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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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回到家时，母亲江琴和妹妹小玲都坐在桌边等他。
桌上摆着邻居带给他们的一大碗炖菜。
刚一进门就听妹妹高玲说：“哥，你太牛了，我都听说了，你今天在山上抓到一只野猪。”
“你都多大了，你这冒冒失失的捕猎，我多担心啊，那可是野兽？”母亲江琴担忧的说。
“野猪是沈家姑娘发现的，发现时野猪后腿已经受伤跑不了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只是帮了个小忙。你们怎么没吃饭啊？”高亮如实的说道。
“等你呢呗，光看不让吃，妈说等你回来再吃！”妹妹高玲抱怨的说。
“我洗洗手就来啊！”高亮很喜欢一家人围在桌边吃饭。
江琴听后稍稍放下心来，看见高亮手里的袋子，疑惑得问道：
“亮子，你手里拿着什么啊？”
“沈家姑娘说抓野猪我出了的力，所以特意留了一份给我，哦对了妈，一会儿你看看怎么放置这些肉，还挺多的。”
高玲连忙跑过去接过高亮手里的肉：“我天啊，这是多少啊，这么重。真的是好多的肉啊！”
江琴也过去看了一眼，还真不少。
看着儿子问道：“你和沈家姑娘很熟吗？她找你帮忙去抓野猪的？”
“她和马婶在山上挖野菜，发现野猪，马婶吓得够呛，她跑下山寻求帮助，正好我在河边放羊。”高亮不以为意的说着。
这些日子江琴也听到不少村民夸奖沈家姑娘。
她点了点头，“她和沈家人确实不一样。”
“你俩快点啊，我都饿死了！”高玲不住地催促。
一家三口开心的吃着晚饭。
……
秦香吃过了晚饭，感觉从未有过的满足，这肉可真好吃啊！
这些日子，她们娘俩每天都能吃饱，而且还会经常吃到野味。
这又吃上了猪肉，感觉脸上都跟着泛油光了。
沈小雅指了指墙角的两个袋子：
“妈，我陪你去给主任和书记家送点肉吧，不管怎么说，大家也都跟着尝尝，别让人家挑理，你说是不？”
秦香诧异的看着女儿，“小雅真是长大了，会为人处世了，你说的对，妈听你的！”
娘俩一起给主任和书记家送肉，好在他们两家挺近的，顺路。
其实他们也都听说了今天村里有人抓到野猪。
一打听野猪在沈家，心想沈家人啥样他们太清楚了，就沈老太太那个自私自利的样，只怕大家都只能看看了。
没想到沈家的姑娘却说全村聚餐，一家一碗，好像听说还不少肉呢!
说实话，他们也想去盛一碗，这个村子是真穷，他们也是勉强对付温饱，肉那是根本看不见的。
可是毕竟是村干部，抹不开面，没好意思去。
当沈小雅娘俩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都楞了一下神，听到是给他们送肉，更是不敢相信。
再看那每条足足五六斤的精肉时，高兴地合不拢嘴，没想到沈家姑娘年纪不大，很懂处世之道。
主任连忙说：“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么一大块肉得够多少人吃了！”
一旁的书记也说到：“真没想到啊，我们以为这肉都得被你奶奶扣下，谁也吃不到呢？”
沈小雅笑了笑：“这野猪又不是她抓到的，她说的不算，我就想着这野猪挺大的，大家都尝尝鲜。”
“晚饭时大家都过去盛菜了，我想着你们两个大领导挺忙的，也没时间，这不特意给你们都留了一份。”
在现代沈小雅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懂事起她就学会察言观色。
早早进入社会，更是了解那所谓的人情世故。
现代的复杂圈子她都能游刃有余，更何况这相对淳朴的八十年代，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主任听到心情大好，“你说你这孩子，考虑的还挺周到的。”
“我还得谢谢两位领导，我妈经常和我提起你们，说你们平时没少照顾她，这些肉真不算什么！”
秦香在一旁全程赔笑，插不上嘴，没想到女儿这小嘴还挺能说的。
主任和书记各自接过肉，表示了感谢。
他们都有些惋惜的想：多好的姑娘啊，可惜生在沈家，要不然肯定能嫁个好婆家。
沈小雅的想法也挺简单的，毕竟秦香的性格较为内向，寡言少语，容易受欺负。
她和村里的领导搞好关系，平时也能多多照顾一下。
第二天，难得秦香休息，娘俩想着把院子里的地收拾一下，种点菜。
沈小雅对这农活还真是不在行，秦香在一旁指导着。
这时，离老远就听见有人吆喝：“老二媳妇，你快出来，看看谁来了，看了保准你乐的睡不着觉！”
沈小雅听见声音立刻皱起眉头，真让人扫兴，这大清早的就出来膈应人。
秦香也无奈的站起身，去开院门。开门一看，一行四人。
除了沈老太太和张淑芬外，还有两位不认识的中年妇女。
今天沈老太太穿的还挺精神，进门就吆喝，“来，她胡婶和王婶进屋坐啊，别客气啊！”
沈小雅站在院子里，手里全是土，真想拽着她问问：你脸呢？
这不请自来就罢了，还自来熟的把人带进屋了，真是平时给她惯出病了。
娘俩跟着进屋，沈老太太一副大家长的架势，指了指那两个中年妇女。
介绍说：“老二媳妇，这是大林村的王家媳妇，另一个是她胡婶子。今天我们过来就是认认门。”
“这个就是小雅吧？这孩子长得挺标致的啊！”一脸横丝肉的胡婶子先开了口。
说话间眼神在沈小雅身上来回扫射，让人很不舒服。
一旁的王家婶子看见沈小雅，满意的点了点头：“还行，就是脸上的胎记有点吓人。”
沈老太太连忙说：“我们小雅虽然脸上有胎记，但是身体好，手还巧，我们村子女人带的帽子，都是小雅做的，针线活可厉害了。”
沈小雅在旁边，立刻就知道了这些人的来意。
沈老太太这是要把她卖个好价钱啊！正在不遗余力的夸她。
那胡婶子一脸的审视，一看就是位资深的媒婆，那个一脸嫌弃的就是买家了。
难怪昨天没来要猪肉，她还纳闷呢！原来是憋着坏呢！这买卖都做到她家里来了。
胡婶子一听沈小雅会做帽子，她立刻就心动了。
她前段时间也听说这村里妇女戴的帽子贼好看，可是没钱买啊！
今天赶上了，这便宜她得占了，“是吗，这孩子手真巧，沈奶奶，我呢也挺喜欢帽子的，你看能不能让小雅给我也做一顶啊？”
还没等沈老太太开口。沈小雅率先开口：“能做，只要给钱，什么款式的都能做。”
四人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沈小雅装没看见，接着说：“没钱啊！那粮票也行。”