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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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芊洛得到消息后，连忙赶了过去，她在院子外面便听见了老夫人的哭声。
待苏芊洛冲进去时，老国公院内已经乱成一团，萧氏苏天宝等人竟也赶了过来，站在一旁假惺惺地抹着眼泪，苏国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眼呆滞，脑门上尽是汗珠。
“七小姐来了。”
下人往里面通传了一声，刚刚还拥挤不堪的众人自觉地给苏芊洛让出一条道来，老夫人一脸悲痛地抓住苏芊洛的手，一个劲道：“洛儿，快救救你祖父，救救他。”
老夫人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在苏芊洛手上，苏芊洛看着躺在榻上双眼紧闭的老国公，鼻子不由一酸。
她费力把手从老夫人手里挣脱了出来，急声说了句“我尽力”，便飞速地走到榻前，开始搭脉。
待苏芊洛诊到脉搏后，她微微一愣，老国公脉微欲绝，已是气竭血枯之象，可是分明几日前老国公还脉象平稳，气色也好了些许。
苏芊洛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微微颤抖的苏国公，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老国公成如今这般情形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气急攻心，伤了原本便虚弱不堪的根基。
苏芊洛拿出银针，渡以灵力分别扎在了老国公的气海、关元等穴位，后又开了方子，以药来锢住老国公的气血。
只是如此种种，不过就是保住老国公的性命罢了，如今想再治好老国公已是不可能的事，饶是她也早已回天乏术。
时辰到了之后，苏芊洛取下了银针，老国公的呼吸声传来，虽然依旧微弱，可同之前却是清晰了不少。
“怎么样啊？”
老夫人一脸欣喜地凑了过来，她瞧着老国公的面色已不是刚才的青紫色，以为老国公这是又好了。
“祖父恐怕时日不多了，还是早些做打算吧。”
苏芊洛收好银针，看了老国公一眼后才起了身。
“你……你说什么？”
老夫人竟往后退了几步，随后打了个趔趄，要不是下人们扶得及时，老夫人险些摔倒在地上。
“洛儿，你再想想法子，老国公先前好多年不醒，你都能救醒，这次你总是还有法子的。”
老夫人悲切地抓着苏芊洛的手，她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老国公，又哭了起来。
“没有法子了，祖父气急攻心伤了根基，我也回天乏术了。”
“气急攻心？”
老夫人说着就一脸愤怒地朝苏国公看了过去，原本就心虚的苏国公这会儿更是心虚不已，低着头不敢看老夫人。
老夫人冲上去就举起拐杖劈头盖脸往苏国公身上打去，一边打一边道：“我打死你个不孝子，你日日跑到你父亲屋子里来说世子的事，他不生气才怪，如今倒好，你竟将他气成此般模样！”
老夫人打得急，待下人将老夫人拦开时，苏国公已经结结实实挨了好几棍子，他的簪子都在躲避间掉了，头发散做一团，很是狼狈。
“你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坐在榻上，冷眼看着苏国公，若不为着他是自己的亲儿子，老夫人今天横竖都要跟他拼命。
“娘，国公爷怎么会气自己的亲生父亲？洛儿这孩子不过就学了些医术而已，胡诌了几句说什么父亲是因为气急攻心才病成这样，娘怎就一股脑都怪到了国公爷头上呢？”
萧氏在一旁端着再大方不过的笑，维护了苏国公几句。
“你闭嘴！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你给我好好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说着拍了一下榻上的小几，声音清脆响亮，唬得萧氏连忙闭上了嘴，她维护苏国公也不过就是为了让苏国公选她的天宝做世子罢了。
“为着世子的事，儿子和父亲理论了几句，谁知父亲竟……”
苏国公话还没说完，老夫人便又起身朝苏国公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骂道：“果然是你，那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苏芊洛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幕，只为老国公感到不值，筹划再多又有何用？这国公府里真心感念他的又有几个？
那日之后，国公府的气氛便开始微妙起来，人人各怀鬼胎，个个紧盯老国公的院子，看他何时醒来亦或者何时咽气。
老夫人自然是心心念念自己的老伴能醒过来，她每日吃斋念佛，甚至在自己屋里造出一个佛堂来，每日天还未亮便开始为老国公诵经祈福。
府里的老人看见这情形都会偷偷抹眼泪，随后再在心里拜上几句，期盼着老国公能够早日苏醒。
萧氏的院子里却每日欢声笑语，若不是还有个老夫人没有昏死过去，只怕他们恨不得张灯结彩，敲锣打鼓。
“我的天宝当真是个有福气的，眼瞅着世子之位要被旁人夺了去，谁能想到老国公竟突然一病不起呢。”
萧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笑得合不拢嘴。
“娘说的是，大概儿子命中合该是世子，谁也夺不去。”
萧氏用帕子掩着嘴大笑了好一阵子，才拉着苏天宝道：“我的好天宝，你也不能大意，功课还得再上心些，赶明年你也中个进士来。”
苏天宝一听又是功课的事，面上一阵不悦，有些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温习功课，娘下次要是说功课的事我就不来你屋里了。”
“好好好，不说这个，我们天宝都要是世子爷了，那之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算不中举也不打紧。”
萧氏说完又染上几分愁色，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是老国公如今还没有咽气，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有什么好担心的，就连苏芊洛都说老国公时日无多了，那肯定就是活不成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苏天宝逗弄着萧氏屋里的鹦鹉，一脸的满不在乎。
萧氏轻轻点了点头，转过去拉着苏天宝的手道：“当真是双喜临门，你大姐来了信，说是梦魇之症已经好了，待她回来了，你们姐弟俩在国公府相互帮衬着，自然再不怕有人夺你的世子之位了。”
说起苏芊柔，萧氏脸上的笑意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