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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卷 第049章 出世者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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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雪冰雪聪明,她见风向变了,宸王似乎有意偏袒王妃,立即将矛头直指王管家,还顺势美化了苏瑾误闯荒宅的原因,“小姐自己受了委屈,就觉得自己身为王妃,都会被下人如此欺压,那么府内其他夫人的日子定然不好过。于是,小姐不顾身体不适,立即带着我们去府中其他夫人处安抚宽慰。可不知怎么的,就误入了倾云阁。”

这话瞬间就浇灭了宸王殿下的怒气,他心中一惊,转头看向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王景福,“你今早来过这里?”

王管家心惊胆战,跪地磕头如捣蒜,“殿下明鉴,小的只是来给王妃赐药,别的可什么都没有做过呀。小的自知身份卑微,言行举止可都是恭谨小心的,如何敢对王妃不敬啊。这死丫头说的什么欺压王妃,那更是绝不可能呀。殿下知晓我的,我最是胆小,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怎么敢做这种事情呀!”

“怎么不敢,你指使手下人将我们按住,意图强灌小姐喝药,这也算恭敬?”沐春狠狠瞪着他,嘴里毫不客气。

王景福大惊失色,跪在地上痛哭哀嚎着,“殿下做主啊,这两个丫头平日里便仗着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丫头,恣意妄为,倒行逆施,府内许多人都受过她们的欺压。我往日里不过是遵循着管家的本职管教了她们一二,她们便怀恨在心,如今这是联合起来污蔑我呀!殿下做主啊!”

沐雪没有再分辨,她留意着赵翊的神色,看得出他并不相信王管家的话。

“你胡说!”沐春顾不上其他,直接怼了回去。

王管家仍旧跪地不起,伏在地上嚎啕,“殿下做主啊!”

赵翊的神色凝重,脸上阴晴不定,他不再理会王管家和沐春的争吵,转而问仍在看诊的郎中,“王妃的病如何了?”

躺在床上装病的苏瑾心急如焚,既要继续伪装着重病昏迷不被发现,又十分想加入战场,亲自揭穿王管家虚伪的嘴脸。沐雪刚刚的那番话高明至极,可即便如此,善狡诈的王管家还是能颠倒黑白地随意攀咬,很显然,想要动摇他的根基,单凭一两句话,根本就不现实。

不过,此刻苏瑾最想见到的,还是赵翊的脸色。不知道他此刻的脸会有多臭。正当苏瑾想眯着眼睛偷偷瞧上一眼时,她就感觉一个人正俯身朝她看过来,距离之近,吓得她赶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郎中没有直接回答宸王的话,而是尽职尽责地凑近了继续查探。只见王妃所睡的被褥都有阴湿之迹,顿时眉头深锁,心道不妙。他连忙伸手探上苏瑾细白的手腕处,把起了脉。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探过脉象后,他略略放下心来。王妃的脉象并无不妥,反而身体健硕,只是此刻心率跳动地极快,大概是心虚之症。他略微沉吟,心中已然明了。

刚一被把脉,苏瑾就心道不好,中医博大,定能看出端倪。她赶紧佯装抽搐,颤抖着全身,将手腕顺势抽回。

郎中微微欠身,任凭指尖手腕收了回去。

赵翊见她突然抽搐,不退反近,关切地瞧着,眼神不断询问者郎中王妃的病情。

屋中只有跪在地上的王景福见状大惊,吓得连连后退,大声问道,“这是什么病?莫不是疫症?”

郎中放下床幔,起身向宸王行礼,恭敬答道,“殿下放心。王妃因是受了委屈,心中郁结难消,后又受了惊吓,才导致如今的心悸之症。好在王妃身体底子好,并无大碍,待我开几记方子,细细调理,定能痊愈。”

赵翊听完放下心来。他先是惊于自己竟会如此担心她,冷静下来后,他再瞧了瞧床榻上的苏瑾,这才发现她拙劣浮夸的演技真是一目了然,赵翊内心苦笑一声,心中已经猜出了一二。他猜测这可能是苏瑾耍的小计谋,兴许是和王管家发生了些冲突,想借此机会耍耍脾气,撒撒娇,她的身子应无大碍。他又低头瞧了一眼跪

在地上出尽洋相的王景福,既不愿再让他留在墨韵阁里给苏瑾碍眼,又十分愤恨他凌驾于主人之上的野心,于是便嘱咐了几句郎中,随后带着王景福先行离去。

出了墨韵阁的院门,赵翊一直一言不发,王管家察觉事态严重,他滴溜溜转着自己狡诈的小眼睛,小心翼翼跟在赵翊身后,边走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想好托辞。

终于,在迈入后花园凉亭之前,赵翊突然停下脚步,身后王管家心中一惊,赶紧规规矩矩守在身后,一副听候发落的模样。

赵翊侧目,言辞冷漠地质问身后的王景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做我的主,谁准你私自去给王妃送药的?”

王景福立即跪地,额头啪啪直接磕在坚硬的石板路上,“殿下明鉴,小的可是一心为了殿下着想。殿下为了大业,早就交代了王妃每次侍寝后,都要给她端去一碗。可是上一回殿下宠幸后,竟亲自交代了不让小的去送药,那时小的就知道殿下定是中了美人计。为大计计,王妃是定不能有后的,殿下心软,小的可不能心软,小的不能让殿下的多年筹谋毁于一旦呀,殿下,小人的忠心是日月可鉴的!”

