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李顺才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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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话,一旁一直以低眉顺眼姿态跪在地上的皮岑平只突然出手朝李顺从的脖颈掐去。
只可惜在他动手之前,侍卫们只反应迅捷的按住了皮岑平,而赵衍桢也在他要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卡住了他的嘴。
很快侍卫们便从他的嘴里取出一颗断齿,而那断齿之处正藏着一颗毒药。
看来这人还是个死士。
然而死士没了这颗毒药便是什么也做不成了。
李顺才也从刚刚的惊险之中回过神来,虽然刚才差点命悬一线,但也是赵衍桢出手,他才苟住了这条性命。
见证了赵衍桢的实力,李顺才倒是再也没有半分犹豫只主动开口道“杀下之人,其实并不是这沧澜宫中的宫人,而是他。”..
说话时,李顺才只将手毫不犹豫的指向皮岑平。
那皮岑平并未反驳,他只是在挣扎不休。
比起他来,反而是沧澜宫中的其他宫人要来的更为惊讶。
毕竟要知道他们之前就曾多次计划杀下,那日下一起过去的人,也都是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人。
然而李顺才却说没死的皮岑平才是真凶。
而在众人正糊涂之时,李顺才便也将事情的真相娓娓道来“不止杀下的是他下在沧澜宫之中蓄养的那尸婴虫也是他提供的。”
比起皮岑平是真凶,那尸婴虫的来历显然更让人震撼,哗然之中,那名叫小颖的宫人显然有些不信道“李公公你是在骗人的对不对?小平子怎么可能拿得到那尸婴虫,他不过一个小小内侍而已下不是也有好几次想要杀他吗?他怎么可能与你们是一伙。”
李顺才只立刻道“他怎么不能是?小姑娘你又有几分了解他?你们以为你们的谋下会毫不知情吧?他当时之所以没有全部处死你们,不过是想找点乐子,看看你们到底能做到哪步?可惜奴才便是奴才,计划的再多,稍微变更了计划一群人便不知所措了,而且就你们那点胆子,等着你们杀人,怕下寿终正寝了你们也不会成功。”
下之所以表现出皮岑平可杀的模样,不过是为了让他混入你们的队伍之中。我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何种手段,又是什么人?但我能肯定陛下的死一定与他有关。”
下蓄养尸婴虫的原因也十分简单。”话音落下,那李顺才的视线只落在了姜念娇的身上,那其中的话意不言自明。
“当初张贵妃想要利用毓贤妃嫁祸敏皇后,结果此事没成,反被毓贤妃识破,之后张贵妃身死,张家的势力便遭到了清算,而执行清算事务的正是高御史。”
“也是因为高御史的清算下便彻底从那场皇位角逐之争中败下阵来下一直觉得自己会失去这个机会全是因为高家。恰好此时新来的内侍皮岑平献上了这尸婴虫的母虫,他说用尸体蓄养了这尸婴虫,待尸婴虫成虫之后,再将这尸婴虫碾磨成粉末,之后将这粉末送予他人服食,服食之人便能成为疯子下有心报复高家,只拿宫人试了药,之后那宫人果然疯了。”
下见这尸婴虫果真有效,便大批蓄养着这尸婴虫。他的计划除了要让毓贤妃发疯,还要让高御史御前失仪,除此之外,三殿下和大殿下那里也有准备。”
说完这话,那李顺才只又瑟缩着脖子看了一眼赵衍桢。
好在赵衍桢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对于赵睿安玩出什么名堂来都不惊讶。
毕竟赵睿安惯来没什么下限。他只是觉得赵睿安实在太蠢了。
他的母亲,甚至是张家都不过是为了迷惑陈家的障眼法,不过是邕帝的棋子,然而这些人居然真以为自己会是角逐胜利者,居然真想鸡蛋碰石头,而且玩的那些手段还恶毒又愚蠢。
事实被戳穿之时,明明也是邕帝抛弃了这些棋子,然而活着的那步废棋居然会将个人的仇恨放到邕帝的白手套上。
明明下令处死他母亲
的人是邕帝,玩弄他们的感情的也是邕帝,可赵睿安却致死都以为自己会被抛弃是因为其他人,而不是因为邕帝。
想到此处,赵衍桢不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这笑是在嘲弄着赵睿安,可又何尝不是在嘲笑着他自己呢。
前世的自己不也是这样吗?没有到事实摆在眼前,他都以为父亲最宠爱的是自己。
其实从前他从未想过要登上那高位,如果父亲从一开始就告诉自己他要将那个位置留给谁,他都不会如此怨怼。
可他的父亲,那个将他宠的如珠似宝的父亲却还是将自己推入了那场纷争之中。
让他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让他成为了自己兄长登上那高位的踏脚石。
