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想让你夫君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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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小花园的凉亭中，被顾云昭拽出堂屋的顾云岚依然满脸怒意。
“顾云昭你可真不要脸！”顾云岚气鼓鼓的样子像只炸毛的猫，“他……他可是你姐夫啊，男女有别尊卑有序你懂不懂！”
顾云昭看着顾云岚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突然就笑了，然后捂著嘴凑到云岚耳边小声说，“看来阿姐你真的很满意这个张家姐夫呢。”
顾云岚一愣，抬手往顾云昭背上就是狠狠地一记招呼。
“顾云昭你这个促狭鬼！”
顾云昭被云岚那没轻没重的一掌打得闷哼一声，差点没背过气去，等她好不容易缓过神，脸都有些白了。
顾云岚这会儿才有些慌了，可她还是嘴硬，又不愿意承认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地，只瞪着顾云昭道，“你别装模作样的我和你说，我可不吃你假装娇滴滴的这一套。”
“谁娇滴滴了？”顾云昭白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谁，最开始知道自己代替云清阿姐许给了张家姐夫的时候一肚子埋怨不高兴，后来又怕张家姐夫对自己不好心里惴惴不安不肯嫁。现在倒好，我不过是好奇新姐夫多看了她两眼，竟就被……唔，唔唔！”
这回，轮到顾云岚下重手来捂顾云昭的嘴了，“臭丫头我知道了，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顾云昭用力扒下了顾云岚的手，终于笑出了声，“什么好不好的，我还指著以后能和你还有姐夫一起做生意呢。”
顾云岚愣了，缓缓放下手，狐疑地看着顾云昭，“什么生意？”
顾云昭也终于喘顺了气，挪了挪身子坐正以后靠在扶栏上慢条斯理道，“我也没想好，所以想着让你夫君出出主意呀。”
“你这叫什么话。”顾云岚瞪了她一眼，但心里还是有些微动的。
“术业有专攻你懂不懂。”顾云昭回瞪了她一眼，“不过这事儿急不来，你今日回去的话先和姐夫交个底，做生意这种事，要你情我愿才能下场，开始以前还要白纸黑字把利弊都写清楚了才行。若是姐夫碍着人情世故不愿意做，那这念头我也不用肖想了。”
“不愿意倒……也不至于的。”顾云岚也是一脸若有所思。
三房这两年仰仗内务府做的顺风顺水，三老爷成日里开口闭口都是生意经。顾云岚就算不懂其中的门道，但耳濡目染之下也算得上是个门外汉，顾云昭这番话，她自然明白。
“这可不是阿姐你说了算的。”顾云昭立刻点拨她，“你先问过姐夫，若是姐夫愿意，我们就另约了时间再细谈。”
“你想做什么生意？”顾云岚点点头问。
“不知道。”顾云昭实话实话，“我只想赚钱。”
顾云岚气结，想回嘴，却又因为顾云昭说了一句大实话而不知道从哪儿把嘴回下去，最后只能没好气道，“顾云昭，你真的好俗气。”
顾云昭乐了，“大俗即大雅，你懂不懂！”
这边，顾云昭因为和顾云岚插科打诨了一下午而心情大好，可永安侯府的听墨轩里，白司音却默默哭红了眼。
“姑娘，您可别再哭了。”丫鬟蝉衣叹了口气，拿着刚绞干的冷帕子敷在了白司音的双眸上，宽慰她道，“二爷和您的事儿，可轮不到二爷自己做主。”
一听蝉衣这话，白司音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你说的对！”她应声附和，仰起了头乖乖地让蝉衣给自己做着冷敷，“这件事本来就不是由我和二表哥说了算的，要是真这样，当时太夫人就不会同我说那番话了！”
“可不是。”蝉衣点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
想当年她只不过是个在前院负责洒扫的小丫鬟，因为在白司音头一次进侯府的时候左右帮着她跑了几次脚，所以后来被太夫人拨到了听墨轩。
这些年蝉衣里里外外伺候着白司音的日常起居，主仆二人的感情自然胜过旁人。
蝉衣的心也是全向着白司音的，毕竟只有白司音好了，她这个做丫鬟的才有好日子。
“你说，一会儿晚膳前我要不要去姨母那里坐坐？”没有察觉蝉衣的出神，白司音犹豫地问。
蝉衣闻言回了神，细细给她分析，“怕是这事儿连夫人都是做不了主的，按著奴婢说啊，您还是要盯着太夫人。”
“老太太的心思有些难猜。”白司音把冷帕子从脸上取下来，一双红红的眼看着还是有哭过的痕迹，“早上顾氏也来万沐堂请安了，我看太夫人笑着迎、笑着送，脸上也瞧不出不喜欢的样子。”
“太夫人是什么心气您伺候了这么多年还不清楚？”蝉衣轻声道，“奴婢虽不曾和这位新进的二少夫人打过交道，但也听说了她让佟嬷嬷吃瘪这件事。这样厉害的一位主儿，太夫人怎会喜欢得起来？不光如此，怕是她连二爷的面子都是敢拂的，那以后暖香坞里还不得天天闹？”
白司音闻言却摇了摇头，想着之前在暖香坞看到的那一幕场景，她心里就酸酸地堵得慌。
“你没瞧见，二爷……对顾氏是真的很好。”
好到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向来性子清冷的二表哥眼中竟也会流露出那种温柔缱绻之色，缠绵得仿佛能滴出热蜜一般，烫得人都不敢看。
可蝉衣却不以为然，“新婚燕尔哪儿有不蜜里调油的？咱们说句不好听的，三爷和三少夫人成亲那会儿，三少夫人多光鲜好看啊，见了谁都笑眯眯的，那脸上成天就和开了花儿似的。可您看现在，和几个姨娘闹得气色都没了。”
白司音抬起头，皱着眉细细一想，“可二表哥原也没什么姨娘通房的，屋子里干干净净的，都不会有人去和顾氏她争什么宠。”
“那就更不对了呀。”蝉衣斩钉截铁地反对，“咱们二爷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之前那是因为还没有娶了正妻过门，若是有了通房抬了姨娘，免不得会落人口舌。可如今二爷都成亲了，屋子里怎么可能只放一个正妻，若是传了出去，对那位的名声也不好啊，悍妇家难和，哪个高门大户的会这样行事？姑娘您可就放心吧！”
“你说的有理。”白司音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我一会儿就先去姨母屋里坐坐，晚膳的时候再去万沐堂伺候。”
“您这样想就对了！”蝉衣笑着从柜子上拿下了蜜膏，仔细地往白司音脸上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