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沙子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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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借口旅途劳顿一个人待在酒店房间里。
这顿饭的味道很不错，羊肉汤很是鲜美，他曾经就吃过，再一次吃的感觉多了几分回忆。
其实现在就可以去完成此行的目的，可最后的一段路，踌躇感远胜出发时。
旧时光入梦来，是他记忆犹新的一幕。
那天的车上小队齐整，追杀任务并不难。
“清平，以你的潜力将来肯定能去到大陆中心一探究竟，我就靠你带进去啦。”
“你竟然让清平帮你实现梦想！我也要！”
“呀，关我……”莫清平提高音调佯装不满，然而与他们目光接触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吧，你们说吧……”
目光看向了黄沙的远端。
戈壁滩，荒芜的砂石海洋。
在那流言多过实际的地方，以死亡为名的禁区，是多少天赋者心中的目标。
有人去过，但出来后没有任何描绘的言语，更不提经历过什么。
作为数一数二的强者，只说那里去过才知道，说那千言万语都不如去一次拼搏。
神秘色彩愈发浓厚。
“我就是让你带我进去看看，我猜里面啥都没有，就是去过出来你不好意思说。”
“你这不行，人家要进你也要进，没什么新意，我想要天眼珠，清平你可要帮我啊，就算几十年后我死了，你也要努力活着，拿到天眼珠在我坟头祭拜一下。”
“不吉利！”莫清平啐了他一口，只是很快又变作笑容，天眼珠的事他说过很多次了。
“你还不是人家说好你也想要？我就不一样，我要成为最强的剑客！”
莫清平翻了个白眼，说道：“这让我怎么帮？要我把所有敢拿剑的都弄死，留你一个最强吗？”
“那应该不用，总有些比我弱的不需要死。”
莫清平眼珠子转了转，揶揄道：“那如果我也是个剑客呢？”
“嗯……呀！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现在要你成为剑客！然后我再打败你！”
“哈哈哈，说不定清平真的变成比你强的剑客，到时候你哭还来不及。”
“放心！我明天就教清平怎么用剑！”
车里一阵喧闹，众人的目光看向了唯一的女孩。
“你呢，不趁这个机会占清平点便宜。”
女孩努了努嘴，目光中的思索之色一闪而逝，笑道：“我还真没什么，清平，我希望你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这话说得我们都成坏人了！”
“就是！”
“也许是以退为进呢，哈哈哈。”
……
莫清平看着车窗外，路还是这一条。
只不过司机变成了油门要踩穿车底的付严苼。
本来想自己什么时候下定决心后去曾经的事发地，更不需要什么交通工具，可是早上付严苼兴冲冲地敲门，非要给自己当司机。
他的理由着实气人。
‘清平，我怕你临了打退堂鼓，所以特地助你一臂之力，开车送你去！’
回想刚才一幕，忍不住往后座看了一眼，最让他奇怪的是钟诩也跟着一起来。
这两个人明显不太对付啊。
钟诩双目微闭，端正地坐着，察觉到目光，对他微微一笑。
莫清平回应了一下，继续看向前方。
离曾经的地方越来越近。
荒漠中那一堆作为路标的石头没有变化，是三年前下车的位置。
那时路到这里就是尽头，今时不同，一条新的路延伸到更远的地方。
钟诩推了一下眼镜，说道：“就在这里停吧，后面该清平自己去了。”
付严苼一脚刹车停住，回头笑道：“你要下车吗？我可是要陪清平走到底哦，那样方便安慰他。”
钟诩哼了一声，推门下车。
莫清平也想下去，可是付严苼抓着他胳膊，一副‘你就让我对你好点’的表情。
无言以对，然而车已经开动，总不好跳车吧。
沿着新路往前，起了些风，没到尽头又停下了，接下来要走进荒漠中。
莫清平忍不住瞥了付严苼一眼，后者笑道：“好啦好啦，我不跟着你，就在这等。”
又拿起纸巾递过去，继续道：“这个给你带去用吧？”
莫清平干笑一下，摇头道：“这还真用不上。”
付严苼咧开嘴，一脸欣慰，“我就知道你走出来了。”
莫清平歪着脑袋耸耸肩，身影消失。
来到了戈壁旁边的残破石头庙宇，断壁残垣，大部分已经埋没在黄沙之下。
看旁边散落无章风蚀严重的石块，依稀可见的浮雕纹路，大概在久远的岁月前也是个华丽热闹的存在。
不知是什么缘由导致破败，随着时光，风沙会将它吞噬，最终融于一体。
莫清平在石柱之间走动，并没有看到回天的图案。
可那时候明明见到了。
当时在战斗中匆匆一瞥，绝对不是看错，否则记忆里不会有回天图案，那是除了七宝山唯一一次见到。
思索片刻，走向了那场战斗发生的位置。
脚步忽然沉重，离得越近越像是又什么在阻挡自己前进。
黄沙因为风一层一层的一层地去层一层的去，早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波，也许没有一粒沙跟三年前有关。
却也全都有关。
离石庙一公里左右，旁边的天然石柱被风磨得更细了。
没在那场战斗中倒下，却迟早会被风吹断。
地上黄沙涌动，四个沙人出现在莫清平身边。
体型、身高、容貌全都与三年前一致。
莫清平紧紧咬着牙。
此时此刻仍旧能体会到痛苦。
他失去了所有伙伴，却也得到了控制沙子的能力。
可是这并非他想要。
狐妖操控他们向自己发动攻击。
最痛苦的是他们仍旧清醒，做着不愿做的事。
风会销了血肉，莫清平希望沙子能帮忙阻止他们。
那一刻所有的黄沙都听从自己的指令。
把他们紧紧束缚住。
可还是没能救下他们。
那时候的自己实在太弱了。
天赋者的世界弱小才是原罪。
三具沙人轰然落下，黄沙重归沙海，只剩那个女孩。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忽然察觉到背后有能量波动。
回头看向与付严苼分别的方向。
沙人落下，莫清平身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