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没有你在我睡得自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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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常宁居了？”
“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
顾云昭这才从裴彦文的怀中抬起头去看他，却见他下颚泛着浅浅的青渣，一脸的倦容，像是整夜没合过眼。
“出了什么事儿？”顾云昭心里一慌。
裴彦文摇摇头，弯腰将人直接抱起。
顾云昭惊呼一声，扭头就给了还愣在门外的玄歌使了个眼色。玄歌则立刻心领神会快步上前，然后将屋门紧紧合上。
屋内，裴彦文已经抱着顾云昭上了罗汉床，坐着把人重新搂进怀里的时候，裴彦文长吁了一口气。
“崇怀的事儿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吓到了没？”
顾云昭从他怀中挣扎着坐直了身，“倒也没有吓著，只是他去的有些突然，我就是担心而已。”
“是有些突然。”裴彦文声音沉了沉，“本来这事根本没有这么急，我也上书了圣人，准备让樾堂跟着崇怀一起动身的。但是……东宫出事了。”
话说高莱使臣入南梁朝拜，太子负监国之命，扬南梁之威，自然要全程陪同。
历来，南梁的朝贡大典之上，都有帝君“射鼓采吉，以示天子风范”的环节，而今年这把采吉大弓，便交到了太子殿下的手中。
谁知昨日在大典之上，太子持弓满拉，飞羽箭离弦而发，竟完全射偏直朝高莱使臣的席位飞去。
索性淳亲王沈誉眼疾手快，飞身挡下那箭羽，将一切化险为夷，否则朝贡使臣若是命丧南梁大典之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顾云昭听完裴彦文的话久久无法回神。
上一世太子失德被废，是因为在孝武三十年的中秋夜上醉酒闹事大言不惭妄议圣心而致。
顾云昭为何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孝武三十年，正好是她嫁给沈誉的第二年。
当时太子殿下早已痴迷作画无心帝业了，圣人一直有废储的念头却没有由头发作，孝武三十年的中秋宴，太子就这样把机会直接放在了圣人手中。
然后沈誉审时度势抓住了机会，凭著顾门的武力镇压，短短半月，就直接肃清了整个太子党，动作麻利得连圣人都无力招架。
怎么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朝贡大典！
“圣……圣人要废储？”顾云昭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心跳如鼓，总觉得宫里似要山雨欲来了。
裴彦文把头轻轻枕在了顾云昭的肩窝处，闭着眼声色无波道，“不止圣人，半个朝堂都是如此附议的。”
“是谁动的手脚？”顾云昭忽然抓紧了裴彦文的腰带。
裴彦文抬起头看她，半晌才问，“为什么你觉得不是太子自己失德呢？”
顾云昭皱眉，目光中却透著坚定不移的眼神，“不可能，太子再傻再犯浑，也不会在朝贡大典上拿国誉开玩笑。”
她认识的太子沈熠，或许阴郁少言勇气不足，但绝对不会枉顾国权。
“可惜啊，是有人这么说的，只是没人信。”裴彦文淡淡一笑，“倒是不曾想，夫人的想法竟也是这样。”
顾云昭看着裴彦文眼底的倦意，心里闪过一丝心疼，悄悄伸出手环上了他的肩，叹气道，“不是没人信，是墙倒众人推。”
“东宫，怕是大势已去了，所以崇怀那儿我才想着让他尽早动身。”
顾云昭诧异地看向他，“原来是……这样。”
裴彦文点点头，“西津游牧滋扰淮州边境其实并不是什么急迫的军情，有没有人去都行。我本来想着等过了秋猎，把内阁的事儿捋一捋，就让崇怀跟着樾堂一起去淮州，结果东宫这事儿一出，我就觉得崇怀还是早些走吧。”
“难怪那日崇怀私下来见我的时候还特意说，汴京不太平。”顾云昭恍然大悟。
“是我叮嘱他什么都别说的。”裴彦文笑了笑，“倒是个听话的孩子。”
“你们查了五殿下没有？那张弓，那支箭，若要在东西上面做手脚，一定能查出蛛丝马迹的。”
裴彦文摇头轻笑，“箭直接射进了淳亲王的右胸，惠妃娘娘和王妃当场就晕厥了，淳亲王是被抬进内寝的，太医进去了两拨，最后箭拔出来的时候已经查不到什么了。”
“是苦肉计吗？”顾云昭喃喃自语，“可是他这样需要算计得非常精准，万一偏差一点，他连自己这条命都要搭上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裴彦文点头，“所以朝里才乱成一团的，罢储的罢储，替淳亲王喊冤的喊冤，高莱使臣前脚还没走，后脚就看了我们南梁这么大一个笑话，你说圣人能不暴怒？”
“这么乱，你是怎么抽空回来的？”
顾云昭没想到短短两天多，宫里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难怪昨日她归宁回顾府，席间就见二伯一直沉着一张脸，满腹心事的样子。
“两天两夜没合眼了，是个人都要喘口气的，我让人在内阁院里盯着，回来换身衣裳梳洗一下。”
“那二爷还不赶紧去沐浴？”顾云昭轻轻拍了拍裴彦文的肩，示意他把自己松开，“我让田嬷嬷现在马上去小厨房说一声，给二爷加两个菜。”
“不忙。”可裴彦文却圈着她怎么都不松手，“你先来和我说说，这两日想我没？”
他声音低沉得如同一泉没有波动的古井，却震得顾云昭心神不宁。
“我……就……哎呀，你别闹！”察觉到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往上移，顾云昭板起了脸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凶巴巴道，“大白天的你干嘛！”
“这两日没我在你睡得好不好？”偏偏裴彦文像是不依不饶一样，非缠着她要讨一个说法，“一会儿等用了午膳，陪着我睡一会儿？”
顾云昭本来就怕痒，裴彦文手上的力道又不轻不重地正好，才被闹了一小会儿她腰上就使不出力了。
“没有你在我睡得自然好！”被这人一来就捏住了短处，顾云昭嘴上怎么也要逞一下口舌之快。
“小没良心的！”裴彦文闻言伸手扣住她的下颚将她转向了自己，话音刚落便低头封住了顾云昭的惊呼。
滚烫的气息瞬间涌上了头顶，顾云昭被迫张开嘴，承著裴彦文肆意搅动的舌，在他的怀中顿时软成了一抹明媚的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