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山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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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恒眉心拧出一个旋涡，危险已在身边。
萧恒一脚踹在了一个男子屁股上，那奴隶急忙下跪，“殿下，殿下！您要属下做什么都好，求求您不要杀我。”
“本王杀你？真是脏了手了，”萧恒深吸一口气指了指对面，“你游过去，找藤条去。”
那人看了看浩渺的水平面，蔷薇色的水面上辉映着山山水水，平静犹如一面镜子。
“殿下，这次小人竭尽全力帮您，等你们脱困以后还请你们不要斩尽杀绝呢，小人家里还有八十岁的……”
话说到这里，付妙青嗤笑一声，“我们这里讲究个宽大为怀处理，这不是到了将功折罪的时候，你快去找藤条。”
其实无论是付妙青还是萧恒，亦或平西王，大家都心知肚明，错过这一片水域，寻找下一个安全的着陆点就越来越困难了。
下游的水平面比上游更宽广了，而两边的植被数量也在减少。
那乳白色的瘴气里犹如潜藏了不少张牙舞爪的野兽，准备择人而噬。
萧恒看着水面，他一言不发，犹如禅定。
付妙青东张西望，寻靠岸的位置。
芳草萋萋，汀线上有茂盛的菖蒲和林莲，生的密密匝匝，郁郁葱葱。
风吹来，似乎带来一股奇异的恶臭。
付妙青前世是医学界天之骄子，对这种气味好酸熟悉。
那是尸氨混合了甲烷的气体。
那人下水后朝岸边洑去，付妙青盯着那人看，发觉此人犹如浪里小白龙一般，行动都快的很。
“什么东西臭烘烘的？”平西王深吸一口气。
没有人回答他，只以为大家都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在散发弄不的恶臭。
那苦役已快靠近岸边，但就在此刻那人忽而在水中扭动起来，接着水面起了一层轩然大波，再接着风平浪静。
大家都不知那人在玩儿什么。
下一刻，那人翻腾的水域逐渐冒出了血红色，看到这里付妙青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里有危险！
萧恒拿了半条鱼丢了出去，刹那之间一只丑陋不堪的怪物将那条鱼掠夺了去。
看到这里，两个奴隶瑟瑟发抖牙关咬紧。
平西王指了指水面，好奇的问：“那是什么，好像我草原骏马一般大呢？”
“猪婆龙。”萧恒道。
他眸光复杂，盯着平静的水面。
又道：“邻邦每一年会岁贡一些珍奇异兽，三年前就送了这么一只猪婆龙，这玩意儿很是凶残，也不知吃了多少太监侍女，最后被羽林卫在万牲园内捕杀了。”
就一只已如此厉害，更不要说这水域下还有多少了。
实际上，刚刚付妙青也看到了那猪婆龙，断定这所谓的猪婆龙实际上就是一只短吻鳄。
不过时代不同才产生了别样的称呼。
“走！离开这里！”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木筏缓慢启动，飘曳在明镜一般的水面上，许久才离开了这水域。
朝下而去，浪打浪，水内有尖锐的礁石旋涡等，这木筏已不堪重负，后面捆绑过的位置开始松动。
就在此刻，平西王将自己的武器偷偷握住了。
在一处急转弯的巨浪里，她狠狠地给了苦役一下，那苦役的惨叫声很快湮灭在了浪涛里。
那人跌到了旋涡里，很快尸体都看不到了。
木筏载沉载浮。
付妙青自然清楚那人遭遇了什么，但她选择沉默。
木筏因减压而轻快了不少，继续乘风破浪。
晚餐时间到了，食物所剩无几，但每个人都分配到了同等份之一。
付妙青看着远处的青山绿水。
萧恒在沉思默想，他们并没有什么目的地，只能随波逐流。
而食物的短缺已很快成为大家的难题。
萧恒和付妙青分别拿出自己食物的二分之一留给了平西王，平西王感激不尽。
“你们都是好孩子啊。”
一开始他怀疑算计自己的就是萧恒，但从萧恒对自己的态度不难看出，他并不是此事的罪魁。
萧恒一言不发。
众人轮换休息，其实谁也睡不着。
第二天旭日东升，木筏上少了一个苦役，夏恒盯着那远处冉冉而起的红日看。
付妙青有点不开心，懊丧的开口，“那人未必就十恶不赦，他也是被逼无奈，您就这么杀了他？”
“他不死只怕我们就要死了。”平西王叹口气。
付妙青不说话了，只感觉心情压抑的离开。
接下来一天弹尽援绝，付妙青产生了严重的幻觉和幻听，一时看到了付小尧，一时听到了他在呐喊。
“我宝儿乖，娘亲没事，娘亲一定会回来的。”
付妙青跌跌撞撞往前， 身体东倒西歪。
“喂，快回来！”眼看着付妙青朝木筏边沿而去，萧恒一把抓住了她。
付妙青这才清醒了过来，她用力攥着拳头，锋锐的指甲很快嵌入了手掌心。
这是缺少营养补充导致的低血糖状态，他晕晕乎乎，浑浑噩噩。
平西王和萧恒也好不到哪里去。
本以为厄运已触到谷底，哪知情况还再继续恶化，前面是一个断崖，下面水花飞溅，那庞大的瀑布犹如造物主裁减出的巨大轻纱悬在了两座山之间，恢弘的潮流犹如万马奔腾。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紧跟着木筏失控的朝洪流而去，付妙青只感天旋地转，目眩神迷。
那眩晕的感觉锁住了她，只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接着人事不省。
付妙青再次睁开眼睛，人已被搁浅在了水边。
一股冷意麻木了她四肢百骸，衣服头发都湿漉漉的。
旁边是同样哀哀欲绝的平西王以及奄奄一息的萧恒。
萧恒后背被石头撞击了，还好水的浮力很大，他们这才安全。
付妙青看看左手，发觉萧恒依旧抓着自己，从萧恒的动作看。
真是不可思议，他居然在用血肉之躯在保护付妙青和平西王。
少年人渐次醒过来，付妙青进松开萧恒的手。
她找了藤条和木棍做了简单的担架将两人送到了悬崖下一处干燥的巢穴。
点了篝火后，三人取暖。
平西王本是草原人，身体彪悍异于寻常，胸口的伤已经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