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里害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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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芝，把东西拿出来吧。”
余芝听到燕姐吩咐，低头打开小包，从里面勾出一条红绳，末端挂着一枚铜币，很新，闪着金属光泽。
莫清平想要细看，可是余芝却晃来晃去，一脸得意地说道：“这枚硬币能辅助眼镜上的禁制，保证压制副作用的同时，能让你重新使用能量，具体多少看你自己的本事咯。”
心中虽然也是如此猜测，可随着她的解释，耳中却仿佛惊起数个炸雷。
表现在目光里便是渴望。
两年了，尝试了多少地方法，佛家如来镇魔心经，道家三清净心真言，都没能达到这个效果。
他不愿伤害到无辜地人，更不愿伤害亲近的人，可他还是需要自己的力量，去完成那些事。
很害怕这会是一个梦，突然会醒来，偷偷地掐了自己一下，很痛，却也燃起了希望。
尝试着调动更多的能量，当那种疯狂的想法渐渐生出，禁制骤然加强予以制止。
就像是冲动时被一盆凉水浇得清醒。
很不舒服，可是又很美好。
是完全封闭的一池水，自己要逐渐扩张出水口。
仿佛重新修炼一般。
于是朝余芝伸出了手。
少女先是下意识地递过去，就在莫清平的掌心即将触碰到铜币时，却又猛然收回。
“我不能白给你啊！”余芝的把铜币抓在胸前，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明显是在防止他抢。
莫清平皱了一下眉头，也回过神来，在心里猜测铜币出自何人之手，应该跟禁制一样也是张大师吧。
燕姐开口道：“让清平请你吃饭吧。”
余芝抿着嘴，眸子里有好大的挣扎，抓着铜币的手犹犹豫豫地伸出。
又眼看要到手，余芝又收回，认真道：“吃个饭太便宜你了，我付出宝贝，按照书里的剧情你应该给我当小弟吧！”
莫清平先是一愣，随后哂笑，想直接问燕姐铜币的来历，自己会好好报答，还没开口，燕姐却道：“这个提议不错！”
“啊？？？”莫清平惊讶地看着她，张着嘴，许久才又发出声音，“什么？”
四目相对，燕姐的目光逐渐变得冷冽，莫清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很清楚，燕姐这种态度的时候如果违背，容易挨揍。
那是修炼时被打出来的恐惧。
被燕姐用两把刀追得满山跑时别提有多绝望。
“我说这个提议不错，以后你就是余芝的小弟了！”燕姐的声音很平淡，却有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余芝立刻雀跃起来，小脸激动得发红，将铜币递了出去。
莫清平心中抱怨，却又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只能以后再说，伸手接过铜币。
“就这样，”燕姐起身，重新露出笑容，“我回去了。”
余芝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趾高气昂。
“嗯。”莫清平被她狐假虎威的模样气得牙痒痒，目送她们离开后坐在大壮的位置上。
铜币挂在脖子上，轻轻摸了两下。
如梦似幻，期待已久的事，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到来。
让他有些发蒙。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自己要怎么做？
纷繁复杂的思绪重又充斥脑海，这两年想过要做的事如同一团乱麻，分不出先后。
突然又开始害怕，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事情真要去做的时候会变得畏手畏脚，怕做不好。
倒是想明白了燕姐的用意。
给铜币是主要目的，查案只是给自己点事做，以免胡乱瞎想，庸人自扰。
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无论如何，事物的开端果然最让人期待。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一看显示，是大壮打来催促地电话。
能力失而复得，各种念头冒出，却把跟大壮的约定给忘了。
“肉都凉了，你就是爬也该爬到了吧。”
“马上到。”
赶紧挂断，从大壮的抽屉里找出钱包，匆匆跑下楼。
他们院系住在校外的学生村。
走出宿舍，天空中月亮还缺一块，月光惨白，群星黯淡，丝丝缕缕的云在天上勾勒着。
纵使有美景也无暇欣赏，更不会注意有人在黑暗中张望。
一路快跑来到约定的烧烤店。
到店里时放缓脚步，能量虽然只可使用少许，也让他没有丝毫气喘。
走到大壮对面坐下，对方已经举杯相迎。
两人各喝一口，大壮接过钱包，赶紧摸出护身符，仔细看两眼然后挂到脖子上，感觉心安了不少，抬头问道：“你怎么这么慢？”
莫清平想了想答道：“遇到两个女流氓。”
“哦？”大壮的面色变得古怪，“那不得不说你还挺快！”
莫清平听得懂他在揶揄，白了他一眼问道：“你那些队友呢？”
大壮气呼呼的一口咬下大块肉串，“别提了，那些家伙故意今天让我收拾，然后临走时又围着我聊出租屋的事，一群人！好家伙，一群人一起描述有多恐怖，还非说是闹鬼，让他们等我，结果全跑了！”
莫清平露出坏笑，说道：“那护身符已经给你了，我先走了。”
边说边放下酒杯。
“别别别！”大壮赶紧伸手拉住他，“平哥，吃饱喝足一起走。”
他怕黑怕鬼神，不过不敢走最后一段路也另有原因。
从学校到步行街有两条路，一条林中小路，没路灯，能直接穿过来，另一条大路，比较明亮但是要绕远，大壮独自一人心里又害怕，自然不敢走小路，然而队友也很了解他，想给他来个脱敏治疗，埋伏在大路边吓唬了他几次。
一路战战兢兢才到步行街，队友出现，说独自 走完最后一段路以后就不害怕了。
可这治疗不仅没作用还让恐惧变本加厉，如何能让莫清平离开。
听大壮喊对自己的称呼，莫清平一脸受用，举起酒杯，大壮咬牙切齿，把自己的酒杯放低与他碰撞。
一个得意洋洋一个垂头丧气。
周围还有两桌，话题也来到了命案上。
烧烤店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渗人起来，大壮坐立不安。
食物快速减少。
两大杯酒下肚后，大壮小心翼翼地往前凑，问道：“清平，你说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莫清平放下酒杯，认真地看着他，缓缓点头道：“有。”
大壮身子轻颤一下，他贴着桌子，整张桌子都晃动了一下。
杯子里的酒摇摇晃晃。
“就你讨厌，我认真问别人，别人都会说没有。”大壮极为不满地抱怨道。
“那你知道没有，又为什么怕？”莫清平淡淡一笑，又举起酒杯。
大壮苦着脸，也举起酒杯。
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大壮起身结账，一起往寝室走去。
薄云如纱，遮挡在月亮前，让月光更加朦胧，路灯依旧幽暗，路旁的矮树像是黑暗中的卫兵。
不远处灌木丛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大壮紧贴住莫清平，“这些野猫真烦人！”
抱怨着又摸摸脖子上的护身符。
莫清平被推得一个踉跄，但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内心的恐惧，所以并无责怪之意，笑着拍拍他肩膀，随即一皱眉，目光看向女生寝室楼下的栏杆处。
那里也有什么在害怕。
嘀咕道：“奇怪。”
话音刚落，‘哗啦’一声，十步远的位置有人双手拨开矮树，猛地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