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暴君的白月光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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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看了眼他手上的金子,并没有接过,脸上露出淳朴的笑容:“不用,唉,她倒是可怜,虽然疯疯癫癫,但是教养极好,就算我们施舍给她食物,也会道谢,就在今年冬天,格外冷,她就冻死了。”晏仇将银两塞进了农夫手中,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嗯。”农夫把银两归还给了晏仇,拿起画像又看了几眼,接连叹了好几口气:“我们没办法帮她找到女儿,也不能收这钱,我倒是记得她说,自己在梦里梦到女儿在身穿黄色朝服的男子身边,那可是当今圣上,她确实是疯了,不过,我们看她可怜,就将她埋在了那边……”农夫指了指不远处的方向。谢时竹这会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一听这话,跌跌撞撞就往那个位置跑去,因为着急,摔了一跤,又爬起来。晏仇缓缓闭上眼睛,胸口被某样东西压得喘不上气。农夫还想说什么,瞥见男子腰上的玉佩,愣了愣,脸色忽然大变。晏仇睁开眼睛,转过身,跟上了谢时竹。谢时竹看见一个凸起的土面,旁边还有不少类似的土坟。她连娘亲的墓也找不到,谢时竹扑通一下跪在满是杂草的地上,肩膀一下一下抖动。晏仇走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谢时竹磕了几个头后,全身痉挛地起伏,后颈忽高忽低,哭声传入他耳内。晏仇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狭长的眸子溢出痛苦。他不比谢时竹好受。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去打扰谢时竹。良久过后,谢时竹哭得已经没有眼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用袖子擦干眼泪,突然平静下来。她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看向了晏仇,说:“谢皇上帮臣妾寻到了娘亲。”晏仇有些不可思议,喃喃问:“你不怪朕?”谢时竹轻轻一笑,红肿的眼睛分不清情绪:“不怪,事已至此,怪谁也无用。”晏仇以为谢时竹更恨自己,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冷静,他松了一口气,牵住了谢时竹的手腕,说:“天色已晚,先回客栈,明日起程回宫。”谢时竹没有从他手中抽走自己的手,听话地点头。晏仇俊颜大悦,眉梢染上了惊喜。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店小二准备了晚饭,晏仇先去上了楼,而谢时竹坐在一楼,等待着上菜。途中出去了一趟,不到十分钟又返回了客栈。回来刚坐下时,一个面生的店小二给她上了菜,往她手上塞了一张纸条,又匆忙离开。谢时竹摊开纸条,上面的字体如同晏修然本人一样文雅:我得知你出宫了,等明日你与晏仇回宫时,我会找机会带走你。谢时竹看着纸条上的字,挑了挑眉,听到脚步声,又急忙将纸条塞进衣袖内。晏仇不疾不徐地在她旁边入座,拿起筷子给谢时竹夹了一块菜,轻声说:“吃吧。”谢时竹低下头,细嚼慢咽。晏仇没有动筷,一双瑞凤眼静静地凝视着她。用完晚饭后,两人上了楼
