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晦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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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界点上，莫清平努力地试探着。
最大使用的能量已经来到4级的极限，可这远远不够。
想要压潘天凡一头都压不住。
那个摘掉眼镜的念头不断地出现。
他的理智很明白，任由这个念头生出，禁制会压住他。
放弃继续突破，那自己无法到达5级。
一阵清凉夜风划过他的脖子。
脑海里猛然出现了那个少女的身影。
也许还会再相见。
应该还会再相见。
不能在祁家这件事上出意外，丢脸也不行。
更不能变成那个可怕的人，会吓到她。
多了一个念头，摘眼镜的想法便靠后了。
可使用的能量终于突破到了5级。
莫清平松了一口气，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这算个什么事，被人知道肯定会被嘲笑。
忍不住左右看看，夜晚的天台哪有人，可脸上还是一阵发烫。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最大的变化是金瑾有事没事会来找余芝玩，莫清平也乐于平静的生活。
直到周末，潘天凡再次出现，七宝寺的方丈已经出关了。
他和章波齐这几天都在七宝寺住着。
章波齐一看到莫清平便开始埋怨：“这几天天天豆腐青菜，我感觉自己脸都快绿了，天天想吃煎蛋！”
莫清平顾左右而言他，潘天凡坚决不接话，免得自己要请客。
章波齐见自己的目的没能达成，一狠心一咬牙，说道：“走，我请两位大爷吃饭吧！”
莫清平用欺骗的方式带他们进了步行街最贵的饭馆，潘天凡会意全点那些贵的菜，然后报复性地狂吃。
莫清平看得惊讶，显然平时没少被章波齐占小便宜。
吃饱饭，三人上车往七宝寺去，章波齐一边开车一边抱怨世风日下。
走上七宝寺，玄殊引着他们往会客室去。
“没想到余施主是天赋部的一员。”玄殊说这话时的语气像是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相比于潘章二人的实力和莫清平的特殊，余芝不够强。
莫清平对他得到消息并不奇怪，说道：“嗯，她是个很善良的人，之前是冒险做一件事。”
玄殊看了他一眼，稍有些笑意。
潘天凡也瞥他一眼，眼神更是含糊不清。
章波齐难得没有开口调侃。
会客厅是一间在寺后的小木屋，清幽山色林木荫蔽，鸟语花香，里面燃着檀香，迎面的墙上挂着喂鹰饲虎图，西边还有一尊金身佛像，此外是一个老旧树雕木台，形如高山流水，上面摆着茶具，周围还有几把椅子。
方丈起身迎接，慈眉善目，干瘦的脸上有许多皱纹，袈裟上有补丁，洗得发白，不过上面的金线还有淡淡流光显示出并非凡品。
合十躬身，“老衲同尘，见过三位施主。”
三人各自说了姓名，在椅子上坐下。
玄殊在旁给他们端茶递水。
火炉上茶壶的水在翻滚。
同尘眼中有淡淡的回忆之色，说道：“这间木屋是当年一个香客所建，本来是他平日清闲之处，后来重伤弥留之际送给敝寺，一切都还是原模原样。”
莫清平问道：“跟底下那个邪祟有关。”
同尘点点头，轻叹了一声，说道：“劝不住啊，心存善念便是佛，老衲却不得不对他出手，愿他在西方极乐世界能够安心吧。”
莫清平不置可否，从玄殊手里接过茶杯。
“三位施主，几杯粗茶聊表心意，还望海涵。”玄殊的言语很诚恳。
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好茶，不过茶色翠绿，清香怡人。
三人都不是什么附庸文雅的人，对这些无所谓，章波齐笑道：“喝进去都是茶味，没事。”
他其实还有后半句，‘贵寺有碳酸饮料吗？’，只不过这说出来太不是时候。
莫清平问道：“方丈，那邪祟到底是什么？”
“古魔晦妖，生于尘埃，成于晦暗，兴于邪欲，古往今来多有出现，每次都会被有识之士提前消灭，可是此妖无根无源，天下不净便多生。”同尘轻轻一叹。
晦妖不过是万千生灵中的一种，初生时并不会主动害人，却喜欢跟人接触，去学习人的感情。
往往被不明所以的人影响，七情六欲，人生八苦，晦妖总会在不经意间接受这些东西。
积累到一定程度开始为祸一方。
有心人便会利用它们，把它们当成武器，当成筹码。
也有过例外，曾有晦妖随一位高僧修行，其心良善，为一方苍生而赴死。
基本上晦妖的实力并不强，5级都是极为稀有的存在。
而山下的晦妖却远远超出人们的认知，并且有影响别人的情绪的能力。
莫清平看了潘天凡一眼，只见他神情凝重，因为山下的晦妖很有可能是潘天敏。
“山下的晦妖是什么情况？祁家做了什么？又到底想做什么？”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同尘苦笑，说道：“老衲也是知其一不知其二，祁家试图让晦妖产生更多变化，而山下的晦妖便是一次尝试，或许他们已经成功，但却无法控制，至于他们要做什么，无非是恢复家门荣光。”
曾经兵荒马乱时，祁家试图通过各种方式提升家族的实力。
那时候没人在乎人命，都如草芥罢了，路上随处可见人的尸首，每个人都只关注自己的实力提升，祁家的作为在那种情况下再正常不过，甚至跟一些势力比起来都算有所不为。
谁管他？
没人在乎，只要死的不是自己。
更何况那时候祁家家主的实力有目共睹，谁吃饱了撑得去惹祁家。
直到天赋部部长出现横扫华国，祁家家主欣然归附，主要是自身实力强悍，足够撑起祁家地位。
那些不入台面的勾当也就全部停止，甚至还出力铲除那些不肯悔改的势力，受伤多次，也有绝处逢生。
唯独怕因为往事被翻起，才要了一个永不被查的承诺。
可是等他死后，祁家后辈一代不如一代，天赋者总归是看实力，即便有天赋部明里暗里的保全，没人敢对他们出手，可是人心最怕失去。
拥有过才最舍不得。
没有出现强者，只得偏安在安梁市，心思自然放在了他处。
有那个承诺的存在，他们重新拿起了曾经的勾当。
力图让祁家重新成为一方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