赵翊冷哼一声,“我只说了一句,你竟有这么许多话等着我?”

王景福老女干巨猾,立即又在地上啪啪磕了两个头,“殿下明鉴呐,小人的忠心真的是日月可鉴。今日送药,也是为了断绝昨夜宠幸后的祸根呀,即便小的再有错,也请殿下顾念着我忠心,还有如妃娘娘的嘱托。殿下,我是一心为主才会铸成大错,还请殿下从轻发落呀。”

赵翊冷哼一声,“你竟敢抬出母妃来压我?”

“殿下,小的怎么敢,只是如妃娘娘一人在宫中不容易,她交代了小的在宫外照顾着您,小的这些年也算是尽心尽力。殿下,万万不可因为外人的三两句闲言碎语,就不念我们的主仆之情啊。”

赵翊瞧着他跪在地上恣意地表演,冷不丁问道,“你可听过言多必失这句话?”

“什么?”王管家抬起来,奇怪地看着赵翊。

赵翊也瞧着他,嘴角的扬起的弧度令人不禁胆寒,“你是如何知道,我昨日去了墨韵阁?”

“我……”王管家一时语塞,他终于知道赵翊话中深意,后背顿时渗出涔涔冷汗。

赵翊不再理会他,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王管家失魂落魄,瘫坐在地。

墨韵阁内,宸王带着人走后,郎中突然停下写处方的笔,拿起药方一撕两半。守在一旁陪同的沐春傻了眼,奇怪地问道,“先生这是做什么?”

郎中冷哼一声,径直朝着里屋床畔走去,“王妃这病一般药材无用,我看得用上二两大黄,三两番泻叶,五两火麻仁,四两郁李仁,再加上足量的巴豆,三碗水煎成一碗,一连用上三天,恐怕才有一二功效。”

沐春急了,追上去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开的都是些泻药?”

郎中已然走到床边,双手环抱,好整以暇地瞧着床上还在装病的人,故意戏谑道,“因为她这病,是吃饱了撑的。”

沐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床上的苏瑾说道,“小姐,别装了,他已经瞧出来了。”

苏瑾奇怪,这人说话怎么如此不客气。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刚想发难,一眼就瞧见了站在眼前的郎中。

“是你!”苏瑾终于明白沐雪为何如此的反应,原来这是一个熟人呐,她惊奇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人的确是个郎中,他是前些日子她们偷跑出王府时遇见的“神医”张伯璟。

张伯璟也不回答,他忍俊不禁地冲着苏瑾比划着她的脸,开口询问道,“这是怎么弄得?”

“小姐涂了满脸的姜。”沐春一副受不了的模样,“还有这被褥,全都泼了水,后面几天,可有的我们忙的了。”

“你们为何要闹这么一出?”张伯璟也不见外,直接坐在屋里的矮凳上,瞧着她们一个个狼狈的模样,笑得十分不厚道。

苏瑾叹了口气,立即倒起了苦水,“哎,还不是因为想出府又出不去嘛。”

“病了就能出去了?”张伯璟想了想,毫无头绪,他奇怪地看着她,最后还不忘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补上一句,“抬着出去?”

“滚!”苏瑾没好气骂了一句。

沐春没忍住,笑着解释道,“什么呀,小姐是这样想的。若是府里都知道我们见了鬼,小姐还被吓病了,大家就一定会认为府里不干净,那殿下一定会请启封城里各大道观里得道的道长来府中好好做一场法事。等着小姐病好了以后,也就有借口去城里的佑圣真君殿里拜一拜,好去去晦气。”

张伯璟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沐雪和苏瑾诧异地望着沐春,这丫头的嘴也太快了吧。即便张伯璟勉强算个熟人,可这也只是他们第二次面对面的见面,至于什么都往外说吗?

沐春瞪着两只无辜地大眼睛来回瞅了瞅她们,犹犹豫豫地问道,“我、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一旁的张伯璟哈哈大笑,“她们是怪你嘴太快。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你们自是不必如此防备着我。我若有害你们的心,刚刚殿下在场时,我大可不必为你们遮掩。”

也是,苏瑾点点头,又提起了刚刚的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张伯璟瞧着她,笑得淡然,“良禽择木而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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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年五月十日,隅中之时。

宸王府门前突然来了两个人,一个二十出头,中等身材,书生模样彬彬有礼。一个年纪尚小,青衣素鞋,一语不发,冷若冰霜。下人禀报后,赵翊亲自接见了他们。

宸王府书房外,青衣少年垂手立在门边,肆无忌惮地与守在门外的木青和南风对视着,眼神之中充满了挑衅与不屑。木青和南风尽忠职守,握刀而立,他们彼此宽慰着,压抑着各自的怒气。

书房里,赵翊与书生对面而视,赵翊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先生自荐为我府上的幕僚?”

“殿下以为如何?”

“不知先生擅于什么?”

“寻诊问药。”

“府上已住有一位郎中,恐怕不必再有……”

“殿下可知,医者大家在于济世,我诊的可不单单是人,还有这纷纷乱世。”

“哦?先生口气不小。既然先生如此说,但不知有何良计?”

“主战、固本、明君、安民。”

赵翊闻言沉默了许久,他怔怔望着眼前这个书生,突然深施一礼,“先生大义,请受小王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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