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是你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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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崇怀在动身以前光明正大地来了一趟永安侯府,想亲自和顾云昭告别。
他来得早,正巧遇着还未出府的裴珩,两人一并进了后院。
随后顾云昭便带着崇怀去了一趟万沐堂,毕竟他算是顾云昭如今唯一的血脉亲人,临行之前来拜会一下侯府长辈,确实应该。
太夫人和蒋氏一早知道此事,在崇怀来的时候一人给了他一个平安福。
崇怀一一谢过,简单地应了太夫人几句话后就作揖告辞了。
顾云昭一路把崇怀送出了府门,熬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有些波动了。
“阿姐,你从前都没有这么爱哭的,怎么现在动不动就抹眼泪?”崇怀叹着气,笑着擦掉了顾云昭眼尾的氤氲。
顾云昭抬头看他,忽然踮起脚尖比了比他的个子,喊了一声顾崇怀的乳名。
“怀哥儿,你已经比我高很多了。”
“那是,我很快就要十六了,阿姐!”崇怀微扬下颚。
“怀哥儿,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崇怀此去淮州,顾云昭知道几个月内是肯定见不到他了。
一是挂念,二是担心,顾云昭觉得这份忐忑能让她煎熬许久。
毕竟哪怕汴京有什么风波动荡,也多是在顾云昭的熟知中的,就算事情发展的走向可能会不同,但顾云昭多少还是知道即将会发生些什么的。
可是顾崇怀这一世的人生道路却是崭新的,从顾云昭亲自把他送进南衙司避开众人的目光开始,崇怀的生活和以前就完全不一样了。
“阿姐你放心,我每半个月都会给你报平安的。”崇怀点点头,最后给顾云昭行了个礼,然后跨上了马背……
鲜衣怒马少年去,征程漫漫常盼归。
顾云昭站在侯府的大门外,直到晨露中铺洒开的朝霞完全盖住了顾崇怀远去的身影后,她方才缓缓地转过了身。
谁知,裴珩竟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后面,顾云昭吓了一跳,后退的时候没有踩稳,险些摔倒。
索性裴珩眼明手快拉了她一把,方才有惊无险。
站稳以后的顾云昭心有余悸,不禁埋怨,“你怎么站在我身后也不出声。”
“谁让你走路不长眼。”裴珩别扭地松开了手,说话依然夹枪带棒。
顾云昭觉得古怪,见四下无人不免开口问道,“裴珩,你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裴珩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没有,你别多想。”
“那就是你还在气你二哥?”顾云昭理所当然道,“但你二哥其实都是为了你好。别人家我是不清楚,你就看我对崇怀,也是爱之深责之切的。当初我让他去南衙司的时候崇怀也是满心的不愿意,觉得又不体面又没前途,可是……”
“顾云昭,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结果没等顾云昭把话说完,裴珩就冷冷地打断了她。
顾云昭一愣,眼睁睁看着裴珩倾身压向了自己。
说来也奇怪,裴珩的年纪明明和顾崇怀相仿,但是他给她的感觉却更压迫和强势,分明像个有张力的成年男子,揪著问题在咄咄逼人。
“我……我救……见你落水了我便、便救你啊,哪里来这么多为什么?”
顾云昭结巴了,脑子突然就混沌了起来,她不知道裴珩为何过了这么久竟还要来和她争论这个问题。
可这要让她如何开口解释呢?难道她要告诉裴珩,因为上一世他豁命救过自己,所以这一世她顾云昭不过就是想还一份恩情罢了。
这样的鬼话谁信?
眼看顾云昭往后倒弯了腰,裴珩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紧紧地扯向了自己。
当顾云昭猛地撞在裴珩胸膛上的时候,她突然脑海中灵光乍现,抬起头怒目圆瞪道,“裴珩,你放开我,我是你二嫂!”
一声“二嫂”让裴珩彻底醒了神。
只见他堪堪地松开了顾云昭的手,连着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了距离,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似有不舍,又似有深深地歉意。
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地对望着,谁都没发现侯府的朱漆大门后已悄然无息地闪过一抹鹅黄色的裙袂。
“姑娘!”紧紧跟在白司音身后的蝉衣直到进了垂花门才把声音拔了高,“您等等我!”
白司音闻言猛地止了步,因为小跑而发红的脸上透著看好戏的神情。
“蝉衣……”白司音的声音有些抖,“方才……方才咱们没看错吧。”
“没有!”蝉衣也有些激动,“姑娘,您说二少夫人……”
“嘘!”白司音立刻制止了她,脸上却扬起了浅浅的微笑,“此事先不议,当心隔墙有耳。”
蝉衣忙点头迎合,“是,您说的是,那咱们现在还要去世子爷屋里坐坐吗?”
“自然要。”白司音点头,整了整因为快跑而有些松散了的腰带,“方才早上顾氏来请安的时候你也听见了,她说了自己一会儿要去世子爷屋里,请世子夫人带着逛园子认路的,可这会儿顾氏自己还被裴珩缠着……你知道的,世子夫人啊,最不喜欢不守时的人了。”
“姑娘英明。”见白司音说完转身就走,蝉衣立刻小跑着跟了上去。
白司音但笑不语,直到走进垂花门后才小心叮嘱蝉衣,“方才咱们看到的事儿,谁都不能说,明白了吗?”
蝉衣点头,却有些不解,“不过姑娘,光是看着小少爷和顾氏那般……就算说出去了旁人也未必会信啊。”
“你平日里精精明明鬼主意最多,怎么一到关键的时候就想不明白了?”白司音调侃蝉衣。
见蝉衣眨着眼看着自己,白司音四下望了望,把人拉到了小径边的竹林旁,和她咬起了耳朵。
“你瞧见今儿裴珩那一脸要吃了顾氏的模样吧,你觉得裴珩和顾氏是什么关系?”
蝉衣闻言摇了摇头。
白司音笑道,“对啊,你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所以万一有流言蜚语传出去,让他俩听了打草惊蛇,岂不是白费了我今日这一耳朵的偷听?”
她说著抬头遥看了一眼蔚蓝的天际,“蝉衣啊,这光天化日之下能有什么秘密呢,只有那些捂住的东西才叫秘密。我不管裴珩和顾氏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要的结果是我说他俩是什么关系,他俩就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