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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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支配者193
莫清平对去不去比较无所谓。
死亡对他来说太平常了。
很熟吗？并没有，但要说不熟，又好像太薄情了些。
同尘是个不错的人，应该去送他一程。
对余芝点点头，表示应该去。
余芝对小雅说道：“我们一起去吧？”
小雅看了郑邢明一眼，后者笑着对余芝说道：“实在抱歉，一些个人原因，我们打算在子时去。”
余芝的眼中稍有些疑惑，好奇心多少有些冒出，又看了莫清平一眼，见他一脸平静，觉得他可能知道什么，于是不再追问。
带的话已经传达，又随便聊了几句，两人从阴阳酒馆离开。
一起走在街上，余芝没再把幽影抱着，小猫咪就跟在他们脚边。
早晨的街道并不空荡，匆匆忙忙的上班族在他们身边经过，更显得他们悠闲。
余芝还想着刚才的好奇，问道：“诶，小弟，他们为什么要子时去啊？”
莫清平扫了她一眼，反问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刚刚在酒馆怎么不问他们？”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余芝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有些不爽，可是再看莫清平的神情没有丝毫迷茫，眼睛一眯，又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不肯告诉我？”
莫清平摇摇头，他是真的不知，说道：“阴阳有别吧，没必要追根究底。”
这种事知道了完全没有意义，对方不说，就是有自己的打算。
余芝白他一眼，感觉自己好像在被说教，看了一眼来往的车辆，又看看天上，问道：“我们怎么去呢？飞过去？”
天空很亮，不太适合飞，容易被人看到。
莫清平还没回答，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的是黄震。
“平哥，要不要一起去七宝寺啊，我跟唐煜正准备过去呢，”黄震稍微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说是方丈死……圆寂了。”
余芝的耳朵正贴在旁边，直接说道：“快来吧，在北街等你。”
“好。”
不多久黄震的车出现在两人眼前。
上车后莫清平问道：“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家里没抽你？”
黄震尴尬一笑，说道：“相看两厌，所以我一大早就溜出来了。”
莫清平肃然道：“跟家里人的关系要处理好，你首先是普通人。”
“好，我明白了。”黄震立即认真地回答。
莫清平瞥他一眼，没再继续说下去。
唐煜也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疑惑，也有些幽怨，自己语重心长说了半天只是敷衍，莫清平一句话就回答得如此诚恳。
很希望他只是装模作样，可显然不是。
莫清平看了唐煜一眼，问道：“唐煜，你现在天赋显露出来了吗？”
唐煜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不明白，黄震跟我说过一些，可我总觉得跟他说的不一样。”
莫清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自己多试试吧，如果确实没什么，那就当自己是个普通人，去显露反而不好。”
“好的，学长。”唐煜认真的点点头，又冲他笑了笑。
莫清平再次疑惑自己怎么又开始说教了。
车开得不算快，越靠近七宝山，人流也逐渐变多。
许多人的眼中流露出悲伤。
在山下停车很多车，人们都下车步行。
其实到半山腰还能开上去，但不知为何，一个人选择下车，其他人也跟着一起。
走路的人多，车不太好开上去。
莫清平几人也选择了步行。
一路上窃窃私语的人不少，都在诉说同尘大师的善良之举。
从他们的言语里，莫清平印象里的同尘好像变得丰富了起来。
不再是那个经历了一次行动的人。
今天也有点风，很柔和。
一路走来上去，路口有和尚在迎接来往的人。
正走着，突然看到熟悉的身影，正是金柏生，作为领话人他必须要来，与他同来的人中还有不少跟他们认识。
金柏生被身旁人提醒，回头一看，赶紧快步走来。
“莫少，余老大，你们也是来送同尘大师一程吗？”金柏生的语气比较卑微。
莫清平有些无奈，不然我来干嘛，这山下那么多人可都是这个缘由。
点点头，说道：“是啊，金先生也是？”
两人四目相对，金柏生也觉得多此一问，格外尴尬。
也点点头，“那一起进去吧。”
莫清平一行人跟金柏生一行人汇合一起走，旁边的人多少知道他们的身份，纷纷过来打招呼。
不少人觉得这一趟来得值。
并不是谁都怀着悼念的心来。
一群人走到寺门口，自然是有意无意地让莫清平几人走在前面，连唐煜也因为跟着莫清平成了当先入寺的人。
突然寺里的和尚齐齐一声佛号，对着几人恭恭敬敬地合十鞠躬。
这场面让人摸不着头脑，众人都停下了脚步。
不少人朝他们看去。
在金柏生身后的不少人都觉得自己有面子。