。客栈有一个浴桶,谢时竹平静地将自己沐浴一番,等出来的时候,看见晏仇暗沉的眸子,她扯了扯嘴角:“明日还要早点回宫,臣妾就先睡了。”晏仇说了一声:“好。”两人挤在狭小的榻上,晏仇伸手将她的腰搂住,谢时竹没有挣扎,在黑夜中睁着双眼,听到男人平稳的呼吸声,她推开晏仇的胳膊,缓缓坐起身。月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将晏仇的轮廓隐隐约约显现一点。谢时竹看着晏仇的脸良久,眼中逐渐泛着恨意。她确实不怪晏仇,因为她已经恨死他了,巴不得他死了。系统惊了:【宿主,你想干什么?】谢时竹挑了挑眉,从枕头底下摸出从外面买来的匕首,说:“当然是完成任务啊。”系统倒吸一口凉气:【宿主,你别动手啊,大家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谢时竹将在月光中闪着锐芒的匕首轻轻靠近晏仇的脖子,这个时刻,恶意值开始下降,直至到75停了下来。她说:“只要我解决了晏仇,这恶意值直接降到五十,你信不信?”系统吓得结结巴巴:【信是信,可这是不是太莽了?】谢时竹手握匕首,尖锐的匕端已经靠近了晏仇的喉结之处,只要她稍微用力,这个暴戾的皇帝,就会在她手里结束生命。须臾,她轻笑一声,将匕首拿离了晏仇的脖子,轻轻地重新藏在枕头底下,躺平闭上眼睛。待她闭眼片刻后,身侧的男人睁开眼睛,眸底沉的如黑檀。系统尖叫出声:【宿主,他竟然没睡!!】谢时竹莞尔一笑:“嗯哼?我都说过了晏仇不是傻子。”系统惊讶道:【所以你刚才根本没想对晏仇下手?】“当然,”谢时竹懒洋洋道,“我只不过演了他一下,你瞧,这恶意值不就是降了吗?”系统叹为观止:【牛!】晏仇僵硬着全身,他呼出的气也断断续续,如他所意料那般,谢时竹在外面的时候,那么冷静,其实就想要杀了他。他一脸凝重,睁眼到了天亮。等谢时竹醒来之时,他当作无事发生,带谢时竹往宫中出发。轿内,谢时竹双手不安地搅在一起,垂眼缄默不言。此刻轿子已经到达了回皇宫的必经之路,周围几乎都是树木以及高山。晏仇大掌敷在她的手背,唇角微勾,“皇后,快到皇宫了。”谢时竹扯了扯嘴角,“嗯。”话音刚落,一股刺鼻的异味弥漫在四周,外面抬轿的侍卫闻到此味后,纷纷暗叫不好,还没有反应时,人已经被迷晕。外面传来扑通人体倒地的声音,轿子颠簸了一下,猛地落地。谢时竹一愣,放在她手背骨节分明的右手突然垂落,她惊慌失措地看向晏仇。晏仇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垂下,往常阴晴不定的脸色变得温润,素净华贵的白衣衬的他俊美无俦。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轿子的帷幔被修长的指尖撩开,晏修然白净文雅的面容出现在她
眼前。晏修然一脸浅笑,伸出手递给谢时竹,“我们走吧。”谢时竹没有犹豫地将右手放在了晏修然的手心,她下了轿,头也没回地上了晏修然准备的轿车。等上轿后,谢时竹担忧地问:“修然,我们要是走的话,会不会对你造成困扰?”晏修然轻笑一声,温柔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不会,我们去邻国,那里我已经打点好了,晏仇不会找到我们,你终于解脱了。”谢时竹终于露出了解脱的笑,“嗯。”晏修然说:“路程可能会有点遥远,但是放心,等晏仇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快到达了目的地,他无法追上。”谢时竹满眼都是对未来的向往,“好。”轿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轿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出来,尾音有些颤抖:“摄政王,您出来下,这轿子似乎出了问题。”晏修然轻声说了“好”字,轿子停了下来,他朝谢时竹说:“我出去看一下,你待在轿子里不要出来。”谢时竹乖巧地点头。晏修然从轿子下来,看到轿夫被一群侍卫包围。一个身量颀长的黑衣白发男子正睥睨着他,唇角似笑非笑。晏修然怔在原地,随即,男子抽出剑,剑刃直直抵住了他的心脏位置。听到外面一片寂静,半晌也没有等到晏修然的声音,谢时竹下意识撩开窗户的帷幔。骤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凛冬寒意的脸。谢时竹吓得脸色苍白,呼吸一滞。晏仇高高在上,目光深邃漆黑,眸子里透露出冰冷与杀伐,目不转睛盯着谢时竹,薄唇带着兴味的笑。他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一般,四周瞬间弥漫起诡谲的气息:“皇后,还逃吗?”【作者有话说】臭宝们,投个必读票票嘛,爱你们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