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 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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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准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骆翰生在她的身前站定,一双眉紧紧的拧在一起。
她知道,骆翰生会这么生气,并不是因为有多心疼她,而是在怪她弄坏了自己的玩具而已。
秋若若能说什么?她敢说是因为你一时兴起发短信给我,然后我丝毫不敢耽搁,冒雨前来吗?
她当然不敢。
“伞坏了,所以淋了雨。”秋若若编了个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会撒谎了,而且不会像以前那样,磕磕巴巴。
骆翰生看着她,那双眼睛的眸光锋利无比,简直可以透过她的胸膛直接看见那颗血淋淋的心脏。
秋若若只能当他这是默许了自己,赶紧跑到浴室,打开热水,将自己从头到脚的冲洗一遍。
十分钟不到,她就出来了,按照骆翰生的要求。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地毯将她脚上的水沾干,趴到床上的时候,她都不敢掀起被角盖住自己。
是的,没有骆翰生的允许,她就连想要用被子盖住自己都不敢。
反观骆翰生,一直优雅得体,深灰色的睡袍半开半系,腹肌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让人很想伸手去摸一摸。
其实秋若若以前,最常干这件事。
每次,骆翰生都会捉住她那只作怪的小手,然后放在嘴边,将她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咬过去。
“小东西,要是再敢撩拨我,就把你的手指头咬断!”
这样的话掺杂着一点点情欲,总会让当时的秋若若轻易的红了脸。那时候的她,太单纯了,还是被秋家养在深闺的娇娇女。
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是了,空有一个名头而已。
最重要的,这个名头是绑住秋若若的枷锁,让她永远都不能挣脱。
“秋若若,知道我最恶心你什么吗?”骆翰生开口就直刺她最痛的地方。
“知道。”秋若若攥紧自己的手,背对他。努力的将自己缩起来,好像这样就可以少受一点屈辱。
“呵!”骆翰生倒是没想到,她竟敢这样回答。
对骆翰生而言,秋若若是他的,是不容许有任何反抗的。
骆翰生在这方面,从来都不会让秋若若失望。
他总是可以刷新她的认知,一次又一次的,从身到心,将她伤的透透的。
情动之时,她抱着男人宽厚的腰背,不小心叫出了那个名字。
“翰生哥哥……”
身上的人忽然就不动了。
秋若若意识到不对,猛然睁开眼睛。
“对不起。”她说。
良久的沉默,就像是一场无声的抗争,输的总是那个爱的更多的人。
“刚刚叫我什么?”他问的很有技巧,不仅声音低哑,循循善诱,且在情绪上,总能磨着她最难耐的一点,在她临近崩溃的边缘,不停地让她节节败退。
有孱弱的水珠挂在她的眼睫上,直引得人想要更狠一些。
“说话!刚刚叫我什么?”
他明明不许她那么叫他,但现在又一再的要求,秋若若要咬着自己的唇,拼命抵抗,不让自己破防。
这样很容易会让骆翰生愤怒。
“叫我!”
终于,他命令她。
那四个字究竟代表着什么,这世上或许只有她自己是最明白的,但秋若若不想放任自己去奢求,她一直小心躲避,却又在这个男人面前轻易暴露自己的软肋。
她重又抱紧他的肩膀。
“翰生,翰生哥哥……”
秋若若不记得自己到底叫了多少次他的名字,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气息已经冷了。
昨天的骆翰生,好像有些不对劲。
有些,太急了些……
秦助理奉命将她送回家,这是骆翰生心情不错的表现,大多时候,他从不关心秋若若如何善后。
“骆先生昨天,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车上只有她跟秦助理,秋若若忍不住问出口。
秦助理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有主动关心骆总的一天。
“没有,没什么开心的事。”他说完,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又说:“不开心的倒是有的。”
“什么?”
“米漾小姐感冒了。”
点到即止。
秦助理能在喜怒无常的骆翰生身边待那么多年,是有原因的。
米漾病了,那他们应该……所以,骆翰生才会那么的欲求不满?