可莫清平不这么认为，七宝寺的僧人并不是会向财势逢迎的人，看了看身边的人，目光定格在唐煜身上，这家伙可能不简单啊。黄震摸了摸脑袋，他感觉有些熟悉。
莫清平只是念想一过，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人自然也快速跟上。
随即玄殊小跑过来，在他们前面作合十礼。
余芝也学着他合十，莫清平本来只是点点头，可周围人都这么做，自己也不好太过另类，只能做出一样的动作。
玄殊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方丈的遗体在法堂，诸位要去看看吗？”
“好。”余芝当先说道。
寺里有一阵阵的诵经声。
来得早的人在殿里，后来的人着随地坐在外面，都在小声念诵。
金柏生的手下带着花和香。
众人将花摆在遗体旁，然后把香插在香炉里，莫清平也是第一次遇到和尚圆寂，也没在乎对不对，跟着别人做就行，都是来悼念，心意比规矩重要。
同尘的遗体摆在台上，净体换衣，面容安详，上面放着鲜花。
本来按照他自己的意思，不用大张旗鼓，可总有人知道了，来得人一多，只得顺从。
插完香之后，玄珠轻声道：“诸位要去茶室坐一会儿吗？”
莫清平倒是无所谓，这些人又不会念经，来到这里基本上就只能把心意表达到。
不过心里还是疑惑唐煜的事，说道：“好吧，去坐一会儿。”
金柏生回头一看自己身后这大群人，估计茶室也容不下，说道：“你们去吧，我放些香火钱就回去了。”
莫清平笑着点点头，然后跟玄殊一起走向茶室。
唐煜想了想，还是跟着一起过去。
茶室旁边，那只晦妖躲在草丛里，好似被今天突然那么多人吓到了，又看到有人来，探着脑袋观察。
莫清平瞥了一眼，问道：“这晦妖没什么问题吧？”
玄殊摇摇头，笑容柔和，说道：“也是一个生灵。”
莫清平没再说什么，反正晦妖也不会很强。
一起走进茶室，玄殊给他们泡茶，余芝说道：“大师节哀顺变。”
玄殊一边把茶放到众人面前，一边笑着说道：“说不上哀，生死轮回，方丈寿终正寝，肯定去了极乐世界。”
莫清平疑惑道：“可之前还看着好好的。”
玄殊苦笑了一下，说道：“其实早就已经油尽灯枯，只是念想着清除山下的邪祟才撑着，事情一结束，也就安心去了。”
莫清平又瞥了一眼眉眼中有伤感的唐煜，问道：“先前进寺的时候贵寺僧人为何突然齐诵佛号。”
玄殊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唐煜，说道：“唐施主，是有佛缘之人。”
唐煜一脸疑惑。
看看他，又看看莫清平，再看向同样惊讶的黄震，一副我也不明白的表情。
莫清平问道：“什么意思？”
玄殊笑着摇摇头，“不可说。”
莫清平撇撇嘴，若有所思地看着唐煜。
玄殊起身道：“诸位在此歇息，贫僧先去忙了。”
说完又是合十，然后离开茶室。
这下几人都看着唐煜，后者有些惊慌，问道：“什么意思？”
莫清平摇摇头，“不可说。”
黄震也装模作样，“不可说。”
余芝笑道：“大概你很快就要当和尚了吧。”
唐煜挠挠头，一脸困惑。
莫清平喝了杯茶，问道：“我们就坐这里吗？”
余芝朝着大殿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不然还能去哪？”
唐煜还在茫然之中。
忽然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莫清平顿时皱起眉头。
很强，又有些熟悉。
不过并没有敌意，也许是同尘的故人吧。
玄殊刚离开没几步，也同样察觉到，目光往寺门看了一眼，跟莫清平的想法一样，于是朝寺门口走去。
那股波动只是迅速来，然后落在寺门口，并没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玄殊远远的看到一个人，神态很随意，四下里张望。
“施主，是来悼念方丈吗？”
来人正是先前跟莫清平分开的石候，点点头，说道：“是。”
玄殊做出请的手势，问道：“施主是方丈的故人吗？”
石候想了想，笑道：“皆是佛门中人，遇见了，为他念一声佛号。”
玄殊微笑着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疑惑。
石候在遗体前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随后向玄殊示意自己在寺里逛逛。
玄殊没有阻拦，也不敢阻拦。
石候在寺里慢悠悠地走着，目光总是在僧人的脸上划过。
总是若有所思，又总是摇摇头。
走到了殿后，忽然察觉到有妖气。
眉头一皱，走向茶室。
随着他的靠近，晦妖露出惊恐之色，正要逃窜，然而一转身，看到面前两条腿，赶紧往后打滚。
“小小妖怪在这里躲着做甚？”石候冷冷地说道。
晦妖僵在原地，又不会说话，眼中只有害怕。
茶室里莫余二人都是一愣，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刚刚还在早餐店见过呢。
听他声音，好似要动手。
余芝当先从茶室跳了出来，问道：“你要干嘛？”
石候听到有人质疑自己，先是恼怒，随即发现声音有些熟，回头一看，脸拉了下来，心想着欠你两个人情怎么阴魂不散。
正要说话，看到后出来的唐煜，眼睛不由得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