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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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会和你一样不长脑子自己找死么！”洪思钇还不忘揶揄了龙啸宇一句。
“你他，妈的……”
龙啸宇当即就觉得脑袋涨热，随手抡起了一张竹椅就要照着洪思钇的脑袋敲上去。
“哎哎哎！”
剑拔弩张之际，珊珊伸手拦下了徐霆飞喝住了他的暴力举动。
望着边上这个阻止自己的女孩，龙啸宇禁不住眼睛一酸。
除了头发长了一些，身高高了一点，她和乙默简直一模一样，甚至连声音都是那样的像。
“冷静一点！不要那么暴躁！”珊珊有些鄙夷地看了看面前这个暴躁的实习警，“要不是思钇开枪引开那些行尸，你这会儿估计已经和行尸称兄道弟了！”
龙啸宇虽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可他马上反应过来，珊珊所说的行尸应该和自己先前遇见的丧尸是同一种事物，只是叫法不同罢了。
不知为何，听了珊珊的话后，龙啸宇渐渐冷静了下来。
“对了！刚刚我在外面没有听太清，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龙啸宇！”
龙啸宇朝着对方点了一下头回答道。
“嗯嗯！我叫陈雨珊！叫我珊珊就行！”那姑娘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应答道。
此时，一旁的谢逸祥故意咳嗽了一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喂！小姐姐！你刚刚说什么这地方出不去是个什么鬼！”谢逸祥有些焦躁地问道。
“我们这个地方叫做西洲！”陈雨珊解释，“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儿，我们这儿一直就有生人勿入，活人难出的说法！”
“啥生人熟人的，西洲是个啥洲，谢爷爷我他妈连亚洲都没出过……”
几人自是没工夫听谢逸祥扯皮，继续听陈雨珊解释着来龙去脉。
“我们这儿的人，是去不了外面的，任何人只要出这方圆二十里，不是失踪就是惨死，从来没有人可以活着出去！”陈雨珊解释道，“你们这些外来者也是一样，来到这儿就只能安家落户喽，你们根本不可能活着出去！”
陈雨珊说到这儿，洪思钇也尬笑着摊了摊手。
“是啊！比如说我……”
随后，龙啸宇通过与谢逸祥几人的交谈，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谢逸祥，巴克特，武高林原本是同行的一伙驴友，他们为了探访传说中的湘南僵尸村，而误打误撞都进入了一片山坳里，最终遭到了一群疑似“丧尸”的怪人的袭击。
慌不择路间，原本一行十几人被丧尸冲散，谢逸祥三人逃命时恰好遇见了坠毁在山谷里的米10，以及昏迷的龙啸宇。
可谢逸祥等人却没有想到，原本没有目标的丧尸们似是被直升机残骸的火光吸引，纷纷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
所幸，这一行人恰好被同行的洪思钇和陈雨珊遇见，二人使用自制的烟幕弹阻断了丧尸们的追击，救下了危在旦夕的四人。
“我们也是看见飞机坠毁发出的火光才过去的！”洪思钇望了一眼陈雨珊解释道。
“反正你们也出不去了，我们这个西洲又算是添丁进口喽！”陈雨珊笑着摊了摊手，“我看你们就老老实实留在这儿吧，要是想跑，那狐仙娘娘可会让你们死得很惨……”
“是啊！”洪思钇也附和了一句，“以前和我同行来到这儿的几个倒霉蛋可是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啥玩意儿！当谢爷爷我是吓大的？”谢逸祥摆出了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见有人不信邪，陈雨珊便哼了一声继续说起了不久前发生的几桩惨案。
“半年前，我们隔壁的做馒头的张老太，因为听了你们这些外来者的胡话，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个新鲜，结果呢，走的第二天就被发现和那个外来者一起死在了大街上。”
“发现这俩人的时候，这俩人的肚子都涨得老大，验尸的一破开，发现这两人身上没有半点伤口，肚字里却塞满了完整的馒头，足足有百来个，连肠子都被挤开了，五脏六腑都被馒头挤变形了！”
“还有我们镇东杀猪的朱屠户，也是个不信邪的主，那天他骗我们说是羊跑丢了，要去找羊，可这个朱屠户根本就没有养羊！当天晚上，这朱屠户就被人发现被人掏干净了五脏六腑做成了烟熏肉和其他烟熏猪肋条挂在一块儿……”
