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另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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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平察觉到她靠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余芝礼貌地对大壮道：“同学，可以请你换个位置吗？”
教室里立刻响起了一片惊疑声。
“啊？”大壮愕然，余芝向他跑来的时候，心里有那么一瞬的幻想，以为自己的魅力终于被人发现，然而现实无情，只得道，“行吧。”
起身走向小胖，回头难以置信地看了莫清平一眼，心想这家伙竟然比自己有魅力？
大部分人都看着这边，马元学的眼神最是不悦。
余芝坐下的第一件事是狠狠瞪莫清平一眼。
教室里有人在小声议论。
“安静！”任课老师皱着眉头，拔高了声音，“莫清平你可别得意忘形，只是现在座位少而已，上课！”
莫清平跟这位老师关系不太好，有一次他对班里叫林茉茉的女生提出近乎刁难的要求，莫清平仗义执言，言辞稍稍激烈。
去年的意外里他跟马元学又是首当其冲。
莫清平懒得搭理，假装在看书。
余芝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一脸老神在在的模样，派头十足，手指在抽屉底下敲了敲，说道：“怎么没加我好友？”
“昨晚睡着了，”莫清平敷衍道，“下课再说。”
老师突然一声怒喝：“莫清平，怎么还说话！要不让你来上课？”
莫清平翻了个白眼，没有回应。
余芝幸灾乐祸的挤眉弄眼，然后递来一个手机，打开了拼凑人脸的软件。
凭借记忆凑一张脸找人不容易，可是找一个天赋者就不太难了。
所有的监控都会将天赋者造成的异样送到天赋部储存。
只要不是差太多，很快就会有结果。
一节课就在沉默中拼凑人脸，下课铃响，刚好完成，扭头朝余芝看去。
看到的是她趴在桌上，歪着脑袋睡得正香，嘴角还有晶莹口水流出。
“喂！喂！”莫清平伸手推了几下，然而余芝只是转过脸，没有要醒的意思。
几个正想过来搭讪的男同学望而却步。
莫清平想要上厕所，只得翻桌子出去。
下一节还是这位老师的课，莫清平瞥她几眼，竟是没有转醒的迹象，就连班里同学因为作业繁多而集体发出抱怨声也没能将她唤醒。
一节课又过去了，莫清平再次伸手使劲推两下，余芝猛地抬头坐直身子。
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问道：“我睡着了？”
莫清平嘴角抽搐，“我以为你死了呢！”
这时候同学们已经纷纷起身去往下一个教室。
“哼，我命长着呢。”余芝擦擦口水，扫视一眼，问道，“放学了？”
“去下个教室了。”莫清平眼神充满嫌弃。
余芝没在意，拿起手机翻看，结果已经传来，又递给他。
‘连衡，男，31岁，安梁市人，独居孤僻，天赋：心灵控制，危险程度：F’
F是最低级，评价根据实力和性格得出。
两人都有些奇怪，F级很少会做出这样的事。
“走吧，抓坏人去。”余芝收起手机，也收起疑虑，干脆地做出决定。
“现在？不去，要上课。”
余芝疑惑地看着他，“逃课啊！万一他又害人呢？”
“我从来不逃课，要学习知识做个有用的人，毕竟交了学费的啊！”莫清平先是摇头，心里其实是嫌麻烦，随后假装正色转移话题问道：“你为什么要来学校当个学生？”
余芝尴尬一笑，认真道：“我也来学习知识！”
莫清平露出礼貌的笑容：“梦里学啊？你如果是海绵的话倒是可以在知识的海洋里吸吸水。”
余芝往他胳膊打了一拳，“怎么跟老大说话呢？我是昨晚忙一晚上！”
莫清平还没做出反应，马元学折返回来，站在门口，脸上是阳光的微笑，问道：“余同学，我带你去下个教室吧？”
余芝礼貌地笑着摇头，指指还在座位上的莫清平，说道：“他带我去！”
然后挂起小包，转头对莫清平颐指气使得喊道：“还不快起来！”
莫清平不情不愿地起身跟上。
“那我先走了。”讨了个没趣的马元学脸上仍然挂着微笑，瞥莫清平一眼，转身离开。
“燕姐说让你听我的！”走在过道，余芝很直接的威胁。
