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 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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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老板,要不您来给我妹妹看看,毕竟我们千里迢迢过来。”我软言相求。
那吉老板微微皱眉,踌躇了一下,道,“行吧,我给看看。”
我忙带着陈幼过去,坐到那吉老板身边。
对方让陈幼把帽子摘下,又脱去厚实的外衣,先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
接着才开始诊看。
我之前看过邓老九和姚琼诗诊病,这吉老板的手法娴熟,绝对也是个懂医的,而且应该相当内行。
“我治不了。”良久,吉老板摇了摇头。
我忙问,“我妹妹这是怎么了?”
吉老板反问,“你妹妹这病是怎么来的?”
我把陈幼身上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包括她连续做的噩梦,只是隐去了师通玄的姓名,以及一些不太相关的事情。
“这倒是古怪了。”吉老板低眉沉思。
我很是紧张,一颗心悬在那里,不上不下。
“抱歉了,我也没办法,你们还是另想办法吧。”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
我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就算这位吉老板就是那位精通画皮术之人,也不可能随意对人吐露。
毕竟画皮术,可以算得上是让人闻风色变的一种禁忌邪术。
“我能不能拜见一下您师父?”我问道。
吉老板眉头微微一挑,有些不悦,“我师父向来不见客,再说了,她也不懂医术。”
说完,就起身要赶人。
我朝陈幼打了眼色。
陈幼立即腿一软,向后就倒。
我忙抢上一步,扶住她,“吉祥你怎么了?”
陈幼微微闭着眼,眼睫毛轻颤,“哥,我头晕……”
我转过头,央求道,“吉老板,我们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才到这里,因为知道咱们这儿白天不开门,又在外面守了一整天,我妹妹实在熬不住了,能不能让我们在这儿休息休息。”
“小姑娘都这样子了,你还带着她到处乱跑。”吉老板责备了一句。
过来给陈幼看了看,道,“那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正在这时,楼梯传来一阵颇为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见那木讷汉子领着两个人进来。
其一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脸色很白,看着愁容满面的。
另一人大概二十几岁,是个年轻人,紧跟在那男子身后。
“老板,有客人来了。”木讷汉子闷闷地说了一声。
吉老板当即微笑把人迎了进来。
“我们在旁边就行。”我抢先说道,带着陈幼和小白到一边。
“这位就是老板吧。”那中年人看了我们一眼,冲着吉老板拱了拱手。
估计是把我们也当做殡仪馆内的人了。
“我是,客人有什么需要。”吉老板邀请对方坐下。
中年人在沙发上坐定,“鄙人姓付,听说吉老板这里专门处理鬼尸?”
“也不是鬼尸不鬼尸的,只要是尸体,我们都处理。”吉老板微笑道。
那付先生点了点头,“那就好。”
“不知道过世的是哪位?”吉老板问。
“是内人。”那付先生说到这里,声音很是悲戚。
“节哀,付先生先带我去看看尊夫人的遗体。”吉老板说着站起身来。
那付先生点头,领着几人朝楼下走去。
“你们二位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其他地方别乱走。”临走吉老板还扭头嘱咐了一句。
很快一行人就下去,只留下那位木讷汉子留在此处。
估计是不放心我们,在这里看着。
我抱着茶杯走到窗边,见他们已经下了楼,朝后方走去。
“大哥,你们殡仪馆总共有几个人啊?”我笑着跟那汉子起了个话头。
结果那汉子连看也没看我一眼。
我又闲聊了几句,结果那人硬是没搭理我,搞得陈幼都朝我挤了挤眉毛,估计是在笑话我。
我只好坐回来。
几杯茶下肚,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传来,打破了寂静。
我站了起来,那木讷汉子也是眉头一皱。
“你们在这里别乱动!”说完,他就匆匆地下了楼。
“哥,怎么回事啊?”陈幼问我。
刚才那尖叫声,实在突兀,而且听的人瘆得慌。
“要不下去看看?”陈幼朝我使了个眼色。
“好奇宝宝啊你。”
“搞得好像哥哥你不好奇一样!”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尖叫骤然响起。
我看到楼下有几个人影朝着后方奔了过去。
“那就去看看。”
“哈哈,哥哥果然也忍不住了。”
“我是因为实在太吵了。”
“哼,借口!”
我带着陈幼和小白下楼。
一到楼下,小白率先就跑了过去。
我俩跟着他,走了一阵,就见前面有栋平房,门虚掩着,门面上刷了暗红色的油漆。
一眼看过去,有些血淋淋的意思,像涂了血似的,瞧着有些触目惊心。
不过走近之后,就闻到了另一股气味。
是朱砂的味道。
原来这门上刷的不是什么红漆,而是用的可以镇邪避煞的朱砂。
朱砂在术法上的用途很广,比如用来画有些镇鬼符,驱邪符之类的。
不过我还真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在门上涂这么大面积的朱砂。
门上挂着一块原木色的木牌,上头用黑墨写着两个字。
殓房。
殓房,用通俗的话讲,就是停尸房。
看来这地方还是沿用的旧俗,喜欢用古称。
一丝灯光从门缝里漏了出来。
房内隐有人声。
这时,房门砰地被撞开,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人。
这人是个干瘦的老人,穿着一身黑衣,腿一瘸一瘸的,看到我们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擦着我们跑了出去。
此时房门大开,就看到屋中每隔一米摆着一张狭窄的木板床,大约刚好可容一人躺卧。
应该都是用来摆放尸体的,大约有三十几张的样子。
其中有六七张桌子上,裹着白布,白布下有东西凸 起,估摸着是放的尸体。
有几人围在一张最近的木桌前。
当中有吉老板和那个付先生,以及另外有四个老人,分据木桌的四个角,合力按住。
白布掀开一角,露出一截女人的手臂茶,惨白惨白的。
突然又是一声尖叫,正是从那白布下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