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开始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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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煜表弟拉着唐煜，两人一起骑着自行车，一路上不断看向他，怕他现在的状态会摔了。
甚至都忘记自己还在震撼之中。
离家越来越近，唐煜表弟松了口气。
唐煜忽然抬起头，对表弟喊道：“你先回去！”
“诶。”表弟有些疑惑，却来不及阻止。
唐煜使劲蹬着踏板，原路返回，很快就在一条小巷里撞见石候。
差点撞上去，好在石候往旁边躲了一下，奇怪道：“喂，你想用自行车撞死我？”
唐煜双人直勾勾地看着他，问道：“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人命就这么不重要吗？”
石候轻轻皱了下眉头，心想怎么又来，还是耐着性子点点头，说道：“是。”
唐煜的表情格外严肃，说道：“可是这样并不对！没人告诉他们吗？”
他们当然指得是天赋者，所有的天赋者。
石候一脸冷漠，许久笑了一下，说道：“其实已经改变许多了。”
至少普通人可以不知道这些事。
那个订立了秩序的人，已经做了很多。
唐煜摇头道：“不够，还不够不是吗？”
石候有些疑惑，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他们不对！”唐煜的眼神中有些许犹豫，露出恳求的目光，“我太弱小了，你……你可以帮我吗？”
石候一愣，看着他。
一个如此弱小的人，说着不切实际的话。
可是为什么这么坚定呢？
这种坚定从何而来？
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我可以帮你，当然可以，但是光找人说好像没什么用吧？”
“我知道，”唐煜点点头，眼中有喜悦，“我想找到方法，让世界上不再……能减少杀戮。”
石候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黑暗中也很明亮，有一团火，不会熄灭的火。
“可以。”石候淡淡地说道。
唐煜露出了笑容，一块悬着的石头落下，两人相视，都在笑着。
石候示意自己送他回去，边走边问道：“你为什么不找莫清平他们？”
唐煜想了想，说道：“他们好像很忙的样子。”
石候脸一拉，这不就是说自己闲着没事干吗？
只听唐煜继续道：“你就不一样，你好像没啥事，而且人很好。”
好嘛，不暗示直接明示了，看在他称赞自己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了，说道：“大概吧。”
唐煜又看向他问道：“你刚刚说改变了很多是什么意思啊？”
石候解释道：“再以前天赋者不必隐藏，普通人更不像人，后来一个人说不能这样，才变成了今天这样。”
“只是说吗？”唐煜疑惑道，眼睛一亮。
石候苦笑了一下，确实是说，回应道：“他说了有用，是因为他的实力。”
“哦。”唐煜点点头，有些无奈，他能如何呢，这是一道天堑横亘在面前。
也许这辈子他都是很弱小的存在。
可是他对正义的追求很伟岸，也很坚定。
石候看了他一眼，这一刻，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万丈光芒。
莫清平几人回到住处，余芝换好自己的衣服，来到客厅找莫清平，将衣服丢给他，问道：“你刚刚在工地那边说的什么来着？什么什么”
“也不帮我洗干净，”莫清平抱怨了一声，回答道，“那两个抢玉佩的人是新神的人，一个组织。”
黄震和幽影也在客厅，幽影趴在沙发上，没什么兴致，黄震则是投来好奇的目光。
“厉害吗？”余芝问道。
莫清平想了想，也不是什么大事，说道：“以前很厉害，四大势力之上，沉寂多年了。”
黄震更加有兴趣，急忙问道：“有多厉害？”
莫清平白他一眼，说道：“副部长以前是其中的一员。”
两人都是一惊，余芝问道：“那时候副部长很强吗？”
莫清平给她做了一个九的手势。
余芝睁大了眼睛。
“新神有多强？副部长为什么会加入？又为什么会回来？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沉寂？”余芝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立刻变成了好奇宝宝。
黄震也是同样好奇。
莫清平左右看了看两张凑过来的脸，很无奈，说道：“9级的有四人，强者不计其数。”
两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那一场战斗，东方阎王手下鬼将鬼差齐出，西方冥神带着所有魔族，依然被打的节节败退。”
莫清平停下了话头，舒服地靠在沙发上。
两人都盯着他看，莫清平指了指杯子，示意来杯水。
余芝一瞪黄震，后者赶紧倒水。
莫清平继续道：“新神一直打到了世界中心，引出了那个订立现在秩序的人，想要联手挑战他，他挥了两刀，新神死了三个9级强者，只剩副部长还活着。”
他的描述很简单，可是他们也都是天赋者，怎会不了解其中的恐怖之处。
9级的强者，全世界一共也没几个。
黄震都怀疑自己这辈子能不能见着。
幽影抬起头，眼中闪动着两光。
“后来呢？”余芝继续追问。
莫清平微微一笑，说道：“副部长选择回到华国，新神没了领头者，四大势力被授意追杀，新神很快销声匿迹。”
余芝问道：“他们为了什么要挑战那个人？”
