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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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盛平这个时候知道拉晏宛绾出来替晏婉绮说话了,“绾儿,还不帮你妹妹说句话。”
“父亲,让我如何说?”晏宛绾眼神淡淡的看向晏盛平,“此事并不是妹妹对不起我,她丢的事侯府的人,又不是女儿的人,您让你女儿如何替她说话?”
几句话把晏盛平怼到哑口无言,这件事传出去丢的的确是他们锦安侯府人的,和晏宛绾一点关系都没有。
晏盛平习惯了,有事情就拉晏宛绾出来挡住,这次还当真是一时间没了办法。
“这就是你如此宠溺女儿的后果!”侯老夫人道:“从明日起,四丫头不准再送到杨氏那里养着。”
晏宛绮听到侯老夫人的话,脸上一阵慌乱,扑身出去跪在地上,猛的磕着头,“祖母,孙儿真的知错了!求您别让孙儿离开母亲!求您了祖母!”
然而侯老夫人是铁了心的不想让杨氏教坏他们晏家的小姐,冷声开口道:“还不把你们的小姐带下去!”
几个丫鬟带着还在挣扎着的晏宛绮除了荣安堂。
侯老夫人看向晏盛平,“老三,你可有异议?”
既便是有异议,晏盛平在此刻也不敢提出来,生怕老夫人的怒火冲着他来了,“没有,儿子谨遵母亲的话。”
侯老夫人这才将视线移到晏明辙的身上,“还不动手?”
赵氏想挡在前面护住晏明辙,被老夫人叫人直接拉开,侯老夫人道:“执行家法!三十鞭子一鞭都不能少!”
一众儿女,一个都没能走,都要在荣安堂看完鞭刑才准离开。
晏宛绾看着地上趴着哀嚎的晏明辙,她心里明白,祖母就是想杀鸡儆猴,她如此疼爱的孙儿,丢了侯府的脸面都能如此鞭打。
这往后谁要是敢丢锦安侯府的脸,她必定不会手下留情,只会有更严峻的惩治。
三十鞭子打完之后,晏明辙几乎不能动弹,虽然冬日里穿的比较厚实,但鞭子是钻心的疼,几层衣物都能打透。
屁股倒是没有流血,不过看样子今晚一定会肿起来,赵氏抱着晏明辙又是一顿痛哭。
从荣安堂看完大戏出来,晏宛绾一身舒畅,她回头去看祁箫,他已经往自己院子方向去,并没有过来找她。
晏宛绾也回到亭榭阁中,兴致勃勃的绣起上次绣到一半的荷包。
冬日里的雪来的勤了些,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又开始狂风暴雪,不一会儿天都阴了下来。
纸糊的窗户被风鼓吹的就像是要裂开似的,青芷从外面跑进来,在炭火盆前烤着火。
“小姐,外面可吓人了,这才戌时外面的天色就全暗下来了。”
屋里早早点上了蜡烛,还不至于太暗,晏宛绾让黛苏给青芷塞了个暖炉,“怎么样?”
青芷摇了摇头,“祁公子院子里没有炭火,只有烧剩的木屑。”
黛苏小眉毛皱起来,“木头烧起来,也不能在屋子里面取暖啊,侯夫人连炭火都给祁公子院中分的吗?”
晏宛绾如今听起来,莫名的就比从前更加生气,再看着外面的大雪,他们有炭火的在屋里都冷,那他院中现在还不像个冰窖似的。
“青鹭,你去把咱们院里的炭火分一半给祁公子送过去。”
“诶,奴婢这就去。”
青鹭走后,黛苏也有些好奇,不禁问道:“小姐,你为什么对祁公子那么好?”
“大概是觉得他和我很像吧,都是可怜人。”
墨竹院中。
祁箫坐在房中看着案桌上的说见,房中几乎到了哈气成冰的样子,他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一个身影从后窗户翻进来,翻身跪拜在祁箫面前,“主上,最近雪灾严重了许多,灾民们得不到妥当的安置,雪情也得不到有效的控制,京城周遭已经有些村庄被埋没。”
“晏盛平不是被皇帝派去治理雪灾吗,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回主上,他全然都是靠着一个叫裴田叶的下属得来的功劳,这个裴田叶治理雪灾很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但有的时候因为晏盛平的狂妄,会否决他的一些想法,让周围的村庄来不及治理雪情,而导致雪灾更加严重,晏盛平则把锅推给下面的人。”
祁箫指尖轻点着桌面,“裴田叶?若是这人真有些本事,不如就帮他一把。”
“是。”黑衣人说完还未退下,“主上,您这里如此之冷,需要属下带些炭火来吗。”
“不必,下去吧。”
“是。”
黑衣人刚翻出窗户去,祁箫房门在外面被敲响,他抬眼看了过去,“进。”
青鹭拍了拍身上的雪,推开门进了祁箫房中,对祁箫行礼道:“祁公子,我们姑娘给您送了些银炭来。”
祁箫认得青鹭,她是晏宛绾院中的人,他看着青鹭放下来的一大竹篮的银炭,淡淡道:“帮我谢过你们家小姐。”
“祁公子不必客气,那奴婢就先回去了。”
“嗯。”
门吱呀一声关好,祁箫看着那一筐银炭,轻轻勾起唇角。
晏宛绾这一晚睡很香,可有些人可就睡不着了。
晏明辙趴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叫唤着,果然他的屁股肿的老高,摸什么药膏都不管用。
赵氏来回在房间走着,向着祁箫也会些医术,就想让祁箫帮忙看看,晏明辙却死活都不要。
“娘!我不要!我就是因为他,才被打成现在这样,要是被他看见,他还彻底笑话死我!”
赵氏跺着脚的担心着晏明辙,“你说你倒是惹他做什么?他不过是个外人,跟在门晏家有没有关系,你多的什么嘴?”
“谁……嘶……谁知道苏潜居然会跟他做朋友,真是瞎了他的眼了!”
“你还说!”赵氏回头瞪着自己的儿子。
晏明辙的声调一下低了下来,懦弱道:“这不就是因为只有娘你在这我才说的吗,本来就是,他一个忠武侯府的公子,和一个寄人篱下的人做朋友,难道这不荒唐吗?”
赵氏啧了一声,眯起眼睛来,“难不成这个祁箫还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吗?”
晏明辙嗤笑,“怎么可能,他在太学的时候就像个哑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