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竖起你的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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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队的支援速度再快也无法挽回韩伟明夫妇已经身首异处的事实，李淇秦牧到场，不同于以往，白羽也一同来到了案发现场。
但是迎接他的便是一个呕吐袋——没有经受过训练的人员是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保持正常的生理和心理状态的。
蓝和白衣服技术人员和法医部很快将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手机上一如既往仿佛本该如此地出现了赵姓女学生的指纹，现场中，秦牧正对着身首分离的两具尸体做工作。
“等等，”韦空将我拉出现场的封条，“她这个人，不是第一次给你搞短信这种事了。”
“对。”
“怎么就给你搞，我就没收到，李淇也没有？”
“你担心我？”
“不...”
迅速抽血后，秦牧表示尸体内很有可能有伊迪秋症状，或许会成为破案线索。还叫我们稍微离远点，并且让我们回去做个体检。
此外，血淋淋的环境下出现了诱人的线索——韩伟明夫妇腹部皆有钝伤，从面积与形态上看，实际受力面积大概与成年男性拳头大小相符。
“大于女性的。”秦牧补充着。
“这便说明...”
“胖揍了一顿，而且不止一个赵珑，她最少有帮手，天啊，她可能有帮凶，我就知道不该排除团伙作案的可能。”韦空迅速记录。
“但搞不好是在外面找人做的，而帮凶并不知情。”我说着。
“嗯，国内外皆有利用流浪汉作案的案例，此类案件极其难查。因为流浪汉同样不具有公安局的记录的信息。”李淇接着说。
“好了，就这么多，账单都查，视频给你看了没？”韦空问白羽，大概是指星空内的培训视频。
“目前判断，视频内的所有培训员的行为具有高度催眠效应，所有学员在培训过程中都表现出了极强的攻击性，其中非分的思想为主题。”李淇直接抢答。
“狗日的，好了，全部回组，讨论一下。”
...
回到组内，已是下午的一点。
“咳咳，”秦牧没有回法医楼，而是和我们一块开会，“我说完就走，从现场的初步化验来看，死者皆有伊迪秋中毒的症状，这是线索，兄弟们。不管如何，我现在想做的其实很简单，化验出伊迪秋的具体成分。”秦牧语速飞快。
“这种事不是百度一下就可以了吗？”我举手。
“目前来说，科研上讲，这种东西，只有初步的理化成分，具体由什么化学成分，还是个未知数，我要去医疗部，用更先进的设备，和更优秀的人才操作一下，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再然后就是拉斐尔的成分，目前我在向上级申请，很快就下来。”
“拉斐尔市面上买不到吗？”我再问。
“拉斐尔本身就含有剧毒，即使是医院，也都是那些一线医院有。”
“嗯，这样做是对的，无论凶手想做什么，最少他对这个生物病毒成见很大，核对一下这个，3，4-亚甲基二氧苯基-2-丙酮？”韦空翻着笔记。
“这个不可能有，我化验都不用化验，这个你知道是做啥的不？”
“说。”
“做炸弹的，哥们。”
话音刚落，所有人先是楞了神，再是屏住呼吸。
“这个是什么？”李淇问。
“在药铺那个狗日的鬼地方找到的，最早在东南亚进口。”
“星空有非法武器的笑话，如今看来不是笑话。”我断言，“凯明重新盯，星空，药铺，都要盯。”
而白羽负责远程操作，整合信息，希望能发现一些比联系人更有用的交集。
“小姐姐，大学生那块你怎么做的？”
“重塑人格，做我擅长的。”李淇冲我无奈地笑笑，像是在说“我尽力而为”。
...
韦空单人行，目标是从药铺里审问点信息，再去盯韩伟明夫妇的信息，再就是前往目前与调查过的地点比较近的派出所，整合一些失踪人口的报案但未立案的记录，通常即是失踪未满24小时。
无论凶手想说什么，他对此有兴趣，所以我们也要追。
“我把端木慎约出来了，”李淇指着地图上的CBD，“喝点奶茶。”
“好。”我嘴角上扬，心里想着这最少是该比和康然喝酒简单。
“你可别得意呀，”李淇示意我开车，“凶手截止目前为止的行为具有高度挑衅意味，我认为这不仅是恐吓作用。”
“嗯，再看看现在，失踪24小时不到不立案这种事都来了，我觉得...”
“可能警方辜负过凶手？凶手想趁时竖中指？”
“这也是我的猜想，好了不是猜想了。”一想到初步判定错误后要绕的圈子，我就头皮发麻。
面对一片未知而自己却又不得不前行时，日子便由选择决定，而选择必有对与错，无论是在正确的道路上半途而废，还是在错误的道路上愈行愈远，都是可怖的。
《鲨海》中，女主陷入47米深的漆黑无光的危机四伏的海洋中，找不到来时的路，身边亦无帮助，只能随机选取方向，试图回到她象征着安全的潜水笼，应该就是这种感觉了。糟糕透顶。
漆黑之中，恶鲨蠢蠢欲动。
一想到韦空对我说的，凶手目前只对我发过短信，我便有些慌——无论怎么说，救自己与救他人，前者更能体会到危机感。
我将我的顾虑讲给李淇，李淇只是摸摸头，“乖，姐姐罩你。”
“屁，你比我小。”我将李淇的手挥开。
“那就对了，都做警察了，还怕这个？”
虽说这回的凶手确实狡猾狠毒，我只能希望痕迹组这一回能有明显的突破，这样我们就可以不止是在城市中乱找了。
...
“但好在，案件的眉目更加清晰。”我乐观道。
“也仅限于眉目，我们要画一张像，来来去去，整了个眉毛，再清晰又能如何。”李淇扣指甲。
“唉，这就是警务工作吧。”我又想想，“不对，这就是正义的事业吧。”
一路上李淇没在发言，看着是在措辞——她十分热衷于与端木慎一圈的人做实打实的心对心的交流，“我认为任何世界上任何事件的连接都不仅仅是事件本身的内容或者简单的逻辑，还有就是...”
“就是你的专业。”
“对，事件的连接的潜在关系永远是人的心理活动，甚至，人的心理活动比事件本身更擅长于连接事件，而连接事件，便是我们的工作的实质，因为警方想要得到任何信息都十分简单，但连接信息，使用信息，十分困难。”
“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