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他是人,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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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童雪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小希没了，她崩溃大哭，哭着哭着，就有一道焦急的女声在她的耳边响起，“嫂子，你别哭了，小希没事了，小希已经没事了。”
苏童雪听到小希没事了，心中一下钻出一股强烈的情绪，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穿着隔离服露出一双眼睛的乔念。
苏童雪愣了一下，很快她明白过来了。
不过此刻也管不了，苏童雪急忙追问道：“乔念，你刚刚说小希没事了？是不是真的还是我在做梦？”
乔念用力点头：“是的，小希没事了，哥回来了，拿到了抗体。”
这抗体实在太珍贵了，全球仅有一支，而且研制抗体的时间非常漫长，虽然已经成功研制出一支抗体，但下次制出抗体，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感染SA病毒的病人的时间却是争分夺秒。
所以虽然有乔墨寒亲自坐镇，但还是有人生出了歹意，要抢夺这支唯一的抗体。
乔墨寒使了障眼法，坠毁的飞机是一架无人直升机，而他驾驶的飞机之后才起飞。
因为已经察觉了通讯被人监听，所以乔墨寒特地打电话，将回来的时间报错。
“嫂子，就是这样。”乔念说道：“抗体一拿回来就给小希注射了，小希现在好转了很多，约翰医生说，不出一个星期，小希就可以出院了。”
苏童雪重重舒了口气，小希没事了！
这就好，这就好。
“可嫂子，”乔念又要哭了：“你，你。”
乔念不知道怎么和苏童雪说。
苏童雪直接道：“我感染上了SA病毒是吗？”
乔念呼吸一凝。
苏童雪尽量放平心态：“没事，只要小希没事就好，何况我身体素质一向很好，未必扛不过。”
乔念嘴巴动了动。
她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
最后沉默了半天，只吐出一句：“嫂子你先好好休息。”
……
乔念出了隔离室。
乔墨寒和约翰正在交谈。
男人身上穿着黑色风衣外套，竖起的衣领还冒着微微的寒气。
“乔先生，现在shirley医生的情况很危急，这段时间她心力交瘁抵抗力非常弱。”
“目前我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先注射免疫蛋白，看今晚有没有好转，如果有好转的话那就没问题了，如果今夜没有好转的话，”
约翰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但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乔墨寒拧紧了眉头。
约翰见状又补充了一句：“但shirley医生之前冒险脱下隔离服抱住小少爷还是非常有用的，这让小少爷有了强烈的求生渴望，否则不一定能够熬到先生你拿回抗体。”
约翰话里的意思是，shirley就算为此死去，也是值得。
毕竟一个医生比起乔墨寒儿子的命，简直是太微不足道了。
乔墨寒看了约翰一眼，眼神锋利：“我只关心，她能不能活下来。”
约翰顿时不说话了。
这边乔念急忙开了口：“约翰医生，她应该能够扛过去吧，我刚刚进去都和她说了话，如果身体素质不行就会像小希一样昏迷没有意识啊。”
约翰叹了口气：“这是病毒刚刚发作，等过阵子就会意识不清了。”
乔念的心一沉，她又将希望寄托在了乔墨寒的身上：“哥，还能不能弄到抗体？”
乔墨寒声音低沉：“造出抗体的条件极为苛刻，下次生产出抗体的时间要半个月后了。”
乔念脸色一白，因为乔少希感染了SA病毒，这两天她对SA病毒也算了解得透透彻彻了。
SA病毒发作非常快，如果能够靠自身抵抗力抵御，五天之内，即可治愈。
如果不可以的话，那么死亡也就在一个星期内发生。
半个月，苏童雪熬不过的。
“看看今夜吧。”良久后，乔墨寒轻启了薄唇。
……
接下来的时间，乔墨寒和乔念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等待着。
乔念一直在说苏童雪的好。
说苏童雪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小希，不可能感染上SA病毒云云。
乔墨寒如何听不懂乔念的意思，他侧眸看向了乔念。
走廊昏暗的灯光落在他的头顶，一身清贵。
“乔念，她感染上SA病毒是因为小希，所以我一定会倾尽全力救治她，不计代价。”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倾尽全力就可以做到，就如同小希，我会冒着风险前往法国，但若碰到不可抗力的因素，乔念，我也只能束手无策。”
毕竟，他是人，不是神。
乔念没说话了。
片刻后她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嫂，”
话说出口了，乔念才意识到了。
她立即闭上了嘴。
还好，乔墨寒俊颜闪过一抹恍惚，并没有注意到乔念刚刚说什么。
……
下半夜，苏童雪的情况急转直下。
即使注射了免疫蛋白，但她的身体也越发羸弱。
约翰找到了乔墨寒，让乔墨寒做好心理准备。
乔墨寒听了，抿紧薄唇。
而乔念激动了。
她说道：“做好准备？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她会死？”
约翰点点头。
乔念脑袋“嗡”了一下。
“为什么小希都能够熬过这么多天，她不能？”
约翰解释道：“小少爷感染的是SA原体病毒，而shirley医生感染得是变异后的病毒，风险本来就更大，何况shirley医生的身体实在太虚了，但凡她身体不那么虚，都不会那么快。”
乔念咬紧了唇，苏童雪身体虚，原因她知道，没日没夜照顾乔少希，而且这几天都几乎没有吃饭！这能不虚吗！可现在乔少希救回来了，她却没了！
“我要去看看她！”乔念咬唇说道：“我不相信她就会这么死！”
……
乔念再次进入隔离室，苏童雪处在昏迷状态中。
“嫂子，你给我醒来！你必须醒来！你还有苏瓜瓜这个儿子！如果你死了！苏瓜瓜怎么办！还有乔少希和乔少默，你难道想他们做没有妈的孩子吗！”
“嫂子！你给我醒来啊！”
“……”
在乔念近乎“恶狠狠”的声音中，苏童雪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有些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