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针尖对麦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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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很快到了周五，上杉青白天学习，晚上一边锻炼一边听广播。
免费试听的时间到了之后，还冲了会员。
在吃喝上，上杉青追求不高，平时也很少出去玩，节省下来的钱全用在买书和学习上。
学习累了的空闲，就一直在想应付远山雪希的方法。
在学校他尽量避免和对方碰面，防止日常生活的部分也被她破坏得一干二净。
这天放学后，他去了社会观察部。
走在架空廊道上，听到吹奏部的练习声，经历了生死，这一周又是学习又想着活命的事，总感觉上次听到，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
但双簧管的声音，他一如既往地一听就能辨认出来。
社会观察部活动教室，除了美貌和智慧一无是处的美少女千叶薰，像是按了暂停键，上次他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姿势，现在还是什么样。
他从书包里拿出《了不起的盖茨比》。
“书看完了，还给你，谢谢。”
“怎么样？”
“学到很多东西，是一本好书。如果可以的话，将来某一天我希望由我来把它完美地翻译一遍。”
“志气不小。”
“这才到哪里，「东京帅哥」可是比这伟大不知多少的目标。”
千叶薰受不了似的轻声叹了口气。
“这周有什么事吗？”上杉青没计较人生理想被侮辱的事。
做一件事在成功之前，要保持不动声色却满心澎湃......他上杉就是这样的优秀，任何道理一听就懂，一懂就会。
千叶薰合拢手里的精装书。
“回答我几个问题。”
“只有这些？不需要找哪个社团的麻烦？”
“第一个问题，”千叶薰没理他的揶揄，“这一周，你心里是不是很想来活动教室？”
上杉青愣了下：“我来干啥？”
“见我。”
“完全没有。”
千叶薰手抵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这一周，你有没有时常想起我？”
“为什么？”
“漂亮、可爱、聪明。回答问题。”
“没有。”
“谎言。”千叶薰露出满意地笑容。
上杉青不敢相信地“啊？”了一声，自己时常想起对方了？
仔细想想，好像是有这回事。
自己把她当做追赶的目标，学习苦、学习累的时候，总是会想一想对方得意和失败后的难看表情。
不过这些是不经意且无关紧要的事，他没把这当做是“想对方”。
“第三个问题，你有没有喜欢上我？”
“......说真的，”上杉青无语，“千叶同学，您真应该去您家里那家风景不错、养了许多小动物的精神疗养院，休息一段时间。”
千叶薰脸色一冷：“回答问题。”
“不喜欢，完全。一点也不。”
千叶薰陷入长久的思考中，半响才呢喃道：“欲擒故纵果然是愚蠢的做法，连你都收拾不了。”
“欲擒故纵？”上杉青反应过来，“这段时间，你一会儿冷淡，一会儿说恶心的俏皮话，都是欲擒故纵？”
“上杉同学，你不笨。”千叶薰一本正经的像告知病人体检结果的医生。
说完，她莫名其妙地自豪起来：“我从不撒谎，所以你可以抬头挺胸做人了，上杉同学，不用因为只考了第三名而自卑。”
“欲擒故纵的目的呢？”上杉青已经学会忽视这个女人的某些话。
“让你喜欢上我。”
“为什么？”
“社会观察。”
“喜欢上你之后呢？”
“把你踢出社会观察部，喜欢我是人类的共性，没有观察价值。”
“我高中三年都不会喜欢上你的。”
“真是自信呢。”千叶薰撩了下铅粉般黑的长发，笑着说：“你可要小心了，我的魅力我自己都害怕。”
上杉青笑起来：“是吗？”
这是一种充满神奇色彩的笑容，让人愉悦，让人着迷。
人们会因为这个笑容，喜欢上少年的唇，喜欢上少年的鼻，喜欢上少年的眼睛，终至于喜欢上少年整个人。
它不可思议，无可理喻，就像你喜欢的人，对你表现出不可抗拒的偏爱。
千叶薰愣了下，随后呢喃了一句‘原来如此’。
上杉青没听清她说了什么，正要开口问的时候，却见千叶薰冲他缓缓微笑起来。
这笑容...这笑容...