大概他唯一的仁慈只是在铲除了陈家的势力,在杀了他母亲和他身边亲近之人后,还留了他一命,只将他困于高墙之内,可这种困宥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
如果可以他倒宁愿邕帝从一开始便将自己连同着陈家人一起杀了。
至少此后的日日夜夜里,他不用面对自己的至亲杀死了至亲的事实,更不用活的那般煎熬。
想到旧事,赵衍桢只垂下了眼帘,也将那一腔从前的心事掩藏了起来。
而在他心神不得安宁之时,一只柔软且温热的小手却试探性的放在了自己的手背之上。
他循着视线看过去,便见姜念娇正朝自己露出个温柔的笑意。
她是知道自己过去的人,正如自己也知道她的过去一般。
所以她是在安慰自己吧。
想到此处,赵衍桢虽心中仍有阴霾,却还是为了这点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而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而在二人默默相望之时,赵琅只突然发出一声轻咳。
“三哥,这李顺才说的疯癫之事确实是真的。”
“既然如此,这位提供尸婴虫的内侍又为什么要杀了还没谋事成功下?”赵衍桢随后问道。
听得此言,那李顺才只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也只是跟下身边伺候的老人下让奴才知晓的,奴才方才敢知晓,其他的奴才便是一概不得而知了。”
知道这李顺才此时大概是真说不出什么来了,赵衍桢只将目光又放在了皮岑平身上。
被压制着的清俊少年,此时已被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押在地上,竟是半分也动弹不得。
他似乎也没打算动弹。
他只跪在地上,似乎是打算就此用沉默来应对。
无论赵衍桢问他什么,他竟都不肯回答。
这人既然小小年纪便敢成为死士,想来也是个硬骨头,光用刑罚怕是一时难以料理。
况且此刻娇娇也在场,他并不想让娇娇看到太过血腥的画面。
故而对于那人的一言不发,他并没有采取什么逼供措施,他反而只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去内侍监查查,看看他身边是否还有相熟的亲人。”
听到这话皮岑平终于有了动静,他只嘶声开口道“没了,都没了!我的父母亲人都死了,我就是想入宫上位罢了。”
然而这话谁信呢。
赵衍桢只踱步来到这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少年身前,温声道“上位有的是法子,你还小小年纪何必要走这么极端的路子,更况且你并非羌漠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羌漠皇族才有的毒虫?不如你跟我说实话,我便答应你一件事好不好?”
少年听了此言却只道“那东西是我偶然得来的。”
这话便是连骗都懒得骗了。
赵衍桢也懒得再套话,他只起身道“你不说也行,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张口。”
话音落下,他便要将人收押,毕竟他可没有忘记姜念娇手臂上的尸婴虫。
虽然赵琅说短时间内这尸婴虫不会发作,可他心里还是放心不
下。
而在他反手握住姜念娇的手,想要带人离开时,内侍监那边很快便来了人,那人还弄来了一个手册,那手册之上显示的倒确如皮岑平所言,他是父母姐妹都已经死去之后,来京中寻亲却被他的远亲送入宫中净身的。
可若真是这样,这皮岑平何必如此紧张。
此时再要求证皮岑平的远亲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
故而他打算先晾着此事,然而此时,却有人站出来轻声道“我是他的妹妹,他不肯说的我来说。”
说话间,有人已无形为出声的少女让出了一条通道,随后一名蓬头垢面,看起来疯疯傻傻的姑娘立刻便出现在了人前。
原是无动于衷的皮岑平见此瞳仁只微微一缩,这点表情变化自然尽数收入了赵衍桢的眼中。
看来这小姑娘多半没有说谎。
而皮岑平在她出来后也懒得再伪装,他只怒声呵斥道“小妹,你是不是傻!我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
“哥哥,反正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不想哥哥再为了我做任何事情了。”那少女却只低头绞着自己的手指头。
“哥哥不肯说的,便由我来说,我只是希望你们能留我哥哥一条命。他也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