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心尖血换来的第一次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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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馨和香香站在楼府大门外。
楼府大门紧闭，一阵风吹过，略显悲凉。
天空下起了小雨。
香香扶着林清馨上了台阶，林清馨上前拍着门，频率越来越密集，拍门声越来越大。可就是不见有人来开门。
“楼明轩，你出来。”
楼明轩站在大门内，靠在大门上，听着林清馨的哭喊声，他的心快要碎了，仿佛有刀在心脏处搅动。
林清馨日日去拍门，就是不见他。
十日后。
赵文来接林清馨回赵府。
“岳父大人，我来接馨儿。”
“嗯，好好好。”
林清馨坐在房内，任赵文如何拍门，她不为所动。
“岳父大人，这是？”
林正的脸色极其不好看。
“哦，这样，文儿，我先到厅内坐着，我与小女说说话。”
如此，赵文去了大厅，林正在门口继续拍着头。
“林清馨，你快点出来，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整个林阳城都知道你已经赵家的儿媳妇，你这样，算怎么回事？快出来跟文儿回去，别忘记了，你是林家的人，你做什么事得为林家负责任。”
林正的前几句仿佛根本没有林清馨起到任何作用，但是这最后一句话，“你是林家的人，做什么事得为林家负责任。”这句话，深深触动林清馨。
她的身上背负着许多原本就不应该背负的责任，她在她父亲眼里，只是可利用的工具罢了。
他没有想过，既然赵文会在婚礼上射伤她。她若回去，日子指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应该是林正根本不在乎。
若不去，林家不好交待；
若去，所有人都能得到好处，唯独她自己一人不幸福罢了。
林清馨权衡着利弊。
在她心中，此刻的她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会心疼她、在乎她。
原本认命的她，因有了楼明轩的出现，在她的心中生了涟漪，他是她的动力，可现在，就楼明轩也不见她。
她仰头闭眼，落下一行轻轻淡淡的泪。
许久，林清馨开了房门，和赵文回了赵府。
......
楼明轩听老徐说，林清馨已跟着赵文回了赵府。
他的拳头紧握，有万分不甘心，但却轻描淡写地回道：“嗯，如此便好。”
刚说完话的他，喷出大口血迹。
老徐赶紧扶住了他，“明轩，还是躺着休养吧。取了心尖血，再加上现在急火攻心，你命不想要了？”
“我无碍，她活着便好。”
......
果真，在林清馨回赵府的当晚，就被赵文打个半死。连着几日里，都下不了床。
待林清馨伤好了些，赵文才带着她回门。
马车经过楼府时，林清馨掀开帘子向外望着。
此时，楼明轩正要出大门，抬眼正好看见了坐在马车内掀开帘子的林清馨。
楼明轩在刚一对视时，就移开了目光，很是冷漠。
林清馨放下帘子，心如止水。
马车越来越远，楼明轩的目光自打林清馨放下帘子开始，便一直跟随。
此后，每一次的偶遇，皆是如此。
她望他，他冷漠；她远去，他望她！
一年后，林清馨郁郁而终。
临终时，她写了两封信。交代香香，待她死后，将信交给分别交给自己的父亲林正和楼明轩。
林正收到信：
父亲大人：
馨儿去了，死也死在了赵府，想必，赵家定不会为难我林家。
此生，便如此草草了结。下辈子，馨儿再也不想生在林家。
下辈子，馨儿只想生在平常人家，与自己所爱之人过着平淡的日子。
父亲珍重！
馨儿敬上
......
林正看到信后，竟然有了一丝愧疚，他终是负了自己的女儿。
......
楼明轩收到信：
明轩：
此生能认识你，馨儿无憾！
你我终是有缘无份！至死，我也不知你为何要去抢亲，又不知为何将我送回。
这几日，我总是能想到，在老徐老宅的日子，那也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时刻，是你给了我这些，却又亲手打破。
我原本起伏的心，再次归于平静，静如死海，毫无波澜。正如我认命一般。
想见你，便成了此生最后的愿望，我亦知不可能。只是一种期盼吧。怕是，我会带着这份遗憾尘归入土。
若有来生，期盼与你执手天涯，过着自由、无拘无束、平淡的日子！
林清馨上
......
楼明轩瘫倒在地，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他的成全，终成了今日这种局面，他悔不当初。
从香香口中得知赵家对林清馨的种种对待，一怒之下，他提着剑去了赵府。
赵府内。
林清馨的尸身刚被林正带走，赵府便开始高调为赵文纳妾。赵之义和赵文之母看着别家姑娘的生辰八字。
楼明轩愤怒到了极点，除了下人们，除了赵文，他将赵家其余十几口人杀个精光。
赵文一介文人，对于楼明轩来说，更不在话下。
他走至赵文面前，质问他：“我真是后悔将她送回。你不但不知珍惜，反而对她诸多虐待，你还是人吗？”
“是她先与你苟且，你不要了，再扔给我？若不是，父亲朝堂上还需助力，我定不会娶她......”
赵文的话还未说完，楼明轩本就杀红了眼，听赵文如此诬蔑林清馨，更是怒火中烧，他的剑连续不断狠狠插入赵文的身体......
全身是血的他去了徐府。
如行尸走肉般的他站在老徐面前，“老徐，还能有第二次机会吗？”
“明轩，取一次心尖血还不够吗？人的生死，终有命数，强求不得。”
“我想完成她的愿望。”
“值得吗？”
“值得。我原以为让她活着便好，现在我明白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的眼睛如此坚定，坚定的让老徐还想要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老徐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
......
赵家被灭门的事在林阳城内闹得沸沸扬扬，自然皇帝也知道了。
经调查，确认是楼明轩所为。赵府的下人们都可作证。
赵之义在朝堂势力之大，皇帝早已有所察觉和防备。
此次，楼明轩为他解决了赵家这个心头大患。
皇帝思量再三，最终也只是暂时将他关进大牢。
......
在灵堂三天天夜后，林正将林清馨埋葬于自己夫人、林清馨母亲旁边。
差走了下人们，林正一人站在两座坟墓前，大声痛哭。
老徐站在林中观望着，只待林正离开。
林正离开后，老徐施了法。只见尘土四起，棺椁高高悬在半空中，不久慢慢落下。
老徐跑了过去，打开棺盖，将林清馨带回了老宅，暂且放至冰棺。
几日后。
林正发动朝堂众大臣，联名请求皇帝放了楼明轩，理由是楼明轩曾为大宁朝立下过汗马功劳。
林清馨的死，深深触动着林正。他想，若是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定不会看到楼明轩如此境遇。
皇帝允了，只因大宁朝还用得着楼明轩。
楼明轩走出大牢，直奔老徐的老宅处。
老徐举起手，将要施法时，却又停住了，“明轩，虽然你已做好准备，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取了这第二次心尖血，你的身子会大不如从前。”
楼明轩点点头。
老徐施法后，良久，林清馨睁开眼睛。
她的第一眼便看到了楼明轩。
她微笑着伸出手，手停在了楼明轩的脸颊，“明轩，在死后，还能看到你，真好。”
楼明轩抓住她的手，“馨馨，你见到的是真的我。”
楼明轩虽然已竭尽全力掩盖自己的虚弱和伤势，但嘴角还是不自觉地流下一行血迹。
老徐见此，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