“死得最邪性的还是和思钇一起来这儿的那几个倒霉鬼，这几个一过来就不信邪，对着狐仙娘想的庙大骂，到了晚上他们就一块儿逃跑！”
说到这儿，陈雨珊不由得顿了顿。
洪思钇望了他一眼似是明白了什么，便接着陈雨珊的话说了下去。
“当天晚上我的其他几个同伴准备走水路开溜，结果第二天，他们就被人发现死在了大街上，几个人的尸体全部都是站着的，而且全都双目圆睁，而且还保持着行走的姿势，甚至连手电筒都还是握在手上的。”
“只是这几个人浑身湿漉漉的，他们几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站在大街上死了，都是活活淹死的！”
“是啊！几个大活人在一条远离水源的大路上活活淹死，而且还都是站着的，你们说邪性不邪性！”陈雨珊说到这儿，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一时间，听完了几个故事的四人鸦雀无声。
许久，龙啸宇才慢慢开了口：“这……真的假的！不会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吧！”
“当然是真的！”陈雨珊白眼道，“闹得最厉害的一回，就是去年，我们这儿的十几个汉子拉帮结伙地想要出去，可这十几个人愣是一个也没有回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龙啸宇顿时陷入了沉思，他是一个警察，自然不会去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他虽然不是狄仁杰包青天那种断案奇人，也不是燕双鹰华成龙那种以一敌百的孤但奇侠。
但他坚信，发生在这儿的离奇事件一定是人为所致，就和那些悬疑剧里的凶案一般，只是凶手用了异于常人的作案手段而已，所有的怪力乱神的事情都可以用科学解释……
突然，龙啸宇想起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那那些丧尸又是怎么回事？”
“你们说的是行尸吧！”陈雨珊皱了一下眉头，朝他解释道，“她们都是被狐仙惩罚的罪人，正常人如果被那些行尸咬中，只要是见了血，过不了一晚上，酒变得和他们一样了！”
“啊？”
龙啸宇顿时一阵头晕目眩，他连忙掀起了自己的裤腿。
昨晚在宾馆留下地咬痕赫然出现再几人面前。
“啊！”
陈雨珊望着那摇晃首先叫了一声。
洪思钇却还算淡定，他蹲下身看了看龙啸宇的腿伤，然后松了一口气：“没事！只是淤青而已，没有破皮见血就行！”
陈雨珊似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冷静地思索里一会儿点点头道：“也是！如果是昨晚被咬的，那这会儿他也该尸变了……”
此时的龙啸宇，虽然暂时没有尸变的危险。但这儿发生的一切却着实让他心烦意乱。
因为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违背了自己的认知。
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的无神论者，这儿的狐仙娘娘，丧尸，离奇死亡事件，都是完全与自己的三观背道而驰的。
在接下来的半天内，龙啸宇就像抓狂里一样，想方设法地与外界联系。
然而，不论是他自己的手机，还是谢逸祥几人携带的卫星电话都无法接收到任何信号。
一通折腾后，已经到了中午。
虽然折腾了半天，没有任何得到结果，但龙啸宇却也对这个叫做“西洲”的地方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西洲”的整体水平海停留在上世界二三十年代左右的水平，但这里也不乏有一些现代社会的产物，比如说发电厂和一些机械设备。
在这个地方，龙啸宇几人就像是凭空多出来的几人，他们出不了这片是非之地，也没有一片安身之处，只得暂且厚着脸皮住在了陈雨珊的大宅院中。
对方倒也不是特别介意，到了午饭的点也好吃好喝地准备了丰盛的午餐。
餐桌前，龙啸宇四人坐在了一侧，另一侧坐着的则是陈雨珊和一个穿着长褂的中年人。
“这是我爹！这儿的镇长！”陈雨珊笑着望了一眼中年人介绍道。
一听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居然还有镇长这种领导者存在，龙啸宇几人纷纷投来了惊异的目光。
“咳咳！我姓陈！这儿的镇长！不过也就是空有一个名头罢了！”镇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是啊！这个地方我爹也就只能主一些小事儿，大事儿还得由狐灵决定！”陈雨珊点点头似是在替自己的父亲感到无奈。