“为了让天赋者统治世界，他们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神，现在普通人和天赋者之间的状态是那个人在维持，唯有打败他，才能结束。”莫清平
“为什么都没听说过？”余芝眼中有一丝狐疑，感觉像个故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莫清平瞧了他一眼，不信也很正常，自己以前也不信，说道：“新神没了消息之后，四大势力和两位冥主一起封杀了消息，我知道是因为华国也有人信奉新神的理念，而新神只是隐藏起来，今天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是听晨哥说的。
直到晨哥加入新神，他才明白是真的。
或许他说得守护划过，只是守护划过的天赋者吧。
新神重新出现，这是很可怕的事。
“四大势力能允许他出现？”黄震问道。
“四大势力之间现在摩擦很大，没人会去管新神，恐怕还会跟新神达成合作。”莫清平摇摇头，危机已经出现了。
余芝耸耸肩，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问道：“诶，你们在工地那里有没有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
目光看着莫清平，因为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后，莫清平拒绝了石候的提议。
“什么女孩子？”黄震一脸迷茫。
幽影突然起身，全身炸毛，爪子齐齐冒出。
它感觉到了危险。
少女的声音在莫余二人脑海中响了起来，“让那个黄毛的奇怪东西和那只猫离开。”
莫余二人对视一眼，确定对方也听到了，余芝说道：“小黄，你带着幽影先离开。”
“离开？去哪？”黄震一脸迷茫。
“随便去哪。”莫清平淡淡地说道。
不等黄震再问，幽影已经一跃跳了出去。
黄震转头看了一眼，赶紧追上。
等他们走远之后，余芝轻轻呀了一声，一只光影的鸟从她胸口飞了出来，在她旁边盘旋一周，然后化作少女落在地上。
指着莫清平问余芝道：“他是谁？”
余芝有些诧异，许久回过神，说道：“他是我小弟。”
“小弟？”少女眯起眼睛看着他，“我当他是你伙伴呢，一个随从如此无礼，该打！”
说完一步向前，一掌劈出。
“啊，不是不是，”余芝一惊，赶紧开口道，“也是伙伴！”
“嗯？”少女收住手，疑惑地看她一眼，有些抱怨的意思，然后手也不白伸出，一把将莫清平手里的水杯抢走，往沙发上一坐，咕嘟嘟喝完，看着杯子，说道，“下次说清楚，这水杯很漂亮。”
莫清平有些无语，刚才那一掌自己现在的状态还真接不住。
对余芝道：“她可以跟你解释一下地宫里发生的事。”
少女白了他一眼，往旁边挪挪，表示嫌弃。
余芝看看她，又看看莫清平，问道：“发生了什么？”
少女直接看向莫清平，说道：“你看的戏，你来说。”
自己说就感觉怪怪的。
莫清平本来就懒得说，而且要说明白还难，想了想她好像很讨厌别人说话短，微微一笑，说道：“她救的。”
少女先是一愣，随后气不打一处来，那历经了无数时光的折磨又出现了，瞪着莫清平道：“你给我好好说，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莫清平心里有些爽，奇怪的恶趣味，可是余芝也瞪着自己，一副要自己快说的表情，只得说道：“你受伤晕过去，我把你放在石台上，藤蔓没有继续攻击，然后她从玉佩里出来，跑进你胸口，就是你说疼的地方，然后藤蔓不见，出现一个少年，说'完成再见'，最后那个少年留了一颗种子在你包里，好像要带给谁，没了。”
少女的表情黯淡了。
莫清平说得实在简略。
可就是如此简单啊。
最后得离别好平淡，平淡地让人后悔没多说些什么。
她太讨厌那个家伙了，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说话就那么几个字，好像说多了会死一样，尤其他只是最后一缕意念，不会再有变化，可是在那个空洞的无比漫长的地方，他是唯一会回应自己的存在。
那些气牙出现是最近的事。
而且自己也不喜欢。
久了久了，好像就习惯他说话简短的毛病，可是偶尔一次的交流还是让她生气。
实在气人。
最后一次交流还是那么气人。
可是以后再不会了。
应该还会有人说话是那样，可终究不是故人。
莫清平看着她的脸，收起了调侃的心思，问道：“那个少年是你很重要的人？”
少女看了莫清平一眼，发觉这家伙不故意气人的时候也还算挺好，说道：“认识的人，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死去。”
岁月无情，带走了许多，留下的人留下来遗憾。
莫清平继续问道：“那你要找的人是谁？”
少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把先前的失落抛开，说道：“就是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能斩断一切的人。”
莫余二人都有些惊讶。
莫清平眯起眼睛，有些担忧地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少女白他一眼，说道：“别想歪，我们认识，说好了会去找他。”
余芝想了想，问道：“你是凤凰吗？”
少女摇头，说道：“我是青鸾，与祖树伴生，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树桩，不过那是上一棵祖树，我本该与那棵祖树一起消亡，可是我不愿意死亡，于是他一刀断开祖树的生死，树干已死，树根却还活着，然后他把奄奄一息的我用玉石引住，放在石台上，继续接受祖树的孕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