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义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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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萧让直率地指着马车里鼾声震天的如意：“我想买个老婆回光州生孩子。”

虽然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萧潋和柴明月仍然被噎了一下。

同时萧潋思索：那他该怎么说呢？

娶公主做老婆？不存在的，公主永远是他的公主，是他心头的明月，他从未想过娶她。

萧潋一直不说话，柴明月就静静等着他开口。

四里山的夜晚本应是寂静的，在如意鼾声的衬托下，沉默的三人周围的气氛愈加诡异起来。

萧潋咳嗽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明月，你想不想认我做兄长？”

柴明月和萧让均有些震惊。

柴明月的震惊在于萧潋说出了她想过的可能性之一——但是她活了十八年，知道有些人重金买妻妾儿女，却从未听闻有人重金购妹。也不知道萧潋哪根筋搭错了，买了美女居然自己不用。

难道他想把自己养养送给魏迦陵然后二人合谋推倒孙贺？男人都爱权势，这倒是有可能。

萧让的震惊则来源于对萧潋的了解——他跟了萧潋六年，起初萧潋并不爱讲话，经常对着一枚黄玉扣发呆。后来二人在一起南征北战，渐渐关系亲近了些，才听萧潋提起它是永嘉公主送的。公主远在元京，他们在光州，小皇帝的禅位不过是孙贺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的幌子，但萧潋意识到孙贺会对柴魏皇族下手，便亲自带了人来救公主。

结果，公主没救到，眼睛差点给弄瞎。

萧让费劲地将公主弄到萧潋跟前，本以为萧潋对公主六年的感情是诚挚的爱意，结果他竟然开口要她做妹妹？

“主上…”萧让有些磕磕绊绊道，“这样不好吧…”

萧潋觉得萧让的这个安排十分好，同时他也非常自负，不想见到谁反驳自己。

见萧让明面上质疑他，萧潋便不大开心：“怎么不好？孤没有兄弟姐妹，收个妹妹怎么了？”

萧让心中悲愤道：你为什么没有兄弟姐妹你自己心里没有逼数吗？你的那两个哥哥都让你杀了啊！

但他表面仍然云淡风轻地劝慰萧潋：“好歹也是花四十金买下的…她们已经无家可归，不如收了做妾室，主公英姿神武，想必她也是愿意的。”

公主殿下愿意吗？她当然愿意！

娇羞的明月还未开口，萧潋便挥手下了指令：“孤意已决，明月今日起便是孤的妹妹。”妾室？想都不要想！明月怎么可能给别人做妾室？

柴明月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无处纾解，但同时也悄悄松了口气。

罢了，妹妹就妹妹吧，反正眼下是安全了。若有朝一日他真要把她送给魏迦陵或者其他什么权贵，到时候再逃也不迟。

柴明月怏怏地开口：“主公…”

肃王殿下又慈爱地摸了摸四十金买来的便宜妹妹的头：“还叫什么主公？”

柴明月继续怏怏地喊：“哥…哥哥…”

萧潋听得她开口，被这声“哥哥”拉出了七年前的一段深宫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