龙啸宇暗忖，一会儿狐仙一会儿丧尸，怎么现在又冒了一个狐灵出来。
洪思钇似是明白他在想什么一样，抢在陈雨珊前面解释道：“狐灵是西洲的实际控制者！狐灵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一个类似于教团的组织，你们之前听到的狐仙娘娘就是这个教团信仰的神。”
“对的！我们这儿当官的全是教主选出来的，除了我这个镇长外，还有发电厂的厂长和教会的大祭司。”镇长点头解释道。
这狐灵十有八九就是个邪教吧……
龙啸宇暗忖。
镇长的这顿午餐相当不错，又是红汤猪蹄，又是麻婆豆腐。
一时间，餐桌上的几人也短暂地忘记了昨日的惊魂一夜。
只有龙啸宇，思绪混乱，忧心忡忡。
虽然嘴上啃着酱猪蹄，但他的眼光却始终聚集在陈雨珊身上。
时不时的，龙啸宇就会产生一种错觉。
对面坐着的根本不是什么陈雨珊，而是小默……
一想到小默在服务区失联，还有服务区里遇见的丧尸，以及惨死在自己面前的宋东升，龙啸宇的眼角不禁淌下了两行泪。
“什么鬼！小哥！你哭啥啊！”
边上的谢逸祥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龙啸宇。
龙啸宇倒也没有藏着掖着，便把自己来到这儿的经过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谢逸祥几人听完，同情和惋惜之余，也说出了他们几人的遭遇……
原来，谢逸祥一行人原本是驴友，他们来此地目的是为了探访僵尸村。
说道僵尸村，谢逸祥还特意提及了一个流传在这一代多年的传说——
相传再清朝初年，僵尸村本来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这里的大部分人以打猎为生，一部分人种点野菜、地瓜之类生活。
那时，村中有个叫成三的年轻人，平日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又喜欢调戏别人老婆，常被村人追打羞辱，因此就躲在山中苟活，利用晚上回村偷些东西过活。全村人都对他恨之入骨。
有一天，成三在山上肚子饿了，想挖一些野笋，地瓜之类来果腹，就到处挖啊挖啊，竟挖到一具尸体，样子极为恐怖，似乎死了几百年，脸和身子都烂的不成人形。
成三虽然肚子空空的，也不禁呕了几口酸水出来。成三本想拔腿就跑，但是仔细一想，或许尸体上有一些值钱之物，就蹲了下来仔细检查。
虽然整具尸体都已烂成糊状，但似乎头上有一张黄纸，上面的字已看不清楚了。成三找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没有，死尸身上所发出的怪异腐味，更加闻之全身不对劲。于是赶紧把死尸埋了，到别处找食物。
自从成三看过那具死尸后，整个人就觉得难受，一天天消瘦，牙齿也渐渐变黑，全身无力，昏昏沉沉，好像中了尸毒。
又过了一个月，大家发现成三好久没上村来偷东西，心想可能死在山上，正高兴的时候，却看见成三呛呛踉踉地走来，要求村人到城里帮他找医生。这些村人哪一个没吃过他的亏，哪里会帮他？
啊！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再怎么说成三也是一个人，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看他死啊！”村长这样说着。又带他回去洗澡，又煮一些东西给他吃，想不到成三稍微好些了，又想调戏村长的女儿，被村人发现后，大家将他打个半死，丢在后山草丛中让他自生自灭。
过了几天，又见成三一身病地求人救他，这次，村人不但没给他东西吃反而狠狠打他一顿，然后将他绑在树上。
村中有人看不过去，说这样太过缺德，会受报应。但几个壮丁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硬是把他绑在树上。
成三在树上没几天就断气了，尸体发黑带青，眼睛也变为灰泥状，发出的尸臭非常难闻，村中许多妇人和小孩闻了就不舒服。村中几个壮丁看到这个情况，就商量把成三尸体放下来，好好埋了，才不会让大家感染尸毒。大伙都同意了，不过白天大家都有活要干，就决定晚上去埋成三的尸体。
到了晚上，大伙吃过晚饭，拿着火把要找成三的尸体时，想不到竟然不翼而飞。根据树上被撕裂的绳子来看，好像是成三自己挣脱的。
“尸变了!”有人大喊。
大伙一提到尸变就吓的到处大叫，全村顿时吵翻了天，家家户户钉紧门窗，妇人小孩都躲入房子中，壮丁们拿着刀，锄头，个个神态紧张……
根据老一辈的人说，很久以前这个村子也曾发生过尸变。
大伙不敢犹豫，全部拿着家伙开始找起来，大伙找到三更天，都没发现成三影子。
“或许不是尸变，我们太紧张了吧”有人怀疑的说道。