“上杉同学，心动了？”
“没有呢，千叶同学。”
千叶薰收起那如夏日凉风般让上杉青留恋的笑容，嘴角换上平时的傲慢角度。
“上杉同学，加油哦，别第一学期都支撑不住，就喜欢上我了。”
“你保持这样的话，一辈子都不可能。”
“是吗？我很期待。”千叶薰自信道。
心里痛骂「微笑·美魅」不顶用的上杉青，正打算结束话题，离开活动教室，这时，传来敲门声。
千叶薰说了请进，拉门被打开。
朝仓香织走进来，跟在她后面的人让上杉青面色难看，是远山雪希。
“千叶同学，给你介绍一位新部员：远山雪希同学。远山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吧。”
远山雪希对着活动教室里的两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意味深长地笑道：“有趣。”
“远山同学，请自我介绍一下。”朝仓香织再次提醒道。
“老师，这两个人都认识我呢。”
“是吗？那太好啦！老师听你的班导说，远山同学一个月没来上学，还担心你没有朋友！”朝仓香织漂亮、涉世未深的鹅蛋脸笑起来。
“老师，”千叶薰冷着脸，“请允许我拒绝她的入部申请。”
“为什么啊？”
“告诉远山同学，社会观察部的入部条件。”千叶薰说。
上杉青眨眨眼。
这话肯定不是对远山雪希说的，语气那么不客气，自然也不是对朝仓老师，也就是说，在对他说话？
‘看在你是部长，让我早退的份上，就充当一回你的传声筒。’
上杉青清了清喉咙。
“一，面试前必须看过入社要求；二，不能喜欢上部长；三，不能撒谎；四，足够聪明......”
“你在说什么蠢话。”
“哈？”上杉青目光不善地看向拆台的千叶薰。
“是我错了，你果然笨得不可救药。”千叶薰头疼地扶住额头。
随后，她放下手，抱着双臂，目光直视远山雪希：“社会观察部的入社条件只有一个：我认为有观察价值。”
“老师，”远山雪希对朝仓香织说，“您刚才和我说的校规，除了学生必须加入社团外，正式社团必须五人以上吧？”
“嗯，是这样。”
“那这个社会观察部，是不是可以废掉了？”远山雪希目光斜视千叶薰。
“这......”
“远山雪希。”
“千叶薰。”
两位气质不可侵犯的美少女的视线碰撞，这场面，连上杉也不得不投降。
他看了眼一脸为难的朝仓香织，说：“朝仓老师，你先回去忙吧，这里的战况，咳，情况，之后我会转达给你的。”
朝仓香织犹豫了一下，感觉自己这个小小的顾问老师，的确派不上用场。
她点了点头，给上杉青一个‘一切都交给你了’的眼神，离开了活动教室。
上杉青目送朝仓香织走后，发现两人还在对视。他斟词酌句，挑选适当的措辞开口。
“千叶同学，远山、远山同学因为校规加入社会观察部，应该也是冲着能早退来的，让她加入，也只是多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幽灵部员。”
“不行。”千叶薰想都不想地回答道，“底线绝不能打破。”
远山雪希双手背在纤细的腰肢后面，既俏皮又气势凌人：“今天要么让我入社，要么按照校规废社。”
上杉青对千叶薰说：“我感觉，远山同学也很有观察价值啊。”
千叶薰瞪了他一眼：“有没有观察价值我说了算，你要是没事做，可以回去了。”
上杉青从善如流，准备开溜。
“把窗户关上，外面吹奏部吵死了。”远山雪希漫不经心地打量活动教室的杂物，嘴里命令道。
“......”
上杉青深吸一口气，准备去关窗。
“你试试。”千叶薰双手抱胸，冰冷地视线射向他。
这。
“两位，”他放弃似的开口，“能不能放过我？我只是一个从公交车两小时才有一趟的乡下来的穷高中生，我只想好好学习。”
千叶薰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你先回去吧。”
远山雪希转过身，看着两人，露出恶魔般的笑容。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