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都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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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堵进死胡同，像待宰羔羊一样等死的滋味，你们体验过吗？哥就体验过。
随着小宝步步逼近，仿佛每一步都狠狠踩在我的心头上，让我实在撑不住了。咕咚，跪在地上叫了声妈！
特么这一刻我立刻羞红了脸，娘气被治好了，可认妈的习惯却还在。
小宝随即和苍老师一样怔住，停下来歪头对我打量。似乎在说，我不记得有你这个儿子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与此同时，大脑中忽然传来方媛的信息。
“她是你妈？”
我一怔：“不是，咱们的交易不是结束了吗，你怎么还能跟我通灵？”
“你没有结束通灵啊，我们依旧能时刻保持联系……”
晕倒，只记得请神，最后忘了送神。召唤亡灵还有最后一个步骤，那就是结束法事，断开彼此之间的通灵渠道。至于她三天之后来取心，与这个毫不相干。
可我前天晚上忘了这回事，后来也没想起来，以至于我们的通灵还在继续。
“那这样正好，你再帮我个忙，救我一次，反正要什么都随你便！”我急忙对她发送求救信息。
“不用你求我，你的心还没拿走，所以你是我的，谁都不能碰！”方媛顿了顿，“你先告诉我，既然她不是你妈，为什么要喊妈呢？”
还有这好事儿，只是你的好奇心咋就那么强呢，我眨巴眨巴眼说：“这是恐惧之下的一种正常反应，哪个不是受到惊吓之后，会叫妈？”
“也对！”方媛被我成功糊弄过去。
“你现在在哪儿，还不赶快过来……护驾？”我苦着脸问。
“我在你头上呢！”
随即我就感到，头上像压了一个冰冷的沙袋，倒不是很沉，颈椎还能挺得住。小宝马上抬头，看向我的头顶上方。冰冷的目光，瞬即变得愤怒而又狠厉，显然对于横插一杠的方媛，特别恼火。
我跪在地上也不能动，头上冷汗直流，也不知道它们谁打的过谁，反正我的命就寄托在方媛身上了。
小宝突然眼珠暴瞪，恶狠狠的向前扑过来。我吓得一闭眼睛，只听咕咚一声，头上沙袋没了。我连忙睁开眼往后看，只见小宝趴在地上，两只鸡爪一样的手，用力挠在地上。看样子方媛被压在下面，它们正做出生死较量。
这可是逃跑的绝佳时机，我只是愣了一秒钟，蹭地从地上跳起，撒丫子冲向房门。
出来就听到当当当，各个病房的铁门被敲的山响，简直震耳欲聋。显然是那小护士的叫声，引起了恐慌。不过这是件好事，说明他们都还活着。
我一溜烟冲到护士站前，此刻也看不到那个小护士跑哪儿了，见桌上有盘钥匙，拿起来就跑。我没小护士那么白痴，直奔封闭病区大门。
只是到了跟前，钥匙太多，我不知道哪一把，必须一个个去对。刚对了几把，小宝就从房间里窜出，那速度简直堪比苍老师，瞬间就到了面前！
我吓得连忙举起双手，同时在脑子里疯狂呼叫方媛。可叫叫了几遍，方媛一无反应，看来挂了，我这心里不由得拔凉拔凉的。
“诶诶，我找到了你的小木棍！”正在这时，小护士气喘吁吁的从左边跑过来。结果看到小宝，嗷一声叫，掉头又往回跑了。
“先别跑，把棍儿丢过来！”
小护士头也不回，就把搅屎筷子向后甩出。你大爷的，这能丢过来吗？只见搅屎筷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吧嗒，落在了护士站桌上。
唯一能挡住死骷髅的东西，距离哥咫尺之遥，但却没机会拿到。你说世上还有比这更悲哀的吗？
上天如果能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在三天之前，跑到这个医院，先把小护士打死！
小宝似乎感受到了搅屎筷子上的杀伤力，再不玩心理压迫游戏，龇牙扑过来。这凶狠的模样完全像极当时的老骷髅，犹如一头狰狞的母狼。我双腿一软，背靠着铁门脱落下来。
刚要闭眼认命时，小宝忽然在空中顿住，就像玩了次空中刹车，紧跟着咕咚落地，身下几块地板砖全被砸的碎裂开来。我顿时一阵尿意充盈，这要是撞在我身上，还不得立马筋断骨折，变成一滩肉泥？
小宝气的脸都黑了，两只暴突的眼珠仿佛要喷出火来。一个翻滚跪在地上，伸出右手形成握状，似乎狠狠掐着谁的脖子。
我正想什么情况时，脑海里收到方媛的信息：“快……快逃啊，你个笨蛋！”
擦，方媛还没挂，不过看这架势也好不到哪去。我于是起身就要去接着对钥匙，但转念一想，方媛坚持不了多久，我就算逃出去，也未必能夺得过死骷髅的毒手。
想到这儿，果断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护士站，把搅屎筷子拿在手中。
这玩意好像认主人一样，刚接触到我手掌，就嗡嗡震了两下，通体泛出一层奇异的黑色光泽。
我掉头又冲回去，趁着小宝还没搞定方媛，一筷子戳到她的背上。捅前面我不敢，有上次老骷髅的前车之鉴，哥也长了记性。
而小宝此刻也似乎和方媛处于僵持不下的状态，明明危险临近，都无力躲避。噗地一下，任由筷子刺中背心，刺穿皮肉，深深扎入体内。
小宝立马惨叫一声，全身激烈颤抖，脑袋呈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仰出，后脑勺都贴在了背上。因为剧烈痛苦，导致整个脸孔痉挛变形，说不出的恐怖吓人。但哥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攥紧筷子一动不动。
“混蛋……你……你快把雷劈木拿开，不然我也会死！”方媛传来惊慌失措的信息。
她和小宝身体相接，自然也躲不过筷子的攻击，可我这会儿能收手吗？别看你现在是救我，最终也是要我命的，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啊……你个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你……”方媛的这条信息在脑子里瞬息闪过之后，走廊里随之响起两声凄厉惨叫，响彻整个医院大楼。
噼里啪啦，从小宝上衣和裤管中，掉落一片破碎的皮肉。那肯定都是夺来的肉身，我在惊恐之余，又是一阵反胃，差点没吐出来。
最后哗啦一声，小宝跟老骷髅一样，变成一地碎骨渣，护士服飘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