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淬气炼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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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姚景辉印象还挺不错的，见他这么多年来，孜孜以求地想要学成去捉鬼驱邪，降妖伏魔，至今没有放弃，也是相当佩服。
只不过他这无法学习法咒的怪异体质，也实在叫人头疼。
想来想去，如果学不成法咒符箓的话，那就只有内炼一条路可走了。
我就问他，以前有没有跟师父学过内炼的法子。
其实历代传下来的内炼法子有很多，基本上各门各派，都有其嫡传的内炼法门。
只不过门派不同，他们侧重的方向也不同。
就像全真教，是内炼为主，法术为辅。
而像茅山、天师、清微这样的符箓三大宗，则是以法咒符箓为主，而内炼为辅。
就比如茅山派，他们家其实也传承了好几门内炼法，其中最为高深的，叫做《茅山心术》。
在涂山笔记中，也记载了完整的茅山心术篇章，以及详细的注解。
按照上面解释，如果想要修炼茅山门中最为深奥的几种符箓法咒，也是需要茅山心术配合的。
就比如茅山的雷法，天罡引雷术，就必须要以茅山心术为基，不然雷引不下来不说，自己还有可能反被天雷给劈死！
所以在茅山派中，一般的弟子入门时，都是从符箓法咒开始上手，因为这个相对比较容易，提升的速度也更快。
可当符箓法咒有了一定火候，想要更进一步时，就必须开始接触内炼了。
就像铁壁峰上那个茅山老农，那绝对是将茅山心术修到了极高境界的大佬！
他甚至不用任何法咒，单凭一个驭剑，只怕就能压得所与人无法抬头。
这也就是萧观音说的“以一法而破万法”。
所以姚景辉这个法咒绝缘体，要想能有所突破的话，就只能在内炼这条路子上想想办法。
“老师，您说的内炼法，之前的几位风水大师也提过。”姚景辉羞愧地挠了挠头，“只可惜……我怎么也学不成。”
我有些意外：“你有没学过导气法？”
所谓的导气法，其实也算是一种内炼法门，只不过是最为粗浅的。
基本上是个学过风水术的人，都听说过。
这导气法的最核心的一点，就是静坐呼吸，引导气息在体内做周天循环。
这就是最简单的内炼法。
“学过。”姚景辉脸色通红。
“你不会也学不成吧？”何思彤不可思议地问。
姚景辉羞愧得无地自容，点了点头。
“你这……”何思彤和康子他们，一个个都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也大惑不解。
“你还记不记得导气法的要领？”我问。
“记得记得！”姚景辉连连点头，“我总是不死心，所以每天晚上都要练几遍，只可惜……那个……”
我让他现在就按照导气法，打坐一个看看。
姚景辉赶紧应承了，也不找地方，盘腿就在地上坐了。
双手搭在膝盖上，结了指诀，两眼似闭非闭，缓缓调息。
“很正宗的导引法姿势啊！”何思彤低声说道，“比我们几个正宗多了。”
姚景辉这无论是坐姿，还是调息的节奏，都是十分完美，找不出一丝瑕疵。
他说他这么多年来，每天晚上都要练上几遍，看来是真没胡诌。
我来到他身后，观察了片刻，确定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微微催动明玉经，放出几缕阴气，悄无声息地缠绕在他身上。
很快我就发现了症结所在。
这姚景辉的体质的确很是奇怪，原本内炼法，最基础的就是炼气养气。
也就说，无论如何，你都要现在体内把气给养出来。
但姚景辉这身体倒是好，就跟漏了气的轮胎一样，养多少气，就漏多少气。
所以他就算修一百年的导气法，也是不可能养出一丝气来的。
这可就头疼了，无论什么内炼法，炼气养气都是第一步。
连气都养不成，那还谈什么内炼？
所以基本上是个死结。
我把情况跟姚景辉说了。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呆立良久，苦笑道：“老师，真的没办法了么？”
我摇摇头：“你要把八极拳练到我这样，也是需要内炼的。”
姚景辉失魂落魄地傻了好一阵子，涩声道：“谢老师指点。”
何思彤等人也替他感到可惜。
“要是有个什么法子，是不用聚气的就好了。”康子嘀咕了一句。
“哪有什么法子，是不用聚气的。”何思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我被康子这一提醒，心里猛地一动，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只不过能不能成，我也没有把握。
当初萧观音在给我讲解明玉经的时候，曾顺嘴提过一篇内炼心法。
据说这门内炼术，是梅师祖在钻研明玉经的时候，无意中创出来的。
这门内炼术的奇特之处就在于，它跟一般的内炼法子走得是截然相反的路子。
简单来说，这门内炼术是不需要聚气的，也不需要打坐静修。
这个法门，被梅师祖称为“淬气炼体”。
也就是说，如果我这个想法可行，按道理来说，只要姚景辉学了这个法子，就可以在练拳脚的时候，同时淬气。
而淬炼出的气息，散落在周身。
这门“淬气炼体术”，应该算是梅师祖在明玉经的基础上，演化出来的一种奇异法门。
对普通风水术士来说，没什么大用，但用在姚景辉身上，似乎是天作之合。
只不过这毕竟是长生殿的传承，虽然算不上嫡传秘术，萧观音提起的时候，也并未禁止我传给外人。
但这始终还是有些顾虑的。
后来我转念又一想，以后终归要拨乱反正，重新夺回长生殿。
这个姚景辉人还不错，就凭他这坚韧不拔的性子，是个好苗子。
说不定能把梅师祖这门炼体术给发扬光大，那也是一桩好事。
而且以后机缘合适，他能加入长生殿的话，那就更好了，萧观音应该也不会反对才是。
这样一想，我就有了决定。
“我这里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不过不一定能成，而且修炼的过程可能会很难。”我斟酌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