“燕姐也不会让我逃课，你怕他再害人就自己去啊，”莫清平斜着眼看她，问道，“打不过？”
“放屁！我可是气机武师，区区F级不在话下，”余芝一脸傲然，转而又坏笑，“不过我天赋是医术，你要是缺胳膊少腿，我一定帮你缝得很整齐，脑子不好的问题我也很精通。”
“哦，提前谢谢你。”
武者是天赋者在长期修炼中摸索出的一种体系。
随着实力变化，分为下品武师三境，炼体，藏气，气机，中品宗师三境，贯通，不屈，尘起，上品武道三境，天人，不灭，为尊。
不过莫清平更喜欢统称一到九级，管你什么体系。
现代经过计算，一个普通人平均所能爆发出的全部能量为一个单位，级别就是位数，个位数一级，十位数二级。
个人或者体系在突破时略有差异，却不大。
余芝对他的态度格外不满，却无可奈何，又问道：“那我们中午去？”
“行吧。”莫清平说完皱了下眉头，总觉得她心怀不轨。
又走了几步，来到教室，同学们依然投以疑惑的目光。
这是两节通用语课，莫清平被迫坐在里面的位置，上课后偷偷观察余芝，仅仅五分钟脑袋在半空磕了两下，沉沉睡去。
内心只有惊奇。
手机轻轻震动，大壮发来消息，‘什么关系？’
想说没关系，又怕解释的更多，‘远房亲戚。’
大壮发来一个大拇指，没了后续。
当余芝悠悠然苏醒的时候，离放学只剩两分钟。
莫清平感叹道：“不得不说，你的生物钟真准时。”
余芝擦了擦嘴，沉默了几秒钟后眼睛才逐渐恢复光芒，说道：“走吧，走吧，学饿了去吃饭！”
“够不要脸的！”莫清平干笑了一下，“你不是怕连衡害人么？”
“对哦，”正要发火的余芝一拍额头，看了一眼时间，“先解决事情。”
大壮凑过来说道：“清平，我现在去市中心体育馆，下午跟人约了球赛，你……”
他本想说不能陪他一起吃饭。
莫清平刚点头，余芝对大壮道：“祝你打球愉快！”
说完扯着莫清平的衣服将他拽了出去。
大壮看向余芝，心里竟有些发酸，‘我才是他唯一的朋友！’
连衡的住处离学校大约三公里，只需要沿着河就能到。
在校门口，莫清平问道：“我们怎么去？”
观察了一下周围经过的学生，还好没人搭理自己。
余芝指指旁边的公共单车，“骑车去吧。”
“没给你配个车吗？”
“少废话，”余芝骑上一辆，“比比谁快！”
莫清平也骑上单车，不屑道：“幼稚！”
话音未落，单车如离弦之箭。
“卑鄙！”余芝怒吼一声，紧追不舍。
两人先后抵达，莫清平因为禁制所以慢了一点，故意忽略余芝得意洋洋的表情，观察起前面的建筑。
河边成排的小洋房。
连衡住在1号，房门虚掩着，门外有辆没熄火的摩托车。
余芝想也不想直接走上楼梯推门而入，莫清平观察了一下周围，这个时间是饭点，路上没什么人，不用担心会被当成小偷。
室内的陈设简单而不简陋，只是一团乱，像是经过一场打斗。
里面有排泄物的气味。
有个人脸朝地蜷缩在墙角，看那件大衣应该就是连衡。
对于进来的不速之客没有任何反应。
莫清平对余芝点点头，表示确认，后者捏着鼻子走过去，像是拎小猫一样拉着连衡的后领提了起来。
他的脸上脖子上有指甲挠出的一道道血痕，目光呆滞。
“你昨晚竟然被他跑了？”余芝回头一脸鄙夷地问道，本来她可以自己来，之所以拖到现在而且非要拉着莫清平，是要展示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当老大的资格，以后好使唤他。
结果连动手的机会也没有。
莫清平微微一笑，不想反驳，“是的，我很弱。”
连衡突然浑身发抖，双手想要去抓余芝，嘴里喊道：“别拿走！别拿走！给我！”
余芝缩手躲开，将他又扔在了地上。
连衡转而开始疯狂地抓挠自己，嘴里不停地喊着‘给我！给我！’。
身体在地上扭来扭去，显得格外痛苦。
两人对视一眼，自然不难看出是吸食幻药的结果。
余芝从包里拿出一副手铐，上面有阵法，让天赋者无法使用能量。
不过只能对付三级以下。
铐住之后，拿出电话准备叫燕姐派个人来处理。
刚点开通讯录，只听得楼上哐当一声，两人齐齐抬头。
按照得到的信息，连衡家不该有人。
余芝喊道：“你待在这！”
自己则往楼梯跑去。
只是还没等她上到二楼，房子外面响起落地声，莫清平转头看去，只见到黑影在窗口闪过。
‘砰砰’
两声枪响，玻璃破碎，子弹射向屋中。
而后便是摩托车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