现在想来,昨夜他身上,的确是沾了女人的香水味儿,按照骆翰生的习惯,绝对不会允许杂七杂八的味道粘在自己身上的,除非是他最疼爱的米漾。
她与米漾是亲姐妹,样貌上总有几分相像。在妹妹那里得不到满足,来找她这个姐姐宣泄,也是可以说通的。
从头到尾,她只是个供人宣泄的工具罢了。
秋若若抬头看向车窗外,雨后的秋日,艳阳高照,却始终照不尽她心中的阴冷。
“去仁德医院吧。”秋若若队秦助理说。
“好。”
仁德医院是骆家的私立医院,从门口的保安到整个医院的院长,都可以算是骆翰生的眼线。
他们一起帮着骆翰生盯着秋若若。
“少夫人,您来了!”VIP病房的前台护士,对所有人都是和颜悦色,尤其是对秋若若。
这位骆家名义上的正牌少奶奶。
秋若若对她点了下头,勾起的唇角还未来得及形成好看的弧度,就已经放下。
才走到拐弯处,秋若若就听到前台那边传来的声音。
“切!真当她自己是骆家少奶奶啦!成天拉着个脸,给谁看呢!”
那声音,秋若若认得,就是刚刚春风和煦的跟她打招呼的小护士。
“行了!闭上你的嘴,这里可是骆家的医院,没有你嚼舌根的份儿!”制止她的是护士长,经常给秋若若的外婆削水果的阿姨。
VIP病房常年都是阳光满屋,顶级的设备,奢华的设计,就是为了让那些躺在这里睡觉的人,能够心里舒服一些。
秋若若推门进去,照旧看见自己的外婆睡得安稳。
她不急着把老人叫醒,只是从床头拿起一本书,按照做记号的那一页,继续往下读。
不知道过了多久,秋若若听见床上有细小的动静。
她抬起头,对上外婆那双慈祥的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不见半分刚睡醒的朦胧。
“外婆!你早就醒了?”秋若若把书放下,伸手握住外婆的手。
“醒了一会儿啦,看你在看书,就没叫你。”外婆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柔,在面对秋若若的时候,让她觉得自己依旧是那个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
“若若,你知道吗?你很像你的母亲。”
“我知道。”秋若若苦笑了一下,低下头,一点一点的揉捏着老人的手。
“外婆已经老了,我的女儿当时走了弯路,我没能阻止,可现在,我不想再看见自己的外孙女走上不归路!”
老人情绪忽然有些激动,连着呛咳了好几声。
秋若若慌忙站起身来,想要帮老人擦拭。
惊天动地的一阵咳嗽,老人的血,将洁白的手帕染红。
可她还想再说什么,手死死的抓着秋若若的手腕,那双垂老的眼眸中,是浓浓的不舍与遗憾。
“我知道!我知道的!外婆,您别说了,我去叫医生来!”
“医生!医生!”
秋若若大声叫喊着,她很怕,很慌,外婆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了,她不想自己从此变成毫无依傍的小草。
“医生,求你救救她!求你,救救我的外婆!”
“少夫人,我很抱歉,我们已经尽了全力了,您要知道,人老了,很多器官功能……”
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嘴一张一合,在秋若若的面前。
她的世界却已经失去了声音,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少夫人!少夫人!!”
秋若若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小院子里,爸爸妈妈都在她的身边,外婆也在,他们在唱生日歌,要为秋若若的十六岁生日庆生。
忽然间大门就被人给推开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跟秋若若长相十分相似的小姑娘,站在那里哭哭啼啼。
秋若若紧闭着眼睛,额上已经沁出汗水,嘴里不停地喃喃叫着什么。
“她在说什么?”骆翰生站在那里,问道。
一边的医生护士都紧张的要死,用眼睛偷偷瞄着骆家这位贵公子。
您的夫人在说什么,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还来问我们呢?
骆翰生拧紧了眉,在秋若若又一次的失声痛呼中,俯下他的身子。
“妈妈……妈妈,别走……妈妈……”
他的表情微微一怔。
跟秋若若结婚以来,他从未听到过这个女人喊自己的妈妈,这是第一次。
骆翰生十分清楚,秋若若虽然看起来是只纯良无害的小兔子,好像谁都可以欺负似的,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性子,不管受了多少委屈,都会打掉牙齿和血吞,背地里总会自己偷偷地掉眼泪。
可他几乎没有亲眼看见秋若若落泪。
就算是他经常与秋若若的亲妹妹行为亲密,出双入对,骆翰生也从来没在秋若若脸上,看见过一丝一毫的委屈。
她永远都是那个骄傲的不得了的公主,没有人可以让她伤心!想到这里,骆翰生就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治好她!”
骆翰生走了,只留下这三个字。
三个字足矣了,没有人敢在骆家的地盘儿对骆家少奶奶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