大家一时也想不出主意，就同意停止搜寻。当大家正想回家休息时，突然听见张老头家有惨叫声，急忙跑去看个究竟。
一进门口，就看见张老头的尸体被吊在梁中央，地上的鲜血像几十朵梅花般散着。张老头的媳妇儿也被咬了几口，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身旁的三岁小孩被咬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大伙一见到这个惨状，都吓的浑身发抖，手脚发软的怔在原地。只听得门外一家接一家地传出惊悚的哀嚎声，大伙只得又朝着惨叫声方向跑去。
最后，壮丁们终于正面遇上成三，还未交手就被其相貌震摄。它的眼睛像沾满血浆的玻璃球，黑暗中发出红光，牙齿又尖又利，连着少许血肉及毛发。
几个壮丁见到这个形象，早丢下武器落荒而逃，而其他有家有室的不得不鼓起勇气跟它一拼。
岂知成三力气大的异乎寻常，身上也不知被砍了几刀，不但没事，一个转身，又一个壮丁被插中倒下。这样一来，大伙已失战意，躲的躲，逃的逃，全村死了一大半，而一些躲了起来的生人闻到其他遇害村人的尸臭，也渐渐不对劲了，一个个昏死过去。这时，可说全村都是死人了。
几天之后，村中尸体忽地一个个爬了起来，样子就像成三差不多，全村人就这样成了僵尸。几位侥幸逃出的村人，利用白天回来看自己亲人的，也皆尽死在他们的嘴里，或中尸毒而亡……
讲完这个故事，谢逸祥还嘿嘿嘿地笑了笑：“可结果呢，谁他，妈想得到，僵尸村没找到，却遇上了一窝子鸟屎的丧尸！”
龙啸宇暗忖，心说这丧尸和僵尸又有何差别。
“老谢啊！我寻思这僵尸和丧尸好像没区别吧……”武高林有些木地望了望谢逸祥。
“什么没区别！”谢逸祥当即反驳道，“僵尸是他妈蹦的，丧尸是他妈跑的，丧尸和僵尸是他，妈的两种尸……”
“哈哈哈……”
一时间在场的几人全被谢逸祥说的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大笑着的陈雨珊表情猛然定格了下来：“唉！不对啊！你们外面也有行尸吗？”
这突如其来地一句话，着实是把几人问住了。
“没什么……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儿有活尸病呢！”陈雨珊见几人反应不对，便终止了这个话题。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第一次遇见……”龙啸宇说道。
“看来大祭司没有说错，外面的世界就快毁灭了……”镇长叹了口气喃喃说道，“外面所有人都会变成行尸，只要待在这个地方才能保命！”
“是啊！那些行尸根本就打不死！五脏六腑掏出来都健步如飞！”陈雨珊也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昨晚我差点也被它们咬了呢……”
“不！”洪思钇马上打断了陈雨珊，“这些时间我研究了一下那些怪物，它们是可以杀死的！”
“怎么杀？”陈雨珊略显好奇地问。
“两个办法！一个是重创大脑，一个是打断它们的颈椎！”
听到这儿，龙啸宇也回想起了最晚他和宋东升打死的那两只丧尸，好像确确实实是这么一回事儿。
“就是嘛！丧尸电影里都这样演的！”谢逸祥也说道，“昨天，谢爷爷我就用开山刀砍死了两个。”
一旁的陈雨珊和镇长，却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几人。
“电影？啥是电影？”陈雨珊眨巴着眼睛，傻傻地看着龙啸宇几人。
“……”
一时间，几人哑口无言。
龙啸宇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然后点开了一部以前下载好了的《生化危机》递到了陈雨珊面前。
“看！就是这个！”
“咦！这种砖我以前在其他外来者身上都看见过，这里头怎么还能装小人……”镇长眯着眼睛甚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手机，“真是奇哉怪也，怎么会有这么小的人……”
一时间，龙啸宇几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比起镇长，边上的陈雨珊倒是显得机灵多了：“哦哦哦！我懂了，电影就是时间还长的视频，对吧？”
龙啸宇一愣，暗惊这个从来没有出去过的丫头居然会知道视频这种东西。
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龙啸宇只能生硬地笑了笑肯定道：“对对对！可以这么说……”
“唉！我经常接触你们这种外来者，所以也知道一些……”陈雨珊笑道，“据说你们外面的人用这种砖头，就可以搁着十万八千里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