点动静，萧氏在苏国公屋里哭得昏死过去好几次。
眼瞅着苏国公脸色越来越差，不过三日而已，他却已脸颊深陷，满脸黝黑，就像是精气已经耗尽了一般。
老夫人见此情形，擦了擦眼泪，起身道：“早些料理后事吧，别到时候又缺东少西的。”
一时间又是哭声阵阵，只是人人都清楚老夫人说的极有道理，苏国公还年轻，寿衣之类的东西自然从未准备过，若是这次当真撒手人寰了，难免措手不及。
萧氏伏在榻边，哭得期期艾艾，只觉得自己在这国公府也难再有立足之地了。
谁知众人哭得正动情时，榻上却隐隐约约传来几声“母亲”，那声音微弱又含混不清，叫了好半晌，众人这才听见，大家连忙回过头，竟看见苏国公眼睛睁开了。
他见众人发现了，咧嘴一笑，几丝涎水搭在嘴边，他眼睛虽是睁开了，眼珠子却是灰暗无比，瞧不见半点精光。
“国公爷……”
萧氏试探着叫了一声，苏国公却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咧嘴笑着，那模样同孩童无异。
“娘，我爹爹这不会是回光返照了吧？”
苏天宝在一旁说道，萧氏回头狠狠地刮了他一眼，随后又转头满怀希冀地看向苏国公，谁知苏国公竟爬了起来，将被角塞在了嘴里，这情形，倒还不如就是回光返照呢。
“我杀了父亲，嘿嘿，我杀了父亲。”
好半晌，苏国公又手舞足蹈地说了起来，众人惊诧地看着面前的情形，人人皆不敢相信苏国公竟变成了这模样。
倒是萧氏最先反应过来，连忙道：“国公爷说什么呢，这话可不能乱说。”
“什么乱说，我本来就杀了父亲，我厉害吧？”
他的手胡乱扑腾着，语气里尽是痴傻，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突然，一阵尿骚味传入众人的鼻腔，众人掩鼻看去，只见苏国公两股之间流出许多黄褐色尿液来，苏国公却只是不以为意地咧嘴一笑“嘿嘿，母亲，我尿了。”
苏国公晕在大街上，被人发现送到家中后昏睡了足足三日，醒来后便开始胡言乱语，大小便失禁的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人人都道这是奇事，只有苏芊洛知道此事的原委。
百鬼山上，苏芊洛一袭红衣坐在高处，她脚底下跪着的正是当日苏国公碰见的女鬼。
“您放心，他这后半辈子多半也就这样了，如果不是他当日正好穿了御赐的黄马褂，有龙气庇佑，他必不会逃过我这一劫。”
女鬼的声音依旧阴森可怖，可语气里却是多了几分恭敬。
“你做的很好。”
苏芊洛扫了一眼女鬼，女鬼瞬间跪得愈发直了，苏芊洛眸子一转，语气也凛冽了几许“只是你也吸了他不少阳气吧。”
女鬼露在外面的眼珠子转了好几下，再开口时语气慌张了几分，“我已许久没出过这百鬼山了，这才一时头热犯了错，我不该吸他阳气，我错了。”
女鬼说着慌忙磕了几个头，心里不由惊奇，苏芊洛竟然连这都看得出来。
“我这次不会责罚你。”
女鬼闻言大喜，连声道：“我们这一带的鬼都听命于您，知道您是再良善不过的，活菩萨一般。”
“我这次不怪你是因为对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如此，只是下次你不可再吸人阳气来增长修为，否则定会遭天谴。”
女鬼慌忙道：“我一定听话，我下次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
她磕着头连声说了好些忏悔的话，再抬头时，苏芊洛早已不见了踪影。
回到国公府后，苏芊洛去苏国公屋里看了一眼，苏国公正在榻上玩着一堆泥巴，周围簇拥着好些丫鬟，哄小孩一般哄着他，那泥巴糊了苏国公一整张脸，模样可笑极了。
苏芊洛知道苏国公是个再胆小不过的，本想着那女鬼许能将苏国公活活吓死，谁知黄马褂竟救了他这一命，不过他这次惊吓过度，再加上损失了不少阳气，以后也再兴不起大风浪了，如今这样子，便当是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