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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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魏，猥亵妇女是重罪。情节尤为严重的，要没收作案工具处理。
光州沿用了大魏律法，对于这样的歹徒，他们绝不手软。别说你是肃王府上的兵，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对你实施惨无人道的酷刑。
守卫被这声“臭流氓”惊到，又看是两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当时就一阵后怕，担心自己会被论罪。
那个高高瘦瘦的姑娘还在扯着喉咙喊：“流氓！臭流氓！偷看人家换衣服！”
守卫担心同僚听到，赶紧上前哄。
“对不住姑娘…我们是来抓人的…”
然而那姑娘并不理他，背对着他便伏进旁边另一位女子的肩头。
那女子气愤不已，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看找人是假，借机偷窥是真。流氓！”
年轻的守卫没有台阶下，尴尬不已。
猥亵妇女这个罪名一旦落实，下半辈子就只能打光棍了。他无法，只好上前道：“那怎么办…那要不我负责？我把姑娘娶了吧…”
女装大佬李非白一听，被这个结果吓得骂不出来一句脏话了。
他转过头愣愣地看着那守卫，嘴巴张得老大。
那守卫一看，自己冒犯的还是个俊俏的小美人，顿时心中坚定了要对她负责的念头。
守卫有些不好意思地自我介绍道：“我叫鹿仁，是肃王府上守卫，家就在光州城，有楼房马车无妾室，薪俸也还可以，姑娘既然这样重名节不妨考虑一下在下？”
女装大佬李非白终于回过神来，赶紧摆着双手道：“大可不必…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鹿仁见这姑娘如此体贴大度，又为自己先前的冒犯感到更加愧疚。
他殷切而热情地道：“其实也不全然是为负责…姑娘长相标致，在下也是一见倾心…”
这样的场面饶是见多识广的伙计也瞠目结舌。
无论哪里人，成婚都奉行父母之命，像这样街边直接找人的，简直和土匪没有什么两样。
伙计另一方面也担心李非白暴露，便上前拉开鹿仁：“官爷你这不仅是猥亵妇女，我看还有逼婚的意向？”
鹿仁被李非白女装迷得神魂颠倒，这才反应过来。
他望着眼前高挑的女子，既有痛心又有不舍，心中还不太想放弃。
“那…我便不纠缠你。”鹿仁难受地道，“我就在肃王府当值，你想清楚了来找我…”
李非白摆了摆手：“我已经考虑好了，我十分讨厌你，不想再见到你。”
鹿仁的心都快要碎了，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向外走去，走前还不忘看他一眼。
见人走远，伙计和明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非白怒道：“笑什么笑？！”
明月将李非白衣服拉好，避免他露出迷人的香肩。
“哥哥穿女装居然这样好看。”她托着脸道，“几乎跟我差不多了。”
伙计竖起了大拇指想要赞赏一番，随后又缩进了柜台。
“你们快走吧。”伙计低下头不看他们，“我当你们没来过，你们被抓住了也不要说我这里藏过你们。”
虽是互利，明月依然向他道谢：“此次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已经被带走了。”
伙计摆摆手：“行了，快走吧。”
见他驱赶，明月这才拉着李非白走出店外。
外面不少肃王守卫，正挨家挨户地问“有没有见到形迹可疑的一男一女”。
起初他俩还有些瑟瑟发抖，不过那些守卫见到这两个姑娘也并没有多注意，顶多是看她俩过于俊俏，想多看两眼罢了。
二人索性光明正大地在街上走，直至到了城门。
城门正在盘查，不少男女同行的皆被扣下。
明月提心吊胆地道：“这么多人…都是一男一女，想必是来查咱俩的。”
李非白拿着纨扇遮了下半张脸，低声道：“这萧潋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来了。我看他就是想把咱们逮回去好帮他继位。”
明月觉得他说得对，于是重重地点头。
二人来到城门，守城士兵看了她们一眼，象征性地问了几个问题。
“去哪儿？”
明月答：“并州。”
“去干吗？”
明月：“访友。”
“什么关系的朋友？”
明月：“……”
士兵指着女装李非白道：“你说。”
李非白捏着嗓子轻声道：“我们是蔡跳跳的书迷，想要她的签名书。”
“早说不结了。”士兵瞬间就放行。
明月：“？？？”
蔡跳跳的影响力竟然有这样大么？
他们出城之时，还隐约听到后面有人也在说：“我要去并州找蔡大家…”
不论因为什么理由，俩人好歹也算是出了城。
城外有往来驿站客舍，李非白租了一辆马车。
他们就和在界山赶路的时候一样，李非白驾马，明月坐在车里。只不过血缘关系明确后，俩人又亲近了一层罢了。
明月将苹果擦干净递给李非白。
“哥，吃苹果。”
李非白接过后笑了笑，手下一使劲将苹果掰成两半。
“你也吃。”
明月接过他掰开的另一半苹果，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
光州城外是一望无际的荒原，两个人从肃王府出来以后暂时没有别的打算。
他们起初只是为了自己不被人当做工具而离开，现如今真的到了面对现实的时候，反倒有些彷徨。
李非白不知道去哪儿，只能跟着前面一队镖车后面跑。
这条长长的路上除了前面的镖车，便是他和明月。
李非白是第一次走出界山，他虽然聪明，可是想得依然不够周全。
“明月。”李非白望着荒原和蓝天交接的那条线开口，“你后悔吗？”
明月啃完了苹果，将果核向外一丢，同他一起坐到了车帘外的车辕上。
“后悔什么？”她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李非白驾着马，感觉心口有点抽抽。
“萧潋能给你的荣华富贵，哥哥可能给不了。”他有些难过，为什么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无用，让唯一的亲人跟着自己奔波。
明月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在元京的时候，差点被人杀掉，也差点被人卖掉。”她淡淡地说，仿佛不是自己经历过的一样，“相比被杀被辱，荣华富贵我已经不敢奢求了。”
明月说着，将头靠在李非白身上：“爹娘…弟弟…都死了，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还有个哥哥。”
李非白摸了摸她的头：“我一直知道你，爹说过的，我有个妹妹，长得好看又有骨气。”
女孩子都喜欢听别人夸她们漂亮，所以只要夸她们漂亮就好，其它的不要乱讲，否则她会认为你是在为下面那句做铺垫。
明月看着前方突然停下的镖车不太高兴地问道：“有骨气…有骨气是什么鬼？”
李非白还来不及解释，看到一直跟随着的镖车不再行动，也跟着停了下来。
镖队中走出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名皮肤黝黑的高挑女子，见他们二人跟着停下，便策马向她们的位置而来。
黑皮少女离得近了，看到他二人相貌后，突然“嘿嘿”一笑。
“两位姑娘可是要去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